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父亲的秘密（2/2）
在摇曳的烛光映照下，她们惊讶地发现，他的眼中竟然有金色的流光在缓缓转动，那流光如同沉睡了多年的凶兽正在苏醒，透露出一种令人心悸的气息。而在他的瞳孔深处，隐约还有龙影在盘旋，若隐若现，给人一种神秘而威严的感觉。
“有意思。”宁宴轻声说道，他的声音平静得有些可怕，就好像他正在讨论的是一件与他毫不相关的事情一样。他的手指轻柔地抚摸着白璃的皮毛，那指尖的动作温柔得让人难以置信，与他此刻冷漠的语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所以我这个‘炼气一层废物’的名声，就是这么来的啊。”宁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然而，只有凑近他的白璃能够感觉到，他放在膝头的手，正在微微颤抖着，似乎在极力克制着某种情绪。
烈红绡看到这一幕，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她猛地向前一步，一把揪住宁宴的衣领，将他从椅子上拎了起来。她的红衣在没有风的情况下自动飘动起来，周身燃起了淡淡的火焰，显然是被宁宴的态度激怒了。
“小子！你就不生气吗？”烈红绡怒视着宁宴，吼道，“那可是你的神魂！是你本该有的天赋！被人偷走了整整十五年，你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生气？”宁宴眨了眨眼，一脸茫然地看着眼前拎着他衣领的人，似乎完全不理解对方为什么会这么问。他不仅没有丝毫挣扎的意思，反而语气异常无辜，就像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一样，“我为什么要生气呀？”
只见宁宴不紧不慢地从怀中摸出一块鸽子蛋大小的留影石，然后轻轻地将一丝灵力注入其中。随着灵力的注入，留影石突然亮了起来，原本漆黑的表面上渐渐浮现出一幅画面。
画面中，玄天宗主正背对着镜头，他的身影显得有些模糊，但还是能清楚地看到他正对着站在面前的宁无尘说着什么。只听玄天宗主的声音从留影石中传出：“……你兄长的神魂已与你融合大半，待宗门大比之日，当众取他性命，以他心头血为引，便可彻底继承他的天赋，到时候整个玄天宗都是你的……”
“！！”当听到这句话时，密室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异常凝重，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凌霜手中的剑上竟然凝结出了一层薄薄的白霜，显然是被气得不轻。而烈红绡更是周身瞬间燃起了熊熊的赤红火焰，她的头发都被这强大的灵力冲击得飘了起来，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
“老娘现在就去烧了玄天殿！把那对狼心狗肺的父子挫骨扬灰！”烈红绡怒不可遏地吼道，声音在密室内回荡，震得人耳膜生疼。
“且慢。” 叶青竹突然按住她的肩膀，目光锐利如刀，紧紧盯着宁宴，“你早就知道，对不对？” 否则不会提前准备好留影石，不会如此平静地接受这一切。
宁宴笑而不答，转而看向苏清月，眼中的金光柔和了几分：“清月姐姐，你三年前开始暗中调查我神魂缺失的事，甚至不惜冒险闯入藏经阁翻阅禁书，还记不记得？”
苏清月瞳孔微缩，握着佛珠的手猛地一顿：“你…… 你那时就察觉了？” 她一直以为自己做得隐秘，却没想到早在他的眼皮底下。
“还有小蛮。” 宁宴伸出手指，戳了戳宁小蛮气鼓鼓的脸颊，惹得她 “嗷” 一声想咬人，“你爹当年以焚天城为要挟，逼我娶你，不就是想借焚天城的势力保护我吗？他早就看出宁无尘对我不怀好意了，可惜啊，你那时候光顾着骂我是废物，没听懂你爹的话。”
宁小蛮呆住了，张着嘴说不出话来，脑海中闪过父亲临终前拉着她的手说的 “好好护着宁宴”，原来不是让她欺负他，是让她保护他！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一半是羞的，一半是气的 —— 气自己这么笨。
“凌霜姐姐。” 宁宴又看向那位素来冷傲的女战神，语气带着一丝揶揄，“你三年前从冰封中苏醒那日，说感受到了‘天命之子’的气息，其实是指我身上残留的、完整的神魂气息吧？否则以你的性子，怎么会屈尊留在我身边？”
凌霜握剑的手微微一颤，剑穗上的冰珠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她别过头，没有否认，耳根却悄悄红了。
“至于玉瑶……” 宁宴突然凑近林玉瑶，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脸颊，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你叛变那天，说‘宁宴的软饭实在太香了’，其实是尝到我神魂中纯净的灵力了吧？毕竟宁无尘融合得再完美，也带不走我天生的龙气。”
林玉瑶的耳尖瞬间通红，像被火烧了一样，猛地后退半步，磕到了身后的书架，发出 “咚” 的一声，她捂着发烫的耳朵，结结巴巴地说：“我…… 我才没有……”
白璃突然变回人形，九条尾巴炸开，像一把巨大的扇子，她扑进宁宴怀里，仰着小脸瞪他：“夫君你太坏了！你什么都知道，却看着我们为你着急！”
“哪有～” 宁宴笑嘻嘻地揉乱她的头发，“我是真的修为尽失啊，你们看。” 他摊开手掌，掌心空空如也，连一丝灵力波动都没有。
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骨节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响声。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
金光自他心口亮起，五道不同颜色的灵光从他身上的五个印记中涌出，分别是苏清月的佛光、凌霜的寒气、白璃的狐火、叶青竹的药气、宁小蛮的火焰，五道灵光在空中交织成一幅奇异的图案，像一个旋转的五芒星，而那五芒星的中心，正是宁宴的心脏位置！
“这些年吃软饭攒的灵力，” 宁宴眼中金光大盛，整个人仿佛被一团金色的火焰包裹，气势节节攀升，“刚好够把丢的东西……”
他一把握住空中的金光，五芒星瞬间没入他的体内，石桌上的《起居注》和《禁术篇》同时无风自动，化作两道流光飞入他的眉心。
“拿回来。”
最后三个字落下时，整个密室都在震颤，尘封的石壁上，突然浮现出无数玄奥的符文，符文亮起，与宁宴身上的金光呼应，仿佛在欢迎它们真正的主人。
玄天殿?深夜
宁无尘跪在大殿中央，锦袍上沾满了尘土，头发散乱，满脸惶恐：“父亲！宁宴他们已经知道抽魂的事了！他们在禁地密室里找到了《起居注》和《禁术篇》，还拿到了您说那番话的留影石！”
玄天宗主 —— 宁天穹缓缓转身，他穿着象征宗主身份的玄色长袍，上面用金线绣着玄天宗的标志，可那张素来威严的脸上，此刻却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中泛着的诡异红光，在昏暗的大殿里格外渗人。
“知道了又如何？” 他抚摸着腕上的羊脂玉扳指，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你兄长的神魂已与你融合大半，他的天赋、他的灵力，早已成了你的囊中之物。待宗门大比之日，你当众取他性命，以他心头血为引，便可彻底继承他的一切，到时候，就算他们知道了真相，又能奈你何？”
“可是……” 宁无尘还想说什么，却被宁天穹打断。
“没有可是。” 宁天穹突然掐住他的脖子，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喉骨，宁无尘的脸瞬间涨成了紫色，“你以为，我为什么选你做容器？”
宁无尘惊恐地瞪大眼睛，感觉自己的神魂正在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强行抽离，丹田处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他想挣扎，却发现身体根本动不了！
“因、为……” 宁天穹的面容开始扭曲，皮肤像水波一样荡漾，露出底下另一张苍老的脸，声音也变成了另一个苍老沙哑的音调，“你比宴儿…… 更好控制啊……”
宁无尘的惨叫声响彻整个玄天殿，却被大殿的隔音阵法挡在其中，传不出去分毫。就在他意识即将消散的瞬间，大殿地面突然亮起血色的阵法，无数符文从地底涌出，缠绕住他的身体，将他的神魂一点点剥离、吞噬。
远处的禁地方向，一道璀璨的金光冲天而起，穿透云层，照亮了半个夜空，那金光中蕴含的气息，威严、纯净、强大，让整个玄天宗的灵力都开始沸腾！
宁天穹 —— 或者说占据他身体的那个老魔头 —— 抬头望向那道金光，露出贪婪而兴奋的笑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终于…… 养熟了。”
他等待这一天，已经等了五十年了。宁宴的神魂，他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