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莲茎引物归旧位（1/2）

总闸室的晨露顺着银网莲纹的脉络缓缓滚动，在莲茎根部聚成小小的水洼。赵村青铜酒勺的虚影正顺着槐木色银线往莲纹处移动，勺底的渠图在晨光里愈发清晰，图上标注的“七尺窄段”旁，多出个小小的槐叶符号——与赵山祖父在渠图上做的记号完全一致，只是符号边缘缠着几根蓝绒，是从吴村织娘儿子衣裳上蹭来的新绒，混在旧银须里，像时光在符号上打了个新结。

影指尖轻触酒勺虚影，勺沿突然往下倾斜，倒出些淡金色的液珠，落在莲茎的“补”字上，液珠里浮着赵村老渠工的身影，正蹲在渠边用酒勺往裂缝里倒护渠酒，动作与赵山昨夜修补总闸室门槛裂缝时的姿势分毫不差。“李守渠在渠志里写过，”影翻开“七村渠志”对应的页面，“‘赵村酒勺藏渠魂，三滴能定三尺浑’，你看这液珠的数量，正好三滴，与记载分毫不差。”

赵山正用铜烟锅轻轻拨弄酒勺虚影，锅沿的刻纹与勺底的渠图边缘纹严丝合缝。他忽然发现，烟锅的铜锈里混着点槐叶碎屑，碎屑的锯齿形状与莲瓣上拓印的槐叶完全一致，只是颜色更深些，像多年前从老槐树上飘落的。“这烟锅是我爹用李爷爷的旧模子铸的，”赵山往烟锅里填了点新采的烟叶，“模子上刻着个‘守’字，与归心石上的刻字同源，当时我还嫌这字多余，现在才明白，是要把‘守渠’二字铸进骨子里。”烟叶燃烧的烟气里，酒勺虚影突然往莲茎处靠了靠，勺柄的铜环与槐木色银须缠在一起，发出细碎的“叮”声，像两把老钥匙终于串在了同一串绳上。

王禾蹲在稻金色银须旁，看着王村稻穗虚影顺着银线往莲茎的稻穗图案处移动，每移动一寸，穗粒便亮一粒，等二十四粒全亮时，正好与莲茎上的稻穗图案重合。他往稻穗虚影上洒了点灵泉水，水珠落在穗粒上，映出王村旧闸房的完整影子，房梁上挂着的玉米串旁，那枚“分水牌”虚影正在轻轻晃动，牌上的“七村均分”四个字里，突然渗出些稻壳灰，灰粒在银网上拼出个小小的“均”字，笔画与“七村渠志”里分水契约的签名笔迹一般无二。“老闸工说这稻壳灰是‘分水灰’，”王禾指着“均”字边缘的小缺口，“当年分渠水时，谁多占了，灰字就会裂个口，你看这缺口的形状，与光绪年吴村多接半担水时裂开的口子完全一样，银须连这都记着呢。”稻金色银须突然往缺口里钻，须尖的金粉在缺口处凝成个“补”字，与王村旧账上的补记笔迹如出一辙。

李清禾的兰芽新叶上，李村兰锄的虚影正顺着兰紫色银线往莲瓣处移动，锄刃的豁口与李月娘手札插画里的锄子完全一致，只是豁口处多了点新泥——是她侄女今早用小铲子给兰苗松土时沾的，泥里混着的兰根绒毛，与莲瓣上的兰根网纹路同源。她往锄刃上滴了滴兰露，露珠顺着豁口滚落，在银网上画出个小小的圆圈，直径正好三寸，与手札里“兰根入土三寸”的记载分毫不差。“月娘在手札里说，这锄子‘三锄定兰位’，”李清禾指着圆圈中心，“你看这位置，正好对着莲瓣上的一个浅痕，是阿锦当年种兰时，锄尖不小心划到残片留下的，划痕的深度都对得上。”兰紫色银须突然往浅痕里钻，须尖的紫粉在痕处凝成个“种”字，与李月娘手札的笔迹完全重合。

刘石的游标卡尺卡在吴村织梭虚影的边缘，测量着梭子往莲瓣“待放莲”布样处移动的速度，发现每移动一分，梭子上的“潮蓝”丝线便多缠一圈，等缠满七圈时，正好与布样上的丝线密度一致。他往梭子虚影上洒了点灵泉水，水珠落在丝线的，映出吴村旧织锦机的完整影子，机上织着的“水纹绫”里，突然浮出些彩色线头，线头在银网上拼出个小小的“织”字，笔画与吴村老织娘的签名笔迹一般无二。“老织娘说这线头是‘定纹线’，”刘石指着“织”字边缘的小线头，“当年织‘渠纹布’时，线错了，字就会多根线头，你看这线头的长度，与民国年李村错织半寸时多的线头完全一样，银须连这都记着呢。”吴村银须突然往线头处钻，须尖的蓝绒在线头处凝成个“正”字，与吴村织娘的补记笔迹如出一辙。

孙伯推着独轮车进来时，孙村石磨的虚影正顺着麦芒白色银线往莲蕊处移动，磨盘的齿痕与孙村老磨坊的石磨完全一致，只是齿痕处多了点新麦粉——是他孙子今早往磨眼里添麦种时沾的，粉里混着的麦壳碎屑，与莲蕊上的麦芒纹路同源。他往磨盘上撒了把新麦种，种粒落在齿痕里，映出孙村老麦仓的完整影子，仓门的铜锁旁，那把刻着“孙”字的铜钥匙虚影正在轻轻晃动，钥匙的齿痕与锁孔的纹路严丝合缝。“老麦夫说这麦种是‘定磨种’，”孙伯指着钥匙虚影上的小缺口，“当年磨盘卡住时，钥匙拧多了就会裂个口，你看这缺口的形状，与光绪年那次卡磨时裂开的口子完全一样，银须连这都记着呢。”麦芒白色银须突然往缺口里钻，须尖的白绒在缺口处凝成个“开”字，与孙村旧账上的开仓记录笔迹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