第39章 聪明的贾张氏,教育贾东旭秦淮茹(2/2)

更加炽热的怨恨所取代、所蒸发,那怨恨如同毒焰,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养不熟的白眼狼!看我手废了,成了没用的老废物,就躲得远远的,生怕沾上晦气!我…我易中海真是瞎了这双老眼!

看错了人!喂不熟的白眼狼!”再联想到聋老太太临走前那番看似公允、实则将他推入深渊的“定调”话,

逼他独自扛下那足以让他倾家荡产的三千块阎王债,易中海心里头对这位“老祖宗”那点残存的、

建立在利益交换基础上的敬畏和依赖,瞬间土崩瓦解,被一股如同毒蛇毒液般恶毒的诅咒所取代。

他死死咬着后槽牙,牙龈都快咬出血来,用只有他自己才能听清的、从喉咙深处碾磨出来的声音,

恶狠狠地、一字一顿地咒骂:“老不死的棺材瓤子!吃人不吐骨头的老妖婆!这些年,你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

我把你当祖宗一样供在头顶上,在这四合院里把你捧成说一不二的‘老祖宗’,有点什么稀罕吃食,

哪次不是先紧着你?过年过节的孝敬,我易中海亏待过你一分一毫?…到头来,你把我当什么?

当可以随意舍弃的冤大头?当垫背顶雷的替死鬼?出了事,第一个就把我推出去挡刀?我呸!你个老虔婆!

你不得好死!死了都没人给你收尸!”他脑子里跟走马灯似的,不受控制地闪过这些年他对聋老太太近乎谄媚的孝敬,

对傻柱那个蠢货无原则、无底线的偏袒和擦屁股,对贾家明里暗里、源源不断的接济和帮扶……

“还有傻柱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夯货!莽夫!要不是我易中海这些年处处护着他,替他平息事端,

帮他应付街道和厂里的调查,他早不知道被人打死多少回了!还有贾家…贾张氏那个泼妇,

秦淮茹那个看似老实、实则一肚子算计的狐媚子,要不是我常年接济,她们娘几个早就喝西北风去了!

一帮喂不熟的白眼狼!全是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白眼狼!”这一桩桩,一件件他自认为的“恩情”和“付出”,

此刻换来的不是感恩戴德,而是大难临头各自飞,甚至是赤裸裸的背叛和利用!一种被全世界抛弃、

被所有人当成擦脚布用完就扔的极致怨毒,像夏天闷在坛子里馊了的泔水,在他心里咕嘟咕嘟地剧烈发酵、冒泡,

散发出酸臭难当的气息。他现在看谁都可恨!看谁都面目可憎!连带着,他对院里那些平时对他唯唯诺诺、

关键时刻装聋作哑的阎埠贵,对那个只会溜须拍马、毫无主见的刘海中,甚至是对面病床上那个因他而废、

此刻正哼哼唧唧的傻柱,都涌起了一股难以抑制的、深刻的恨意!正当他沉浸在无边怨毒中时,

病房门被推开,一个穿着洗得发白、带着消毒水味的白大褂、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年轻护士,

端着摆满药瓶、棉签的搪瓷盘走了进来。护士的动作麻利却透着一股公事公办的、近乎粗暴的不耐烦,

给他换药时,蘸满碘酒的棉签毫不留情地戳在他绽开的伤口上,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嘶…同,同志,您…

您行行好,轻点儿…”易中海忍不住吸着冷气,带着一丝卑微的哀求。那护士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手下动作反而更重了,语气冷冰冰的,不带一丝人情味:“忍着点!伤成这样,能捡回条命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

易中海心里“咯噔”一下,像是瞬间掉进了冰窟窿,彻底明白了:完了!全完了!以前他顶着八级钳工、院里一大爷的光环,

走到哪儿不是被人高看一眼?就连厂领导、医院主任见了他也得客气几分。可现在,手废了,光环没了,

他在这些人眼里,屁都不是!就是个等着报废、占用医疗资源的老废物!这认知,比手腕上钻心的疼痛更让他痛彻心扉,

像是心窝子被人用钝刀子狠狠捅了进去,还残忍地拧了几圈,痛得他几乎要晕厥过去。世态炎凉,人心冷暖,

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旁边病床上,傻柱哼哼唧唧、翻来覆去地折腾了半天,大概是麻药的劲儿彻底过去了,

裤裆那儿火烧火燎、如同被无数根钢针反复穿刺的剧痛,疼得他实在睡不着。也可能是被易中海刚才那番血淋淋的

“现实教育”刺激得他那颗简单粗暴的脑子,难得地、极其艰难地开始转动起来,思考一些阴暗的东西。

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事情,强忍着剧痛,努力把脑袋往易中海这边凑了凑,压低声音,

那声音嘶哑得像一面破锣,还带着一种诡异的、混合着痛苦和变态兴奋的颤音:“易…易大爷…”

他贼眉鼠眼地、紧张兮兮地往紧闭的病房门口瞟了又瞟,竖起耳朵听了听外面的动静,确认走廊上没人,

这才把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成了贴着脸才能听清的气声,“我…我躺这儿琢磨了半天…琢磨出个…琢磨出个事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