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打不过，就摇人（2/2）
担任临时裁判的李哲（唯一被认为具备“规则意识”和相对冷静的人）吹响了尖锐的哨子，努力板着脸，但镜片后的眼睛也闪烁着难以抑制的兴奋和好奇。他手里拿着一个崭新的篮球。
“双方队长过来猜边！”李哲的声音在空旷的球馆里带着回音。
周锐大大咧咧地走过来，带着一身酒气和汗味。菲力也兴奋地窜了过去，像一头急于表现的大狗。
“字！”
“花！”
硬币被高高抛起，在灯光下划出一道银亮的弧线，落下。李哲看了一眼：“花。基石队发球。”
比赛开始！
菲力在中圈接到李哲的发球！他拿到球的瞬间，如同被点燃的炸药，凭借蛮横不讲理的身体素质和瞬间爆发力，“砰”地一声，像辆人形坦克般强行挤开了试图阻拦他的王斌，王斌感觉自己像被大运重卡牌擎天柱撞了一下，踉跄着后退，带着球就埋头往对方篮下猛冲！他的想法简单粗暴——扣篮！给小十一的“基石”联队来个开门红！
然而，就在他冲进三分区，准备用尽全力起跳完成一次“惊天动地”的双手暴扣时，一道健壮的身影如同鬼魅般，精准地冲在了他突破的必经之路上，曾经的先锋周锐！
不过西里尔他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移动到最佳防守位置，站位精准得如同用尺子量过拦住了周锐。但菲力冲势太猛，收脚不及，眼看就要撞上！
“哔——！”李哲的哨声及时响起！
“蓝队（基石队）3号（菲力），进攻犯规！持球撞人！”李哲指向菲力，动作干净利落。
菲力一脸懵，差点没收住撞上西里尔，被西里尔不动声色地用手臂格开。他挠着头，不解地看着李哲和地上的王斌：“我…撞人了？我没使劲啊！再说就算我撞了，那哨子晚了吧？” 西里尔面无表情，深灰色的眼眸扫了他一眼，仿佛在看一个移动的障碍物。
“白队（三中队）球权！”李哲没理会菲力的抱怨，示意三中队发底线球。
球很快发到了周锐手里。他运球推进，虽然带着酒意，但常年打球的本能还在。面对菲力的积极（但略显笨拙）的防守，他一个不算太流畅的变向，竟然晃开了菲力半个身位！机会！
周锐眼前就是篮筐！他热血上涌，不管不顾地加速冲向篮下，准备来个“平民”上篮！就在他起跳的瞬间，一道银色的影子如同闪电般从侧面切入！
是伊莱文！
轮椅发出低沉的嗡鸣，瞬间爆发出的速度远超所有人的预料！他如同驾驶着一辆贴地飞行的银色战车，精准地卡在了周锐的突破路线上！周锐大惊失色，下意识地想传球，动作变形！
啪！
一声清脆的拍球声！伊莱文看准时机，右手如同灵蛇出洞，快准狠地切掉了周锐手中的篮球！
“好球！”菲力激动地大吼。
“断得漂亮！”阿黛拉也忍不住赞了一声。
连角落里的艾莎，目光都微微动了一下。
球被伊莱文牢牢控制在手中！他没有丝毫停顿，双手控球，轮椅在他的操控下展现出令人瞠目结舌的灵活性和速度！一个急停后拉，甩开扑过来反抢的周锐（周锐扑了个空，差点摔倒），紧接着一个流畅到不可思议的右转急加速，瞬间过掉了补防的张明！轮椅的轮胎在地板上摩擦出尖锐而短暂的声音，留下两道淡淡的黑色轨迹！
他如同在冰面上滑行的舞者，又像是驾驭着精密机械的骑士，直插对方空虚的腹地！
冲入三分线内，面前只剩下最后一名象征性防守的队员（一个临时拉来的老同学，明显没反应过来）。伊莱文冰蓝色的眼眸锁定篮筐，没有丝毫减速！就在两人即将接触的刹那，他猛地向左一打操控杆，同时身体重心配合着向左侧倾斜！
“嗤——！”
一个近乎完美的、带着华丽弧度的左向急停变向漂移！
轮椅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硬生生从对方身侧抹了过去！那防守队员只感觉一阵冷风带着金属的寒意擦身而过，完全没反应过来！
全场响起一片不由自主的惊呼！
过掉最后一人，篮筐近在咫尺！伊莱文借着轮椅急停变向时身体前倾的巨大惯性，双手持球，高高举起，全身协调发力，上肢肌肉瞬间绷紧，如同拉满的硬弓！那力量感透过衣物清晰可见！
砰！！！
一声沉闷的、带着金属质感的巨响！篮球被那双充满力量的手臂狠狠地砸在篮板上，然后干脆利落地反弹入网！并非扣篮，但那充满暴力美学的砸板入筐，充满了震撼力！篮筐剧烈地颤抖着，发出痛苦的呻吟！
球进！得分！
整个球场瞬间安静了！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完成了一次精彩抢断、连过三人、最后用一记势大力沉的砸板完成进攻的身影，以及他身下那辆仿佛还带着冲锋余势、轮胎冒着淡淡青烟的银色轮椅。那流畅到近乎炫技的操控，那强悍的力量爆发，彻底颠覆了他们对“轮椅”和“篮球”的认知！
“我…操…”周锐张大了嘴巴，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李哲忘了吹哨，镜片后的眼睛瞪得溜圆，写满了震惊。
菲力激动得原地蹦起三尺高：“啊啊啊！小十一牛逼！！”
阿黛拉吹了声极其响亮的口哨。
洛伦佐眼中露出毫不掩饰的赞赏。
埃利安微笑着轻轻鼓掌。
琉娜和艾拉激动地拍着小手。
里奥对着手腕狂吼：“记录！机动性s+！变向g力峰值！上肢力量输出…超标！！”
连艾莎的嘴角，似乎都极其轻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
西里尔深灰色的眼眸里，数据流似乎停滞了一瞬。
伊莱文松开抓着轮椅扶手稳定身体的手（刚才发力时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操控轮椅平稳后退，冰蓝色的眼眸平静无波，只是呼吸微微有些急促。他看向还在石化状态的三中队成员，嘴角勾起一个极其微小的、带着胜利意味的弧度。
“2比0。”他的声音清晰地响起，打破了寂静。
“嘀——！！”李哲如梦初醒的哨声尖锐地响起！他指着刚才伊莱文完成那个华丽左向急停变向的位置，光滑如镜的木地板上，清晰地留下了两道因为剧烈摩擦而产生的、约半米长的、非常明显的黑色橡胶痕迹！
“蓝队（基石队）7号（伊莱文）！”李哲的声音带着一种混合着震惊、无奈和必须执行规则的复杂情绪，他做了一个明确的手势——“走步违例！进球无效！”
“啥玩意儿？！”菲力第一个跳起来，指着伊莱文的轮椅，“裁判！你看清楚！那是轮椅！有轮子的！他那是漂移！是技术！怎么能算走步？”他急得直比划。
“对啊！轮椅怎么走步？”阿黛拉也皱着眉，觉得这判罚匪夷所思。
周锐也反应过来了，刚才的震惊瞬间被巨大的荒谬感和“劫后余生”的狂喜取代，他拍着大腿，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哈哈哈哈！走步！哈哈哈！裁判英明！太他妈英明了！小十一！听见没？轮椅漂移也算走步！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这轮椅是装了氮气加速还是咋地？太滑了吧！”
三中队的其他人也哄堂大笑起来，刚才被震撼到的气氛一扫而空，充满了欢乐的调侃。
“莱文，你这‘脚’…哦不，轮子，没收住啊！”
“这漂移帅是帅，可惜裁判不认啊！”
“哈哈哈，轮椅走步，我还是第一次见！长见识了！”
伊莱文坐在轮椅上，看着地板上那两道刺眼的黑色痕迹，又看了看对面笑得东倒西歪、仿佛打了一场大胜仗的周锐等人，冰蓝色的眼底掠过一丝无奈。他下意识地用手套蹭了蹭轮椅的轮胎，仿佛想确认一下抓地力。这个动作被周锐捕捉到，又是一阵爆笑。
“行了行了，别笑了！”李哲努力维持着裁判的威严，但嘴角也忍不住抽搐，“规则就是规则！白队（三中队）球权！继续比赛！”他示意三中队发球。
伊莱文深吸一口气，操控轮椅回到防守位置。他活动了一下手腕，手套下的指节发出轻微的声响，目光再次变得锐利，锁定对方持球人。只是那微微发烫的耳根，暴露了他内心并非表面那么平静。
“等等！”*伊莱文突然抬手，打断了场上的哄笑和己方队友的抗议。他冰蓝色的眼眸里，那丝无奈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燃烧的光芒，一种被点燃的、属于少年人的胜负欲和狡黠。
之前的沉静甚至偶尔流露的疏离感消失无踪，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体内被彻底激活了。他嘴角勾起一个更大的、带着点野性的弧度，看向菲力：“菲力，少个人。”
“啊？啊！对啊！我们才十个！”菲力一拍脑门，恍然大悟状。
伊莱文不再理会还在哄笑的三中队，直接驱动轮椅滑到场边，从挂在扶手上的小包里掏出个人终端。冰蓝色的屏幕光映着他此刻异常明亮的眼睛。他手指飞快地滑动，找到一个名字——“奥莉薇娅”，头像是一个笑容灿烂、扎着高马尾、正在灌篮的剪影。他迅速拨通。
嘟…嘟… 背景音里隐约传来篮球撞击地板和奔跑的声音。
电话几乎瞬间被接通，一个充满活力、带着点喘气、音调极高的女声像炮弹一样炸了出来：
“喂喂喂？！小十一？！太阳打西边出来啦？找我打球吗？是不是打球？！我正热身呢！快说快说！”声音之大，连离得近的周锐他们都隐约听到了。
伊莱文把终端稍微拿远了一点，脸上却带着一种久违的、近乎飞扬的笑意：“我听说你到了中国吉林，就在我们附近。现在到了你上场的时候了，奥莉薇娅，坐标发你了。室内球馆。现在，立刻，马上过来。11对11，车轮战，我们这边少个突击手。”他的声音干脆利落，带着不容置疑的指令感。
“哈？！真的？！篮球？！等我！！！五分钟！不！三分钟！！！”电话那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接着是更急促的奔跑声和什么东西被撞倒的声音，“哐当！嗷…不管了！马上到！！”电话被粗暴地挂断。
伊莱文收起终端，操控轮椅重新回到己方半场弧顶。他活动了一下脖颈，发出轻微的咔哒声，冰蓝色的眼眸扫过对面还在愣神的三中队，又看了看自己这群表情各异的伙伴，最后落在西里尔身上。西里尔深灰色的眼眸正看着他，似乎在重新评估着什么，那冰冷眼中也带上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波动。
“裁判，”伊莱文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一种更强的力量感，“我们申请短暂暂停，等第十一人。很快。” 他眼中没有了之前的任何一丝死气沉沉，只剩下被点燃的火焰和纯粹的、属于竞技场上的专注光芒。
“呃…好。”李哲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电话摇人震了一下，下意识地点头。
果然，不到三分钟，球馆厚重的大门被“砰”地一声撞开！一道亮橙色的身影如同旋风般卷了进来！
“小十一！我来啦！！！人在哪？！球在哪？！”
来人正是奥莉薇娅。她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充满活力的浅棕色短发（大概是被风吹的），穿着极其亮眼的亮橙色连帽卫衣和黑色运动短裤，露出线条流畅、充满力量感的小麦色长腿，脚蹬一双专业篮球鞋。
她脸上带着大大的、毫无阴霾的笑容，眼睛亮得惊人，像两颗燃烧的小太阳。她几乎是一路小跑带滑步冲到了基石队这边，目标明确地扑向伊莱文，给了他肩膀一个极其热情（但对普通人来说可能有点重，准确来说是裸绞）的拥抱：
“想死我啦！小十一！终于想起叫我打球了！咦？这氛围…哇哦！好多人！对手就是他们吗？”她松开伊莱文，好奇又充满战意地打量着对面的周锐等人，摩拳擦掌。
“嗯。”伊莱文被她撞得轮椅微微后仰了一下，脸上却带着无奈又真实的笑容，“奥莉薇娅，我朋友。突击手。”他简单地给队友介绍。
“嗨！大家好！我是奥莉薇娅！叫我奥莉就好！”奥莉薇娅元气满满地向三中队众人挥手，笑容极具感染力。
菲力立刻竖起大拇指：“好久不见！猛将兄！”阿黛拉也难得地勾了下嘴角：“总算来了个能打的。”艾拉和琉娜被她阳光的笑容感染，也笑着回应。里奥推了推眼镜：“运动神经…还是好强！”埃利安和洛伦佐礼貌微笑点头。艾莎的目光在她身上多停留了一秒。西里尔…依旧沉默，但似乎扫描了一下她的运动姿态。
“好了！人到齐了！”奥莉薇娅兴奋地原地跳了几下，做了几个夸张的拉伸，“裁判！可以开始了！我准备好了！”她目光灼灼地盯着李哲手里的球。
李哲深吸一口气，再次吹响哨子：“暂停结束！比赛继续！白队（三中队）球权！刚才蓝队（基石队）7号走步违例，白队底线球！”
比赛重新开始。三中队发球。球很快传到周锐手里，他试图故技重施突破菲力。然而这一次，当菲力再次被晃开半个身位，周锐眼前出现篮筐空档，准备起跳上篮时——
一道亮橙色的闪电骤然切入！速度快得只留下残影！
奥莉薇娅！
她如同瞬间移动般出现在周锐的突破路径上，高高跃起！惊人的弹跳力让她几乎平筐！
啪！
一记干净利落、清脆响亮的盖帽！篮球被狠狠扇飞出去！
“哇哦——！”全场再次惊呼！
奥莉薇娅轻盈落地，对着目瞪口呆的周锐做了个鬼脸：“大叔，太慢了哦！” 然后立刻转身，像猎豹一样扑向被扇飞的篮球！
菲力趁机卡住位置，将球控制住。他这次没有蛮干，而是立刻寻找伊莱文的位置。伊莱文早已驱动轮椅，如同银色幽灵般悄然游弋到了左侧三分线外，无人盯防！菲力毫不犹豫地将球甩了过去！
伊莱文接球，没有丝毫停顿，双手托球，手腕一抖！
刷！
一道完美的弧线！篮球空心入网！
三分！有效！
“耶！！！”基石队这边爆发出欢呼。奥莉薇娅冲过来和伊莱文击掌：“传得漂亮，小十一！” 伊莱文嘴角上扬，冰蓝色的眼眸里是纯粹的战意和愉悦。
轮到三中队进攻。王明试图组织，将球传给内线要位的王斌。王斌背身单打菲力，力量上竟然有些吃力。就在他准备强行转身勾手时，一道深灰色的身影如同最精确的捕食者，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视野的盲区——正是西里尔！他并非防守菲力，而是精准地预判了王斌的传球路线（目标是溜底线的周锐），如同手术刀般伸出长臂，轻轻一拨！
啪！
断球成功！
西里尔没有任何表情，直接将球点给了附近的埃利安。埃利安反应极快，立刻将球传给已经启动快下的奥莉薇娅！
奥莉薇娅如同脱缰野马，带着球一路狂飙！她的速度实在太快，三中队的回防队员根本追不上！冲入罚球线内一步，她猛地蹬地，整个人如同装了弹簧般高高跃起！惊人的弹跳高度让她在空中仿佛停滞了一瞬，舒展的身体充满了力量的美感！
砰！！！
一记势大力沉的单手劈扣！篮筐发出痛苦的呻吟，剧烈摇晃！
奥莉薇娅单手挂在篮筐上，晃了一下才轻盈落地，对着己方半场兴奋地挥拳：“yeah!!! 还——有——谁——！！！”
整个球场彻底沸腾了！菲力激动得嗷嗷直叫。阿黛拉也忍不住吹了声口哨。艾拉和琉娜激动地跳了起来。里奥对着手环狂喊：“弹跳高度！滞空时间！力量系数！破纪录了！”洛伦佐优雅地鼓掌。
埃利安露出欣慰的笑容。连艾莎的眼中也闪过一丝极淡的欣赏。西里尔看着挂在篮筐上的奥莉薇娅，深灰色的眼眸里，数据流平静地闪烁了一下，仿佛在记录一个“有效变量”。
伊莱文看着挂筐怒吼的奥莉薇娅，看着兴奋的队友们，看着场边目瞪口呆又带着兴奋笑意的老刘头，看着对面被这“怪物新人”震慑得有些发懵但很快又燃起更强斗志的周锐等人，他冰蓝色的眼眸里，是前所未有的明亮与生机。
那是一种挣脱了所有束缚、完全沉浸在竞技与伙伴并肩中的纯粹光芒，之前的阴霾和死寂被彻底驱散，只剩下燃烧的战意和飞扬的少年意气。他操控轮椅上前，与落地的奥莉薇娅重重击掌。
“干得漂亮！”他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赏和笑意。
周锐抹了把脸，看着场上那对配合默契的“轮椅核心”和“人形火箭”，再看看己方被冲击得有些狼狈的阵型，非但没有沮丧，反而爆发出更大的吼声：“兄弟们！看到了吗？！这才是挑战！抄家伙！哦不，盯好人！别让那橙毛丫头再飞了！小十一！再来！今天不分胜负不算完！”
老刘头站在场边，看着那个在轮椅上指挥若定、眼中光芒四射的少年，又看看那个活力四射、如同小太阳般的女孩，再看看那群风格迥异却奇异地凝聚在一起的年轻人，他布满皱纹的脸上，笑容慢慢漾开，低声嘟囔了一句：“臭小子…真会给人惊喜。” 他浑浊的老眼里，也映着球馆明亮的灯光和场上奔跑跳跃的身影，仿佛回到了自己年轻时的赛场。
比赛，在更加火热和荒诞的气氛中，继续激烈地进行着。而西里尔，则如同一个最冷静的观察者和补位者，他的深灰色眼眸不再锁定队友菲力，而是如同精密雷达般，不断扫描着全场，精准地出现在每一个可能被突破的缺口，用最简洁高效的方式，为这支刚刚凑齐十一人的“基石”联队，构建起一道冰冷的、难以逾越的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