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玉网初成连七村（2/2）

刘石拿着游标卡尺测量加了色线后的银丝生长速度，往赵村方向的银丝比之前快了七成，往王村的快了六成，往刘村的快了五成。“不同村子的线，引长效果不一样，”他在本子上画了张速度对比图，“赵村离得最近，效果最明显；陈村最远，效果稍差，得再加些陶土粉才行。”卡尺的测爪碰到往陈村的银丝时，测爪上的星精土突然凝成个小小的“远”字，像在提醒距离的问题。

周伯把那卷麻布铺在玉网的中心，布上的镇渠符与网眼完全重合，银线与银丝交织在一起，在地上投下七村的地气流动图，图中李村的地气正顺着玉网往其他六村涌，像条绿色的河。“地气能养渠，也能养人，”老人指着图中地气最旺的赵村渠闸，“赵村的守诺者最近怕是会觉得力气大了些，这是地气在帮忙。”他从怀里掏出个小小的玉瓶，里面装着些玉网的银丝屑，“把这屑混着灵泉水喝，能强身，守诺者常年跟渠打交道，得有副好身子骨。”

林羽的守诺册在怀里微微发烫，他翻开看，册页上的地气流动图旁，多了行新的字迹：“地气通，人渠旺，守诺者，力自长”。字迹的笔画边缘，泛着淡淡的绿光，像被地气染过。他用竹笔在字旁画了个小小的人，人旁立刻浮现出副骨骼图，骨骼上缠着些银丝，像地气在滋养筋骨。

日头升到正中时，玉网的边缘终于碰到了李村的主渠，银丝一接触到渠壁，就像找到了新家，立刻顺着壁往上爬，所过之处，渠壁的裂缝里渗出些绿雾，雾散后，裂缝竟小了些。渠水顺着银丝流过时，发出“叮咚”的轻响，像在为玉网的到来鼓掌。

影的稻芽已经长出了第四片叶，叶尖的小玉珠映着主渠的玉网，珠里的稻穗更饱满了。他把陶盆放在渠边，根须立刻顺着玉网往渠里爬，根须上的银线与银丝交织在一起，像在织一张更小的网。“稻芽要在渠里安家了，”他笑着说，根须接触到渠水的地方，冒出些细小的气泡，泡里裹着玉屑，“它在给渠水喂玉呢。”

赵山在赵村的渠闸上发现了些新的银丝——是从李村玉网引过来的，丝上还缠着槐黄线。“网真的长到赵村了！”他用凿头轻轻碰了碰银丝，丝立刻往闸板的裂缝里钻，像在主动补漏，“昨晚我还觉得闸板沉，现在拉动时，像有人在后面推似的，轻快多了。”闸板上的符纹与玉网的银丝连在一起，亮得像盏小灯。

王禾在王村的稻田边也发现了玉网的银丝，丝上缠着稻金线，正往稻根的方向爬。稻苗接触到丝，立刻挺直了腰杆，叶片上的露珠滚得更欢了。“稻子见到网，跟见到亲人似的，”他用木勺往丝上浇了些灵泉水，丝上的稻穗纹突然亮了亮，“这丝上有稻气，稻子肯定长得更旺。”

刘石的本子上自动补了页“地气养人记”，记着赵山今早搬闸板时多扛了块石头，李清禾采墨兰时多摘了半篓，王禾挑水时桶里的水比平时满了些。他刚想写下自己测量时手更稳了，纸上就冒出了这行字，笔迹跟他的分毫不差。

周伯看着玉网往七村蔓延的方向，又看了看守诺册上的地气图，轻轻说了句：“第二步也成了。”话音刚落，七村的方向同时升起淡淡的绿雾，雾在天上连成一片，像块巨大的绿绸，把七村都罩在了下面。

林羽摸着发烫的守诺册，突然明白这玉网不仅在护渠，更在连人——七村的守诺者因为地气相连，力气在长，默契在增，连想法都渐渐往一处靠。他抬头看向七村的方向，仿佛能看见那张绿色的地脉网在地下蔓延，把七村的渠、七村的人、七村的希望，都紧紧连在了一起，像颗正在生长的大树，根在总闸，干在李村，枝桠伸向七村的每个角落。

暮色降临时，李清禾发现玉网的银丝已经在主渠的渠壁上织成了片，网眼处的小玉珠映着晚霞，泛着红紫相间的光。她摘下颗玉珠放在守诺册上，珠儿化在纸上，留下个小小的“连”字，字的笔画里，藏着七村的渠纹，像幅浓缩的七村渠网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