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隔空的对视（2/2）

“偶尔的清洁服务”，则是一个极具分量的承诺。意味着nsid愿意在幕后，帮助沈清言处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比如扫清类似寰宇集团这样不开眼的骚扰，清理因其行为而产生的、可能扰乱社会秩序的“副产品”（如地宫坍塌后的现场处理、信息管控等），为他创造一个相对清净的传播环境。

这并非简单的橄榄枝，而是一种基于实力尊重和共同利益（至少是nsid认为的，维护社会稳定、有序探索未知的共同利益）基础上的，初步的合作意向与默契达成。

周明远通过这番话，清晰地传递了几个信息：

1. nsid承认并重视沈清言作为“文明火种”的价值。

2. nsid理解（或试图理解）他行为背后的深层逻辑，并愿意在一定程度上予以支持。

3. nsid希望建立一种非对抗性的、有底线的关系模式。

4. 这种关系目前是试探性的、非正式的，但具有积极的建设性。

庭院内陷入了短暂的寂静，只有炉火上的水声轻微作响，以及元宝偶尔发出的呼噜声。

沈清言端起了自己面前的茶杯，却没有喝，只是轻轻转动着杯壁，目光似乎落在杯中沉浮的茶叶上，又似乎穿透了茶杯，看向了更遥远的地方。

他并没有立刻回答。这份沉默，让苏晚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地微微握紧。她知道，沈清言的回应，将决定未来nsid与他之间关系的走向。

几息之后，沈清言终于抬起头，看向苏晚，脸上的笑容似乎真切了几分。他也端起了为苏晚准备的那杯茶，递到了她的面前。

“茶凉了，味道就变了。”他温和地说道，“苏顾问，请茶。”

他没有直接回答“是”或“否”，但这一句“请茶”，以及递茶的动作，本身就是一个明确的信号——他接受了这份善意，认可了这种“无害的旁观”与“有限的合作”关系。

苏晚心中一块石头落地，她伸出双手，郑重地接过了那杯温度恰到好处的茶汤，低头轻轻啜饮了一口。茶香清冽，回甘悠长。

“好茶。”她由衷赞道。

沈清言微微一笑，也饮尽了自己杯中的茶。

无需更多的言语，一种微妙的、心照不宣的默契，就在这午后的小院，在这清雅的茶香中，悄然达成。

这并非盟友式的紧密捆绑，更像是一种基于相互理解（或至少是试图理解）和底线尊重的共处协议。nsid得到了一个相对稳定、可预测的观察窗口，以及一个潜在的、能在特定领域发挥积极作用的力量。而沈清言，则获得了一个相对宽松的官方环境，减少了不必要的世俗干扰，可以更专注于他的“文明传播”大业。

这是一次隔空对视后的相互妥协，也是一场宏大棋局中，新规则的确立。

苏晚放下茶杯，从公文袋中取出一份没有任何标识的银色u盘，轻轻放在石桌上。

“这是一份关于近期一些可能对您，以及对‘文明传播’事业感兴趣的非友好势力动向的初步评估，或许对您有用。算是……我们‘清洁服务’的一部分前置工作。”苏晚说道，这是周明远特意准备的“见面礼”，既展示了nsid的能力与诚意，也暗示了合作的具体内容。

沈清言看了一眼那u盘，并未拒绝，只是点了点头：“有劳费心。”

“那么，我就不多打扰沈先生清修了。”苏晚知道此行目的已经达到，适时地起身告辞。

沈清言并未远送，只是微微颔首。

苏晚转身离开，走出月洞门时，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个青衫男子依旧坐在石桌旁，重新开始烧水，准备冲泡下一壶茶，神情专注而平静，仿佛刚才那场决定着未来格局的对话，与这庭院中的落叶、阳光、以及那只慵懒的猫一样，都只是这午后时光里，最寻常不过的一部分。

她深吸一口气，快步离开了书院。她知道，从今天起，nsid与沈清言之间的关系，进入了一个全新的、充满未知却又值得期待的阶段。而她的任务，也将进入更深层次的研究与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