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杀青宴,暧昧的夜晚(1/2)
杀青宴选在东直门一家新开的酒楼。
大红灯笼高挂,包厢里摆了三张大圆桌,剧组近百号人热热闹闹地坐满了整个厅堂。
热气腾腾的铜锅,翻滚的骨汤,香气四溢的手切羊肉,大碗的二锅头,点燃了所有人的热情。
褪去了角色的外衣,刘德桦、梁佳辉、张漫玉、蓝洁英、吴梦达以及所有工作人员,终于可以放下包袱,做回自己。
“来来来,第一杯,敬我们所有人!”沈易率先举杯站起来,“这四十三天,辛苦大家了!”
玻璃杯碰撞的清脆声响成一片。
几杯酒下肚,气氛彻底热络起来。
刘德桦本就活泼,此刻更是成为气氛担当。
他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副扑克牌,拉着几个灯光师玩起了简单的魔术,故意露了几个显而易见的破绽,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华仔,你这手法,连三岁小孩都骗不过啦!”一个场务笑着打趣。
刘德桦也不恼,反而一本正经地说:“我这是在训练大家的观察力,为下一部戏做准备!沈导,你说是不是?”
沈易笑着摇头:“等你什么时候能把扑克牌真的变没了,再跟我说训练观察力的事。”
另一桌,梁佳辉就显得沉稳得多。
他端着酒杯,认真地和一个北影厂派来的老摄影师请教镜头语言的问题,时不时拿出随身带的小本子记上几笔。
那副专注的模样,让过来敬酒的吴梦达都忍不住调侃:
“阿辉,杀青宴还这么用功,小心沈导下一部戏不给你放假啊!”
梁佳辉腼腆地笑笑:“机会难得,多学一点是一点。”
吴梦达在席间游刃有余。
他端着酒杯,从导演桌敬到场务桌,每个人的名字都叫得上来,还能说出几句拍摄时的趣事。
“达哥记性真好!”一个年轻场记佩服地说。
吴梦达摆摆手,语气真诚:“都是共过苦的兄弟,怎么会不记得?
那场夜戏,要不是你临时找来那盏大灯,咱们都得拍到天亮。”
说着又拍拍对方的肩,“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沈易看着这一幕,眼底露出赞许的神色。
酒过三巡,沈易端着酒杯走到主演们那桌。
刘德桦和梁佳辉连忙要站起来,被他按住了肩膀。
“坐,都坐。”沈易在他们中间的空位坐下,给两人的杯子都添了酒,“这部戏,你们俩的表现我很满意。”
刘德桦眼睛一亮,梁佳辉则坐得更端正了些。
“特别是华仔,”沈易看向刘德桦,“你那个买完单车后推着车走路的镜头,那种小心翼翼的喜悦,很打动人。
还有阿辉,偷车后的那场内心戏,层次感很好。”
被这么具体地夸奖,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沈易话锋一转:“这部戏合作很愉快。如果你们在无线的发展遇到瓶颈,或者想寻求更多元的角色和空间,易辉的大门随时为你们敞开。
我欣赏有实力也有追求的演员。”
没有过多的花哨承诺,但“易辉的大门敞开”这句话,由沈易亲口说出,分量极重。
刘德桦几乎立刻就要答应,但还是谨慎地问:“沈导,您觉得我们真的行吗?”
“不行的话,我今天不会坐在这里跟你们说这些。”沈易笑道,“易辉明年还有多部电影要开,都需要你们这样的新鲜面孔。好好考虑,不急着答复。”
接着,他转向邻桌的吴梦达,招了招手。吴梦达赶紧过来。
“达哥,”沈易的称呼带着尊重,“这次多亏有你。小卖部老板这个角色,换了别人演,味道就不对了。
你的那种市井烟火气和内心的善良,是这部戏的定海神针。”
这无疑是向这位未来的实力派黄金配角抛出了橄榄枝。
吴梦达眼中闪过一丝感动:“沈导,该我敬您才对。没有您给的机会,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混日子。”
“你的演技,从来不是问题。”沈易认真地说,“问题是要有人给你合适的角色。易辉需要你这样的演员,怎么样,愿意过来吗?”
吴梦达握着酒杯的手有些抖:“沈导,我……我当然愿意!一百个愿意!”
“那就这么说定了。”沈易与他碰杯,“回头我让公司法务跟你对接。”
处理完男演员这边,沈易又端着酒杯走到许安华那桌。
许安华正在和几个副导演讨论着什么,见沈易过来,连忙起身。
“许导,坐。”沈易在她旁边坐下,“去年给你的那个本子,《投奔怒海》,可以开机了。”
许安华精神一振:“真的?什么时候?”
“尽快。目标是今年秋天拍完。”沈易说,“这是一部需要深厚人文关怀和宏大历史背景的作品,大陆的取景和合作至关重要。
我已经跟北影厂那边初步谈过,他们很感兴趣。
具体的合作细节,由你全权负责去洽谈。
预算我给你批五百万港币,务必拍出深度。”
五百万在此时的港产片中已属大制作。
许安华深吸一口气,郑重地点头:“沈生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不负所托!”
最后,沈易的目光落到了张漫玉和蓝洁英那桌。
两个女孩正低声说着什么,见沈易过来,蓝洁英很自然地往旁边挪了个位置。
“沈生。”张漫玉轻声打招呼。她今晚穿了件简单的白色连衣裙,在灯下显得格外干净。
“怎么样,累不累?”沈易问。
“还好。”张漫玉说,“就是有点……舍不得。”
蓝洁英在一旁接口:“漫玉姐入戏深,这两天都还没完全出来呢。”
沈易点点头,看向张漫玉:“这是好事,说明你真的把自己交给角色了。但也要学会抽离,演员得能进能出才行。”
张漫玉“嗯”了一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杯边缘。
“洁英的表现也很好。”沈易转向蓝洁英,“红琴那股倔强劲,你演得很到位。
特别是和潇潇对峙那场戏,两个性格截然不同的女孩,你都驾驭住了。”
蓝洁英被当众这样夸奖,脸颊微红,眼中光彩流动,她端起酒杯,声音轻柔却清晰:
“是沈生你剧本写得好,给了我理解她的钥匙。”
“是你们自己有灵气,肯钻研。”沈易说着,从怀中取出两个准备好的信封。
他将其中一个递给张漫玉:“漫玉,这是公司给的奖金,辛苦了。”
然后,他拿着另一个信封,手很自然地伸向蓝洁英。
在递过去的瞬间,他的手指几不可察地轻轻碰了碰她的指尖,停留了半秒都不到,却传递着只有两人能察觉的默契。
“你的这份,回去再看。”他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旁人难以解读的深意,语气也放得更低柔了些,“最近辛苦了,好像又清减了点,回香江要好好补补。”
这细微的肢体接触和全然私人的关怀,让蓝洁英脸上的红晕更深了些。
她接过信封,指尖仿佛还残留着他触碰的微麻,心里泛起甜意,轻声应道:“知道了。你也是,别只顾着忙。”
宴会进行到尾声时,沈易再次举杯:“今天之后,大家就要各奔东西了。
但无论走到哪里,记住,我们一起拍了一部好电影。
这杯,敬《十七岁单车》,敬我们所有人的十七岁!”
“敬十七岁!”
酒杯再次碰撞在一起。
笑声、祝福声、约定再合作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
杀青宴在深夜散场。大部分人带着醉意和疲惫乘车离去。
张漫玉以“想吹吹风醒醒酒”为由,婉拒了蓝洁英同车的邀请,独自站在酒楼门口略显清冷的夜风中。
她并非真的需要醒酒,而是心中那股难以平息的情绪在作祟——
杀青带来的巨大空虚感,混合着对沈易复杂难言的情感,以及被他亲手点燃又被理智压抑下去的渴望,在酒精的催化下,如同野火般燃烧。
她的目光,毫不掩饰地、带着一丝孤注一掷的意味,紧紧追随着正在与最后几位制片道别的沈易。
她知道,错过今夜,这层窗户纸或许再难捅破。
沈易送走所有人,敏锐地捕捉到那道炽热的目光。
他转身,走向那个在夜色中如同白色幽兰般的身影。
她微醺的脸颊泛着红晕,眼神迷离却带着清晰的渴望与决绝,那份平日收敛的脆弱与风情此刻展露无遗,对他形成致命的诱惑。
“还没走?在等车?”沈易的声音比平时低沉。
“嗯……走走也行,不远。”张漫玉的声音又轻又软,像羽毛拂过心尖,带着明显的依赖和邀请,目光直勾勾地望着他,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
沈易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那点早已存在的占有欲和“收藏”顶级艺术品的念头瞬间占据了上风。
他欣赏她的天赋,更渴望拥有这份独一无二的美与灵性。此刻,她主动递上了钥匙。
他抬手看了看腕表,动作带着一丝刻意的停顿,随即目光沉沉地锁住她:
“这个点,确实不好叫车。我送你回去。”
他没有叫司机,这个决定本身,就是默许了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一切。
两人并肩,沉默地走在京城夏末的街道上。
远离了喧嚣,寂静的小街只回荡着他们的脚步声和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长、交叠,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纠缠。
空气中弥漫着酒精、夜色和她身上清冽又带着一丝甜腻的香气,共同编织着暧昧的氛围。
酒精和杀青后特有的空虚感,松开了心防的枷锁。
长久的沉默后,张漫玉忽然轻声开口。
“沈生……你知道吗,拍这部戏的时候,我常常觉得……我就是潇潇。”
她的声音飘忽,像在诉说一个遥远的梦,“不是演出来的那种像,是心里头……那种堵着的感觉,一模一样。”
沈易没有打断,只是将步伐放得更慢,做一个耐心的倾听者。
“我小时候……家里不算好,也不算太差,但总觉得格格不入。
父母……他们对我,总好像隔着一层。
在学校也是,好像永远是个透明人,没什么朋友,被欺负了也不敢说……”
她深吸了一口气,夜风吹得她有些瑟缩。
“我一直觉得,可能我就是这样了。
平平无奇,没有人会真正注意到我,更不会有人觉得我有什么特别……就像胡同里的一粒灰尘。”
她的声音带了哽咽,却强忍着,“我拼命念书,想逃离那种感觉,可逃到哪里,好像都带着那个灰扑扑的影子。”
她停下脚步,转过身,仰起脸看着沈易。
“直到……直到遇到了沈生你。是你把我从鹰国挑出来,是你告诉我,我有光,只是自己没看见。
是你给了我‘潇潇’,不,是给了‘张漫玉’一个机会,一个能站在镜头前,被看见、被记住的机会。”
她的情绪激动起来:“我觉得……我活着,我挣扎,我那些说不出口的难过和孤单,好像都有了意义,因为它们可以被转化成某种……美的东西。
从来没有人像你这样……看见我,给我鼓励和成就自己的机会。”
巨大的感激、依赖和倾慕,混杂着少女初尝事业成就的激情,此刻完全淹没了她。
然而,倾诉的快意之后,更深的苦涩和迷茫涌上心头。
她炽热的目光触及沈易深邃平静的眼眸,想起片场内外那些围绕着他的、各有千秋的美丽身影——
热情似火的钟处红,妩媚亲昵的关智琳,还有那些若有若无的注视……
她的勇气像被针扎破的气球,迅速流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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