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间歇性聪慧症(1/2)
“阿筝…… 辛苦……”
我这话刚起了个头,脑子突然 “嗡” 的一声,像是被两扇沉重的楠木门狠狠夹过,混沌感顺着天灵盖往下沉,连带着四肢百骸都泛起一阵酸软的麻意。眼前风摇筝那张沾着泪痕的笑脸开始模糊,像是隔了层蒙着水汽的毛玻璃,轮廓边缘晕开细碎的重影,连她眼尾那点红痣都变得虚虚晃晃。
“公子?” 风摇筝的声音隔着层棉花似的,她伸手探向我额头,指尖凉得像刚从冰窖里捞出来的玉簪,触到皮肤时激得我打了个轻颤。
我眨巴眨巴眼,视线好不容易聚焦,才发现自己正无意识地啃着她月白色衣领上绣的缠枝莲,细密的银线被我咬得松了劲,半截线头挂在嘴角,还沾着点亮晶晶的涎水。我盯着那朵被啃得歪歪扭扭的花,脑子转得比生锈的齿轮还慢,傻乎乎地问:“这个好吃吗?”
话音落下的瞬间,原本还带着点低气压的厅堂里,突然安静得能听见烛火 “噼啪” 爆灯花的声音,连窗外风吹竹叶的沙沙声都清晰得过分,静得跟坟地似的,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烈红绡手里那柄缠着火光的火龙鞭 “啪嗒” 一声掉进旁边的菌汤锅里,滚烫的汤汁溅起来,差点燎到她垂在肩前的红发梢。她瞪着我,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又傻了?前一刻不还好好的吗?”
苏清月指尖凝出一面薄如蝉翼的冰镜,镜面光滑得能照出人影,她凑到我眼前,像验钞似的仔细打量我瞳孔的变化,又伸出手指搭在我腕间,片刻后才缓缓开口:“神智清明,脉象平稳,灵力流转也无滞涩之处。” 这诊断说得条理清晰,跟坐堂多年的老中医似的,可话里的疑惑却藏都藏不住。
“但就是哪里不对。” 叶青竹提着裙摆凑过来,鼻尖轻轻抽动,那频率快得跟嗅到线索的警犬似的,她皱着眉思索片刻,突然眼睛一亮,打了个比方:“像刚出锅的红糖馒头 —— 外面摸着凉热正好,咬开里头却还夹着生面疙瘩,透着股没熟透的憨劲儿。” 这比喻打得,活脱脱一个吃货的精准判断。
我叼着风摇筝的衣领,无辜地望着围过来的几人,哈喇子顺着线头往下滴,眼看就要把那片精致的绣花浸透。凌霜实在看不下去了,手起剑落,“咣当” 一声,用她那柄比我人还高的重剑剑鞘把我撬开,力道没个准头,差点把我两颗门牙给撬飞,疼得我眼泪都快飙出来了。
“等等。” 林玉瑶突然从人群后挤过来,脸上挂着甜得能齁死人的笑容,她伸出纤细的手指捏住我下巴,迫使我抬头看着她,声音软得像浸了蜜:“夫君刚才叫摇筝姐姐什么?再叫一遍给我听听?”
我歪着脑袋装傻,眼神飘向窗外的桂花树,嘴里嘟囔着:“漂亮姐姐?瑶瑶姐也是漂亮姐姐呀。”
风摇筝原本还带着担忧的眼神 “唰” 地就暗了下去,像骤然拉了电闸的房间,连眼底那点细碎的光都消失了,她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攥紧,指节泛出淡淡的白。
白璃的狐尾 “啪” 地一下抽在我后脑勺上,那动静跟过年时放的小鞭炮似的,震得我耳朵嗡嗡响。她叉着腰,气鼓鼓地瞪我:“公子装傻!你刚才明明喊了‘阿筝’!我听得清清楚楚,可别想蒙混过关!”
我捂着后脑勺 “嗷” 一嗓子,跟受了天大委屈似的,连滚带爬地扑进旁边烈红绡怀里,把脸埋在她带着烟火气的衣襟里,闷声告状:“红绡姐她打我!尾巴抽得可疼了!”
烈红绡下意识伸手搂住我,手臂刚环住我的腰,突然身子一僵,像是想到了什么,她低头看着我,语气里满是探究:“你刚才…… 是不是躲了白璃的尾巴?” 这问题问得,跟发现了新大陆似的,连声音都拔高了几分。
要命。
我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忘了我平时装傻子的时候,根本躲不开白璃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毕竟装疯卖傻也是个技术活,得时刻记得自己 “反应迟钝” 的人设,刚才一时没留神,居然下意识避开了。
显然,我的小失误没能逃过她们的眼睛,测试时间,这就到了。
苏清月默默从储物戒里掏出一本泛黄的册子,正是当年教我认字时用的《千字文》,她 “啪” 地一声把册子拍在桌上,书页散开,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批注。她叉着腰,那架势跟教学生的小学老师似的,语气严肃:“念。从第一句开始念。”
我张嘴就来,语气流畅得跟背了千百遍似的:“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嗝~” 念到一半,肚子里突然一阵翻腾,我没忍住打了个嗝,嘴里竟喷出个七彩的泡泡 —— 是昨天偷吃叶青竹做的 “七情糖” 没消化完,那泡泡飘在半空,折射着烛火的光,跟小孩子玩的肥皂泡似的,还带着点淡淡的花香。
“继续装。” 凌霜的重剑 “咣” 地一声压在我肩上,那重量沉得能把我直接压成矮人国来的,她盯着我,眼神里满是审视:“‘日月盈昃’下一句是什么?别想蒙混过去。”
我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故意拖长了语调,装出一副努力思考的样子,最后却歪着头,傻乎乎地说:“日…… 日姐姐好看?清月姐的眼睛比月亮还亮呢。”
剑鞘 “哐” 地一声砸在我脚边的青砖上,那动静大得能把隔壁院子的死人都吓醒,凌霜额角的青筋跳了跳,显然是被我这装傻充愣的模样气到了。
最绝的还是风摇筝。她站在一旁,看着我这副模样,突然 “哇” 地一声咳出口血,那血珠落在她月白色的裙摆上,红得跟上好的胭脂似的,触目惊心。我下意识就从烈红绡怀里挣出来,快步走到她身边,伸手扶住她的手腕,指尖搭在她脉搏上,语气不自觉地严肃起来:“忧思过甚,气血逆流,郁结于肺腑,得用川贝、百合熬汤调理,再配上清心丹,不然容易伤了根基。”
说到一半,我猛地闭上嘴,跟咬到了自己舌头似的,心里暗叫不好 —— 这话说得也太专业了,完全不像个傻子能说出来的。
晚了。
周围原本还带着点随意的气氛瞬间变了,六道身影缓缓围了上来,把我困在中间,她们的影子落在地上,笼罩得跟突然天黑了似的,连光线都暗了几分。
“哦?” 烈红绡捏着拳头,指节 “咔吧咔吧” 响,那声音跟放鞭炮似的,她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 “抓包” 的得意:“傻子还会把脉?连药材和病症都分得清清楚楚?你倒是说说,谁教你的?”
“不是…… 我没有……” 我往后缩了缩,退到墙角,后背抵着冰凉的墙壁,跟被猫堵住的老鼠似的,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我努力挤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是叶青竹教我的…… 她说这个能分辨好吃的和不好吃的……”
叶青竹站在一旁,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个烫金封面的小本本,她微笑着举起本子,那封面上 “夫君说谎记录册” 几个字晃得我眼晕,她翻到其中一页,轻声念道:“《夫君说谎的一百种症状》,第三条:说谎时眼球会不自觉地向右上方偏移,还会下意识地避开直视提问者的眼睛。” 这专业程度,跟现代的测谎仪似的,连细节都记录得清清楚楚。
要完。这下是彻底瞒不住了。
所谓的 “状态切换实验”,就这么在我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正式开始了。
经过七位宗师级人物(其中还包括一位拥有百世轮回记忆的风摇筝)联合诊断,那场面跟医院里的专家会诊似的,每个人都从自己的领域提出见解,讨论得热火朝天。烈红绡从实战角度分析我刚才躲避的反应速度,苏清月从脉象和灵力流转判断我的神智状态,叶青竹则从药理和心理层面剖析我的言行,林玉瑶和白璃回忆我之前装傻时的细节对比,凌霜负责 “武力威慑” 防止我逃跑,风摇筝则结合她轮回中的见闻提供参考。
最终,她们得出了统一结论:净莲融合时残留的灵力在我体内形成了某种特殊的循环,导致我能在特定条件下短暂恢复神智,但恢复的持续时间完全随缘,跟抽奖似的,有时候能清醒半炷香,有时候就只有短短几息。
而触发恢复神智的条件,经过她们的初步推测,包括但不限于以下几种:
第一种是生命危险。刚得出这个结论,烈红绡就兴奋地举起了手里的火龙鞭,鞭梢的火焰 “噼啪” 昨晌,她跃跃欲试地看着我,那眼神跟要宰猪似的,恨不得立刻就来场 “实战测试”。
第二种是情绪剧烈波动。白璃一听这话,立刻转身回房翻找她珍藏的催泪话本,没过多久就抱着一摞书跑了回来,那书皮上还沾着可疑的水渍,显然是她之前看的时候哭出来的。她献宝似的把书递给众人,说这些都能让人哭到肝肠寸断,肯定能刺激到我。
第三种是特定关键词。风摇筝犹豫了片刻,轻声尝试着喊了一声 “阿宴”,那声音颤得跟被风吹动的琴弦似的,带着不易察觉的期待。我听到这两个字时,心脏确实猛地跳了一下,脑子也清明了一瞬,但很快又被混沌感包裹,没能给出她期待的回应。
第四种是亲吻。当林玉瑶提出这个推测时,全场突然陷入了诡异的沉默,那气氛尴尬得能从地上抠出三室一厅来。风摇筝的脸颊悄悄红了,她下意识地抬头看了我一眼,又飞快地低下头。
“最后一个不行!” 还没等风摇筝多说什么,另外六人突然同时伸出手,按住了想亲自 “实验” 的风摇筝,那手速快得跟过年时抢红包似的,生怕她真的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烈红绡更是直接把风摇筝拉到自己身边,义正言辞地说:“这方法太冒险了,万一刺激到他,让他的神智更混乱怎么办?绝对不能试!”
就在众人争论不休的时候,娘亲小青龙突然从房梁上跳了下来,她甩了甩青色的龙尾,慢悠悠地开口:“宴儿这情况,我知道是什么毛病!这叫‘间歇性聪慧症’!” 这病名起得,跟闹着玩似的,听得我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没想到娘亲这话一出,众人居然还真的认同了。仙界使者连夜从仙界赶了过来,送来一本封面皱巴巴的册子,上面写着《聪慧症患者护理手册》。我凑过去看了一眼,第一章第一句就写着:“切勿刺激患者,以免造成状态紊乱,影响恢复。” 那字迹潦草得跟医院里医生开的处方似的,连辨认都得费半天劲。
于是,第二天 ——
我坐在桌边准备吃饭,刚拿起勺子,眼前的碗里就被塞进了八种不同的菜,有红烧灵兽肉、清蒸灵鱼、凉拌仙草…… 满满当当的一大碗,那分量多的能喂饱一头成年的灵牛。风摇筝还在不停地往我碗里夹菜,柔声说:“公子多吃点,这样身体才能快点好起来。”
出门散步的时候,更是离谱。我刚走了三步,旁边的白璃就 “哎哟” 一声,假装脚下一滑,差点摔倒,还好我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可还没等我松口气,走在另一边的林玉瑶又 “哎呀” 医生,也假装崴了脚。她们那演技浮夸得跟戏台上演话剧似的,连脸上的表情都像是提前排练好的。
更让我哭笑不得的是如厕的时候。我刚关上门,门外就轮流响起 “救命啊” 的呼喊声,先是烈红绡,她的声音故意装得凄惨无比,跟被人追杀似的;接着是苏清月,她虽然语气没那么夸张,但那带着点慌乱的声音,也足够让人紧张;最后连一向沉稳的凌霜都加入了进来,她喊着 “有妖兽偷袭”,那声儿凄惨的跟杀猪似的。我在里面听得直扶额,真想开门告诉她们,我只是上个厕所而已,没必要这么兴师动众。
最离谱的还是晚上就寝的时候。我刚回到房间,就看到七位姐姐穿着不同风格的寝衣站成一排,风摇筝穿的是淡雅的月白色寝衣,上面绣着细碎的银纹;烈红绡穿的是火红的短款寝衣,露出线条优美的脚踝;苏清月穿的是素色的交领寝衣,显得温婉娴静;叶青竹穿的是浅绿色的寝衣,裙摆上缀着小小的药草图案;林玉瑶穿的是粉色的蕾丝寝衣,透着几分娇俏;白璃穿的是狐裘材质的寝衣,毛茸茸的,显得格外可爱;凌霜则穿着一身轻便的银色战甲,手里还握着她的重剑。那场面,跟古代皇帝选妃似的,看得我眼花缭乱。
“夫君~今天想听哪种睡前故事呀?” 林玉瑶手里拿着一本封面印着 “霸道天尊爱上我” 的话本,那封面颜色鲜艳得跟彩虹似的,还闪着细碎的金光,一看就知道是她最喜欢的类型。
“别听她的,考你道数学题。” 苏清月推开林玉瑶,举着一本厚厚的《九章算术》走了过来,那书厚得能当凶器,她翻开其中一页,指着上面的题目说:“把这道题算出来,算对了有奖励。”
“算题多没意思,认得这是什么药材吗?” 叶青竹也凑了过来,她怀里捧着一本泛着诡异绿光的毒经,书页上还画着各种奇形怪状的毒草,她指着其中一种紫色的草问我:“这是‘断肠草’,误食之后半个时辰就会毒发身亡,你记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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