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聋老太诉说恐怖,易中海惊惧服软(下)(2/2)

但是,他会为了保一个确有严重污点(侵吞军属工位和抚恤金,这事一旦坐实,就是政治污点!)、

而且明显已经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的八级工,去硬扛一个背景深厚、新上任、且明显占着血泪道理(为父伸冤)的保卫处副处长吗?

更何况,林动父亲被吃绝户这件事,是扎在林家人心上的一根深可见骨的毒刺,是血海深仇!岂是简单调解、赔点钱就能轻易揭过去的?

看林动今晚那架势,那眼神深处隐藏的冰冷杀意,分明是要把易中海往死里整!要让他身败名裂、永世不得翻身!

聋老太太烦躁地将佛珠扔到一边,发出“啪嗒”一声轻响,双手用力揉着刺痛的太阳穴,

心里把易中海夫妻骂了个狗血淋头,恨不得时光倒流,从未认识过这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都是这两个利欲熏心、又蠢又笨的东西!要不是他们贪得无厌,做事不计后果,还留下这么大、

这么要命的把柄,何至于把自己也拖进这摊深不见底、腥臭不堪的浑水里!

现在真是进退维谷,左右为难!保易中海?代价太大,胜算渺茫,很可能把自己这把老骨头也搭进去。

不保?自己这么多年在院里苦心经营、说一不二的威信将彻底扫地,成为全院的笑柄!更重要的是,晚年的依靠也彻底没了指望,难道真要落个孤苦伶仃、冻饿而死的下场?

这一夜,对聋老太太来说,注定是个辗转反侧、备受煎熬的不眠之夜。

她躺在冰冷的土炕上,翻来覆去,被子裹得再紧也感觉不到一丝暖意,只觉得寒气从骨头缝里往外冒。

脑子里像走马灯一样,盘算着各种可能性和说服杨厂长的说辞,试图在绝境中找出一丝微乎其微的希望之光。

但每一次推演,每一个设想,最终都毫无例外地指向同一个结果——灰暗的、令人绝望的失败!

而易家所在的中院,更是被一种末日降临般的、死寂的恐惧所彻底笼罩,连哭声都变得压抑而绝望。

第二天清晨,天色刚蒙蒙亮,东方天际才泛起一丝微弱的鱼肚白,四合院还沉浸在黎明前最深沉的静谧之中,只有几只不知谁家养的公鸡,在笼子里发出零星而慵懒的啼鸣。

还不到六点,林动便如同精准的钟表一般,准时睁开了眼睛。那双眸子在昏暗中亮得惊人,没有丝毫睡意,只有一片清明和锐利。

他轻手轻脚地起身,没有惊动里间还在熟睡的母亲和妹妹,利落地穿上那身洗得发白、

却熨烫得十分板正的旧军装(今天要去新单位报到,他换上了更正式的中山装,但晨练时还是习惯穿军装)。

推开自家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走到狭小却打扫得干干净净的院子里。

清冷的、带着露水气息的空气瞬间涌入肺叶,让他精神为之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