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扬名与危机并存（2/2）

沈清言一概以最谦卑、最惶恐、最“不懂事”的姿态，将“备考”作为万能盾牌，死死守住别院的大门，婉拒了几乎所有的交际应酬。他深知，在这潭深不见底的浑水里，任何一丝不必要的牵扯，都可能成为将来致命的绞索。

然而，完全龟缩亦不可取。名声带来的，除了麻烦，还有便利。

他开始以“购买时文集”、“请教疑难”为由，在影三的“陪同”下，有限度地出入一些书籍、茶馆。他不再去世家子弟扎堆的文华阁，而是选择了一些清流文人、落魄学子常去的、议论风气更开放的书店和茶馆。

【基础观察力】和【听力强化】在这些地方得到了最大程度的发挥。

他假装埋头看书，耳朵却如同最灵敏的雷达，捕捉着周围的一切议论。

【叮！检测到太学生议论朝中关于是否增加边镇军费的争议，吃瓜值+18！】

【叮！检测到老秀才痛批某知府贪墨河工款（提及具体细节），吃瓜值+22！】

【叮！检测到两名低阶官员私下抱怨上官任人唯亲（提及姓名及事件），吃瓜值+35！】

【叮！检测到……】

点点滴滴的信息碎片，如同汇入江河的溪流，不断积累着他的吃瓜值，也拼凑出朝堂上下、京城内外的更真实图景。哪些官员清廉，哪些贪腐；哪些政策得民心，哪些怨声载道；世家之间又有哪些新的矛盾与合作……这些看似无关紧要的碎片，在未来某个关键时刻，或许就能成为保命的筹码或进攻的利器。

他的吃瓜值，在这种低调而高效的“信息采集”中，缓慢却稳定地增长着，逐渐逼近下一个技能兑换的门槛。

但危险，始终如影随形。

一次在茶馆，他隐约听到邻桌几人低声谈论着某位与赵家关系密切的官员似乎正在暗中活动，想要为赵元启“脱罪”。他心中一动，凝神细听，却不小心碰翻了手边的茶盏。

清脆的碎裂声引得那桌人立刻警觉地望来，目光锐利而充满审视。其中一人，眼神阴鸷，手指下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一块玉佩，那玉佩的纹样，沈清言似乎在赵元启某个帮闲身上见过！

沈清言心中剧震，立刻手忙脚乱地起身道歉，脸上堆满了笨拙的窘迫，连连对着闻声而来的伙计道：“对不住！对不住！小生手滑了！损失一定照价赔偿！照价赔偿！”成功地将自己伪装成一个毛手毛脚、不堪大用的书呆子。

那桌人审视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似乎未发现异常，这才缓缓收回视线，但谈话的声音却压得更低，很快便结账离开。

沈清言赔了茶盏钱，背上却已是一片冰凉冷汗。

扬名，带来了窥探信息的机会，却也将他暴露在了更直接的威胁之下。

他回到别院书房，窗外夕阳西下，将房间映照得一片昏黄暖融，但他却只觉得那温暖之下，弥漫着无处不在的寒意。

他铺开纸，却没有练字，而是提起笔，在一张纸条的角落，用极小极小的字，记下了几个关键词：“赵家、脱罪、李姓官员、蟠龙玉佩”。

然后将纸条小心收起藏好。

名声是舟，可载他前行，亦可倾覆了他。

危机四伏，如履薄冰。

但他别无选择，只能在这刀锋之上，继续前行，积攒着力量，等待着下一场更严峻的考验——那决定命运的春闱会试。

识海中，吃瓜值的数字无声跳动，如同为他敲响的战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