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母亲的隐忍之殇,禽兽蹬鼻子上脸(2/2)
“还有那个阎老西!”林雪的语气转为极度的鄙夷,说的是阎埠贵,
“假装自己是个文化人,戴个破眼镜,一到这种时候,头恨不得埋到裤裆里!
要么就假装咳嗽,要么就盯着自己的破鞋尖看,好像上面能看出花来!
屁都不敢放一个!一个响屁都没有!就知道明哲保身,生怕沾上一点麻烦!伪君子!”
“刘海中!”她继续点名,声音里满是嘲讽,“那个胖得流油,一心只想当官的家伙!
他就会在旁边挺着个大肚子,双手背在身后,摆出个官架子,来回就是那几句屁话:
‘这个嘛,啊,要顾全大局!要顾全大局嘛!林家嫂子,你是军属,要有觉悟,
不要因小失大,影响了我们院的团结和先进!’呸!什么大局?
不就是逼着我们家出钱,成全他们虚伪的大局!”
她的眼泪再次汹涌而出,混合着无尽的屈辱:“还有……还有贾张氏那个老妖婆!
每次都在人群里头,躲在人后边,用那种不高不低,但保证周围人都能听见的声音阴阳怪气!
说什么‘有的人啊,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说我们‘有钱不知道接济真正的困难户’,
说我们这是‘资本主义做派’,是‘为富不仁’!她怎么有脸说!她们家才是真正的蛀虫!”
林雪说到最后,身体都在发抖,几乎站立不稳,她泣不成声地喊道:
“我们势单力薄……妈又总是怕……怕给你在部队惹麻烦……怕影响你的前途……
每次……每次都被他们逼着……逼着把咱家省吃俭用、从牙缝里抠出来的、
是你流血拼命换来的钱……哆哆嗦嗦地掏出去啊!哥——!我心里疼啊!替妈疼,替哥你疼!”
那一声撕裂般的“哥”,喊得林动心肝脾肺肾都揪在了一起,疼得他指尖发麻,
一股腥甜涌上喉咙。他眼前仿佛已经出现了那幅画面:在那盏为了省电而永远昏黄不明的电灯下,
他那头发已经开始花白、腰身不再挺拔的母亲,是如何在满院所谓“热心邻居”的逼视下,
像一只被围猎的羔羊,颤抖着那双因为常年劳作而布满老茧和裂口的手,
从贴身的、最隐秘的衣兜里,摸索着,掏出那几张被汗水浸得发软、带着体温、皱巴巴的纸币。
那哪里是钱?那是他在枪林弹雨里,用命搏来的一点微薄抚慰,是远在千里之外,
他对母亲和妹妹平安温饱的全部寄托,是她们活下去的希望和依靠!
却被这群披着人皮的蛀虫,用“模范”、“觉悟”、“大局”这样冠冕堂皇的借口,
一次次地,生生从她们手里剜了去!这跟明抢有什么区别?甚至比明抢更可恶!
因为它还践踏了人的尊严!
而这帮禽兽,那些冷眼旁观的,那些随声附和的,那些甚至可能暗自拍手叫好的……
他们每一个人,都构成了那张无形却又冰冷刺骨、坚韧无比的网,将林家母女死死缠住,
让她们呼救无门,挣扎无力。这种弥漫在整个院落、几乎成为共识的集体冷漠与纵容,
比易中海和傻柱赤裸裸的、摆在台面上的恶行,更让林动感到一种透骨的冰寒与难以遏制的暴怒!
这不是一两个坏种的问题,这是整个环境的腐烂!
“好,好得很。”林动的声音低沉沙哑得可怕,像是两块生锈的铁片在喉咙深处用力摩擦,
他的脸上甚至不受控制地扯出了一抹极其冰冷的、近乎扭曲的笑,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暖意,
只有滔天的恨意,“模范带头?觉悟高?真是天大的笑话!我林动在边境线上,
在猫耳洞里,抛头颅洒热血,几次三番差点回不来,保护的就是这么一帮子专吸军属血的蛀虫、
蚂蟥?!就是为了让他们可以心安理得地趴在我家人身上敲骨吸髓?!”
他猛地转过身,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目光如两把淬了千年寒冰的刀子,
似乎能穿透那层薄薄的门板,将外面那些可能正竖着耳朵、或者安心睡大觉的禽兽一个个凌迟处死。
“易中海……傻柱……阎埠贵……刘海中……贾张氏……还有这院里每一个装聋作哑、
甚至可能暗自叫好的……有一个算一个,你们给我听着……”他一字一顿,
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这‘模范’的‘福气’,这‘高觉悟’的‘荣耀’,
我林动一定让你们……一个一个,都好好体验体验!深刻到骨头里!一辈子都忘不了!”
林雪的控诉如同惊雷,炸开了这个家表面维持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