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后院起火(2/2)

“明白,老板。”电话那头利落地回应。

结束与金融团队的通话,沈易紧接着又拨通了卡洛克影业两位创始人马克·戈登和安德鲁·瓦杰纳的办公室电话。

“沈先生!”对方的语气透着热情与尊重。

“正要向您汇报,《第一滴血》的前期筹备非常顺利,西尔维斯特·史泰龙已确认出演,他的肌肉和那股憋着股劲儿的形象,简直就是为兰博而生!”

“很好。导演人选呢?”沈易更关心这个问题。

对方报出了几个备选名字,其中夹杂着一些此时尚籍籍无名、但沈易却知未来必将声名大噪的人物。

他的目光在名单上快速扫过,基于对未来的知晓和此时的实际可行性,他做出了选择:

“联系特德·科特切夫吧,我认为他的叙事能力和对动作节奏的把握,能够胜任这部片子。”

特德·科特切夫为1982年《第一滴血》第一部的实际导演。

“好的,沈先生,我们立刻去接洽科特切夫先生。”

对方记下,随即谈到了最现实的预算问题。

“目前前期开发、团队组建等,已经花费了大约60万美元。您看整体的制作预算……”

“初步定为八百万美元。”沈易给出了一个远超当前b级制作平均线、甚至堪比一些a级大制作的数字。

他之所以如此慷慨,是因为清晰地知道,这部投资八百万的影片,未来将在全球斩获超过1.25亿美元的惊人票房,成为一匹震惊业界的黑马,回报率极其可观。

电话那头明显松了一口气,甚至能听出一丝兴奋。

如此巨大的投入,无疑表明了沈易对项目的极大信心和重视程度。

“太好了!有这些投资,我们绝对有信心打造出一部震撼市场的作品!”

“我相信你们的专业能力。保持沟通,有任何进展随时汇报。”

沈易说完,挂断了电话。

书房重归宁静,只有窗外的海潮声隐约可闻。

夜深人静,墙上的欧式挂钟指针悄然滑过十一点。

沈易处理完越洋公司的事务,带着一丝疲惫推开卧室的门。

室内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床头灯,光线柔和地笼罩着大床。

关智琳正半倚在枕上,一头乌黑的长发松散地披在肩头,衬得她脸色有些苍白。

她手中捧着一本厚厚的书,目光却涣散地落在虚空中的某一点,书页许久都未曾翻动。

沈易走近了才看清,那本书竟是托尔斯泰的《安娜·卡列尼娜》。

他默默走到床边坐下,柔软的床垫微微下陷,她却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他的归来毫无反应,纤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书页边缘,那是一个充满不安与犹豫的小动作。

沈易脱下睡袍,掀被上床,靠在她身边的床头。

他没有立刻出声打扰,而是侧过头,就着朦胧的灯光,再一次仔细地、近乎审视地打量起身边这个,看似熟悉却又在此刻显得有些陌生的女子。

他试图穿透她美丽却染着轻愁的侧影,剖析她内心深处真实的模样。

他意识到,眼前这个关智琳,与他最初基于另一个时空印象所设定的那个形象,似乎存在着微妙的偏差。

他原以为她更看重实际利益,但此刻她的反应推翻了这个简单的论断。

她无疑看重物质,享受优渥生活带来的安全感,这并非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然而,当她敏锐地察觉到他身边可能存在的其他身影时,她既没有像某些女子那般歇斯底里地挑明、吵闹……

也没有果断地要求分手并索要巨额补偿,更没有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去。

她选择的,是一种近乎消极的应对:

沉默、疏离、郁郁寡欢,将自己包裹在一层无形的忧郁之中,仿佛一只受伤后独自舔舐伤口的小兽,既渴望关怀,又害怕再次被伤害。

沈易的目光变得深邃。

或许,这才是她性格中更为真实和深层的一面?

剥开明星的光环与对物质的依赖,内里藏着一个本质上是软弱、甚至在情感上有些不知所措的灵魂。

思绪飘远,他忽然想起了小说里的那些人物。

她绝不是赵敏,那位郡主机敏果决,敢爱敢恨,为了心中所爱能抛却家国父兄,不顾一切。

关智琳的身上,反而隐隐透着些周芷若的影子。

周芷若又何尝是个天生的反派或恶人?

她不过是个命运多舛的可怜人。

自幼父母双亡,孤苦无依,被迫投入并不眷恋的师门,在严苛寡恩的师父和并不友善的师姐妹中间艰难求生,年纪轻轻便学会了隐藏真心,谨慎算计。

她对张无忌的种种算计与逼迫,深究其里,何尝不是源于一份极度渴望被爱、被坚定选择的卑微祈求?

她太害怕失去,所以要用尽方法去抓住那一点虚幻的光亮。

而眼前的关智琳呢?

她同样拥有一个并不幸福的童年,生长在重男轻女的家庭阴影下,母亲的离去和父亲的漠视在她心上刻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

年纪稍长便要面对家庭变故,被迫中断学业,扛起养家还债的重担,甚至还要不断补贴母亲和弟弟。

她不得不在复杂的娱乐圈中独自打拼,供养家人。

她的内心世界,只怕同样充满了不为人知的孤寂与对稳定依赖的深切渴望。

在这样的境遇中挣扎求存,她的内心世界该是何等的敏感、不安且缺乏安全感?

外界看到的或许是明艳动人的容颜和偶尔的活泼。

但她给不少同时期人的印象,其实是内向沉闷、寡言少语,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的。

她给外界留下的“内向沉闷”印象,与周芷若的隐忍默然,竟有着惊人的相似。

念及此处,沈易心中那点因她冷淡而生的些许不耐悄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怜惜。

她此刻的犹豫、摇摆、消极以对,或许正源于内心深处的巨大矛盾:

她极度渴望一个强大、稳定、可以全然依赖的情感港湾。

但原生家庭中父亲的失职与背叛,又让她对男性、对亲密关系充满了根深蒂固的怀疑与恐惧。

她既想靠近温暖,又害怕再次被灼伤;既想抓住他这根浮木,又无法确信他是否就是那个能带她上岸的人。

她不是在耍心机,更可能是在巨大的不安中,失去了方向。

沈易凝视着关智琳侧影的目光,逐渐从审慎的剖析,化为一种更深沉的温软与决心。

他不能再任由她沉浸在这片自我构建的孤寂海洋里。

他伸出手,并非试探,而是以一种不容拒绝的温柔,轻轻覆上她搁在书页上的手背。

她的指尖冰凉,且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似乎想抽离,却最终被那温暖坚定的力道留在了原地。

“佳慧,”他的声音低沉,在这万籁俱寂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书拿反了。”

关智琳一怔,下意识地低头看去,发现根本没拿反。

顿时一个白眼翻过来:“又被你骗了,你怎么这么会骗人?”

沈易笑了笑:“你自己心不在焉,还要怪我吗?”

一抹被看穿窘迫的薄红瞬间染上关智琳的耳廓,她仓促地想将手抽回,却被沈易更紧地握住。

“我知道你这今天不开心。”他开门见山,语气却放缓了许多,不再是晚餐时的迂回。

“心里有事,为什么不直接问我?一个人胡思乱想,把自己困住,这不像你。”

关智琳终于抬起眼看他,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水光潋滟,盛满了复杂的情绪,有委屈,有怀疑,也有几分不知所措的依赖。

她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干涩:“问你……问你什么?问你是不是在清水湾道那边,还安置了别人?”

话一出口,她立刻像是被自己的直接吓到,又飞快地垂下了眼帘。

果然是为了此事。

沈易心中了然,并不意外,反而因为她终于肯流露一丝真实的情绪而松了口气。

他没有立刻否认或辩解,只是将她的手完全包裹在自己掌心,慢慢揉搓着,试图驱散那份冰凉。

“所以,你是听到了什么风声,还是自己猜的?”

他平静地问,没有半分被质问的恼怒,更像是在引导她说出心中的结。

他的平静反而让关智琳更加无措,她似乎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低声说:

“还需要听说吗?那么大的别墅,进出的人,时间久了,怎么可能瞒得住。”

她的语气里带着点认命般的苦涩,“我只是…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沈易沉默了片刻,这短暂的沉默让关智琳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他接下来的动作却出乎她的意料——他伸出手臂,轻轻将她揽入怀中。

她的身体先是僵硬地抵抗了一下,但那份温暖和力量太过熟悉,是她贪恋且缺乏的安全感,挣扎的力道很快便软化了。

他将下巴轻抵在她的发顶,嗅着她发间淡淡的香气,叹了口气。

“佳慧,”他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

“这个世界很大,而我的世界,注定不会只有风花雪月。

有很多事,很多人,关系的存在并非只源于情爱,也可能源于利益、责任、或是某种…战略上的权衡。”

他并没有直接承认或否认关于林清霞的具体情况,而是选择了一个更宏观,也更符合他身份的解释。

他轻轻抬起她的脸,迫使她的目光与自己相对,那双深邃的眼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认真,甚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

“但你在这里,”他指了指身下的床,这个属于他们的私密空间,“你住在这里,是浅水湾1号的女主人。

这一点,从未改变,也不会因为任何其他人、任何其他事而改变。”

他的话语像是一颗定心丸,精准地投喂了她内心最深处的恐慌——她害怕被取代,害怕失去这来之不易的港湾。

他没有用甜言蜜语去哄骗,而是用一种近乎宣告所有权的方式,强调了她位置的独特性与稳固性。

关智琳怔怔地看着他,眼中的水汽凝聚,终于化作一滴泪,顺着眼角滑落,没入枕畔。

她没有再追问,也没有再质疑。

她性格中那份源于不安的软弱,以及对于强大依靠的深切渴望,在此刻占据了上风。

她或许没有得到关于“唯一”的承诺,但她得到了关于“地位”的保证。

对于在感情中缺乏安全感、更看重实际依靠的她而言,这或许比虚无缥缈的爱情誓言更让她安心。

她慢慢地,慢慢地,将头靠回了他的肩上,这是一个默许的、妥协的信号。

沈易收拢手臂,更紧地抱住了她,手掌在她背后轻轻拍抚,像安抚一只受惊的猫咪。

卧室里重新恢复了寂静,只有彼此交融的呼吸声和海浪永恒的低吟。

一场潜在的风暴,似乎暂时被他以一种混合了温情、权威与精准心理拿捏的方式化解了。

沈易知道,这并非一劳永逸,但至少,他稳住了眼下,也为未来可能更复杂的局面,争取了时间。

【调教对象关智琳,好感度+3,达到93;依赖度+2,达到97;服从度+5,达到90。】

系统的声音适时响起,意味着关智琳暂时被稳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