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莲茎引物归旧位（2/2）

陈村老窑工捧着陶瓮虚影进来时，陶瓮正顺着陶土色银线往莲茎底部移动，瓮口的绳纹与陈村老窑的陶瓮完全一致，只是绳纹处多了点新窑土——是他徒弟今早往窑里添柴时沾的，土里混着的草木灰，与莲茎底部的陶土色银须纹路同源。他往瓮里倒了点护渠酒，酒液顺着绳纹滚落，在银网上画出个小小的“酿”字，笔画与陈村老窑工的酿酒秘方签名笔迹一般无二。“老窑工说这酒是‘护渠酿’，”陈村老窑工指着“酿”字边缘的小酒滴，“当年酿酒时，水多了，字就会多滴酒，你看这酒滴的大小，与同治年那次水多了时多的酒滴完全一样，银须连这都记着呢。”陶土色银须突然往酒滴处钻，须尖的陶粉在酒滴处凝成个“醇”字，与陈村酿酒秘方的补记笔迹如出一辙。

影坐在木凳上，看着七村旧物的虚影顺着银线陆续归位：赵村的青铜酒勺靠在莲茎，王村的稻穗嵌进稻穗图案，李村的兰锄落在莲瓣浅痕，吴村的织梭挨着“待放莲”布样，孙村的石磨嵌进莲蕊，刘村的卡尺卡在莲瓣边缘，陈村的陶瓮立在莲茎底部。当最后一件陶瓮虚影归位时，银网中心的莲纹突然亮了起来，七村的银须在莲纹上织出个大大的“和”字，笔画里缠着七村的旧物影子，像七个村的守诺者手拉手围着莲纹。

灶膛里的松木燃得正旺，赵山添柴时，铜烟锅上的刻纹反射出的光，落在“和”字上，与七村旧物虚影的光交织在一起，映出李守渠与阿锦的身影，他们站在莲纹旁，微笑着看着这张越来越完整的银网，像在说“你们做到了”。

影翻开账册，在“莲茎引物归旧位”旁，用七村的银须颜色分别标注：槐木色对应赵村酒勺归位，稻金色对应王村稻穗归位……笔尖落下的瞬间，莲心处的兰芽突然往高处长了半寸，新叶上浮出个小小的“和”字，笔画与银网上的“和”字完全一致。

阳光透过木窗，在“和”字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光斑随着银须的微动缓缓流转，像七村的渠水在“和”字间轻轻荡漾。影知道，七村旧物的归位，只是银网生长的一个新节点。莲茎引回的不只是旧物的影子，更是七村守渠人的初心，那些藏在旧物里的故事，会在银网的莲纹里继续生长，像莲茎上的新叶，永远向着阳光。

此刻，银网边缘的浅色银须又往外探了探，带着莲纹的光，往七村的方向延伸得更远了。总闸室的空气里，七村的气息交织在一起，酿出种从未有过的和谐味，像七村的故事，终于在银网的莲纹里，唱出了属于现在的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