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玉网初成连七村(1/2)

李村墨兰圃的晨雾还没散尽,那株百年老兰的玉质根须已经织成了张巴掌大的细网,网眼处的小玉珠在雾里闪着淡绿的光,像撒在网中的碎翡翠。李清禾蹲在圃边,用李月娘的竹笔轻轻挑起根银丝,丝的末端竟缠着片极薄的槐树叶——是从赵村飘来的,叶上还留着赵山铁凿刻下的“山”字痕。

“这丝能抓东西!”她把树叶放在石桌上,银丝立刻顺着叶纹爬上去,在叶面上织出个小小的“兰”字,与叶背的“赵”字遥相呼应。竹笔杆的兰花纹突然亮了亮,笔尖渗出些淡绿的汁,滴在树叶上,两个字竟慢慢晕开,在叶心汇成个“合”字,“兰和槐真的能合在一起!”

影抱着稻芽陶盆蹲在网边,盆里的第三片叶已经展开,叶尖的小玉珠映着圃外的李村主渠,渠水泛着淡淡的绿光,像被兰根的玉雾染过。“稻芽的根须又长长了,”他用指尖拨开土,根须上的银线已经分成七股,分别朝着七村的方向延伸,其中往王村的那股最粗,“王村的稻子长得最旺,所以这股线最壮,跟人吃饭多力气大一样。”陶盆底的银线钻出土后,顺着兰根的玉网爬向主渠,线过之处,土面上留下串细小的玉珠,像撒了把会发光的米。

赵山扛着铁凿从赵村赶来时,凿头的槐兰糊壳上多了些新的纹路——是李村兰根玉网的图案,与他昨晚在赵村渠闸上补的符纹完全吻合。“这糊壳能‘记’东西,”他把凿子放在玉网旁,凿头的纹路与网眼轻轻咬合,像钥匙插进锁孔,“赵村的渠闸今早自己动了动,把积水排了个干净,肯定是兰根的网在帮忙。”凿杆上沾着的槐树叶落在玉网上,叶上的“合”字突然发亮,网里的小玉珠立刻滚过来,在字周围围了圈,像在盖章确认。

王禾提着陶罐来给兰籽浇水,罐里的灵泉水映着玉网的影子,水面的绿膜上多出了些稻穗纹。“昨晚王村的稻田又冒了些新芽,”他用木勺舀起水往兰籽的嫩芽上浇,水珠刚碰到芽尖,芽就抽出了第三片叶,叶上的玉色比之前深了些,“这芽跟稻芽同步长,像在比赛似的。”陶罐底的排水孔里,缠着根银线,线的另一头连着王村方向的稻田,线中间结着颗玉珠,珠里映着沉甸甸的稻穗,像提前看到了丰收。

刘石拿着游标卡尺测量玉网的银丝直径,数据显示比昨日粗了半厘,网眼的大小却没变,正好能容下银渠虫的身子。“丝粗了,网眼没大,说明这网在往密里长,”他在本子上画了张网的生长图,图上的网边缘正往四周扩散,已经快碰到圃边的竹篱笆,“按这速度,不出三天就能铺到主渠,到时候李村的渠壁就全被网护住了。”卡尺的测爪碰到银丝时,测爪上的星精土突然顺着丝往上爬,在丝的末端凝成个小小的“密”字,像在赞叹网的精巧。

周伯坐在圃边的石凳上,手里捧着那卷绣着镇渠符的麻布,布上的银线与玉网的银丝连成一片,在地上投下七村的轮廓图,图中李村的位置亮着团绿光,正顺着地下细流的方向往其他六村蔓延。“玉网是‘地脉网’,”老人用手指着图中绿光蔓延的路线,“灵泉是‘水脉’,镇渠符是‘气脉’,现在三脉合一,七村才算真正连起来了。”他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七根不同颜色的线——赵村的槐黄、李村的兰绿、王村的稻金……“把这些线织进玉网的边缘,能让网往对应村子的方向长,速度能快一倍。”

林羽翻开守诺册,册页自动翻到“地脉网”的记录栏,之前画的玉网图旁,多了行淡绿的字迹:“庚辰年夏,李村兰根玉网始扩,丝粗半厘,网眼如初,向主渠蔓延”。字迹的笔画间,缠着些细小的银丝,像用网丝写的。他用竹笔在字旁批注“可加色线引向七村”,笔尖落下时,纸页突然鼓起个小包,包里传出“沙沙”的轻响,与银丝摩擦的声音一模一样。

李清禾按周伯说的,把赵村的槐黄线系在玉网往赵村方向的银丝上,线刚系好,那片银丝就像被拉长的橡皮筋,突然往前窜了寸许,速度比之前快了不少。“真的能引着网长!”她又把王村的稻金线系在往王村方向的银丝上,那片银丝也立刻加速生长,“颜色对应村子的特征,网就认路了,这是李月娘手札里说的‘色引法’!”系过线的银丝上,慢慢浮现出对应的村名,赵村的丝上是“赵”,王村的丝上是“王”,像网自己在做标记。

影抱着稻芽陶盆蹲在往吴村方向的银丝旁,发现盆里往吴村的根须正好搭在那片银丝上,根须上的银线与银丝一碰,银丝突然亮了亮,速度也快了些。“稻芽也能当引子!”他把陶盆往银丝旁挪了挪,根须立刻顺着银丝爬上去,“吴村的布渠用的是韧丝,稻芽的根须也是丝,它们认亲呢。”根须与银丝接触的地方,冒出些细小的玉珠,珠里映着吴村布渠的样子,像在提前勘察路线。

赵山用凿头挑起往刘村方向的银丝,丝上缠着片刘村的铜屑——是他从刘村渠闸上刮下来的。“给这丝加点铜气,”他把铜屑撒在丝上,丝立刻泛出层淡金的光,“刘村的渠器多是铜的,网沾了铜气,到那儿能更服帖。”铜屑刚粘在丝上,那片银丝就往前窜了寸许,丝上的村名“刘”字变得更清晰了。

王禾把往陈村方向的银丝系上陈村的陶红线,线刚系好,他就看见银丝往土里钻了钻,像在模仿陶土埋在地下的样子。“陈村的陶土在地下,所以网往土里长,”他用木勺往丝上撒了些灵泉水,丝立刻从土里钻出来,继续往前蔓延,“钻土里是为了避开水渠,到了陈村再钻出来,真聪明。”银丝钻过的土里,留下串细小的玉珠,像在给自己留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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