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兰根初玉映渠光(2/2)
赵山用涂了槐兰糊的铁凿去凿块硬石板,凿头落下时,石板竟像豆腐一样被凿开,碎屑里混着银亮的星精土,“这糊能让凿子更利,”他掂量着手里的凿子,“感觉轻了不少,握着都不费劲了。”他在石板的凿痕里撒了些兰根玉引子,痕里立刻渗出些绿膜,像在自动填补缝隙,“以后补完渠,撒点引子,缝隙自己就能长好,不用再反复填糊了。”
王禾把兰籽种在老兰旁边,浇上混了玉引子的灵泉水。种子刚入土,就见土面鼓起个小包,像有东西在底下钻。“比王村的稻芽长得还快,”他用木勺轻轻拨开土,兰籽已经发芽,芽尖顶着点绿玉屑,“这芽自带玉引子,以后肯定是株好玉兰。”他在兰籽周围埋了些银渠虫蜕壳,壳上的符纹与兰芽的玉屑相触,发出细碎的“叮”声,像银器相碰,“虫壳也能帮兰芽长,它们在给兰芽喂符气呢。”
刘石用游标卡尺测量涂过槐兰糊的布渠韧丝,丝的直径比之前粗了半分,韧性也提高了三成。“《刘村器志》说‘韧丝增粗一分,可多承三成水’,”他在本子上记下数据,“按这标准,涂了糊的布渠,至少能再用十年。”卡尺的测爪在布渠上滑动时,测爪上的星精土突然聚成个小小的“韧”字,像在给布渠的韧性打分。
周伯把那卷麻布铺在兰根玉质层上,布上的镇渠符与兰根的玉纹完全重合,银线绣的符纹在玉质光泽的映照下,像活了一样在流动。“兰根玉是镇渠符的‘地气’,”老人指着重合的纹路,“总闸的符靠槐树的‘树气’,支渠的符靠兰根的‘地气’,树气接天,地气连地,渠水在中间,天地人三才合一,墨源渠才能真正安稳。”他从怀里掏出七粒槐树种,分别埋在兰圃的七个角落,“让槐树的根顺着兰根的玉纹长,把树气和地气连起来。”
林羽的守诺册在怀里微微发烫,他翻开看,册页上的兰根图旁,多了幅李村兰圃的全景图,图上标着七粒槐树种的位置,每粒种子旁都有个小小的“长”字。他用竹笔在图上圈出老兰的位置,圈刚画完,纸页就透出股淡淡的兰香,像老兰在回应。
夕阳西下时,李村兰圃的百年老兰,根须的玉质层又厚了半分,在暮色里泛着温润的光。槐树根的汁液与兰根的玉质液调成的糊,已经凝固成半透明的膜,像给那段废弃的布渠镀了层琉璃。影带来的稻芽,根须已经缠上了布渠的韧丝,叶片上的符纹在暮色里闪着微弱的光。
赵山的铁凿,刃口沾着的槐兰糊已经干透,在月光下泛着银亮的光,像把新磨的利器。王禾种下的兰籽,芽已经钻出地面半寸,芽尖的绿玉屑在月光下闪得像颗小星。刘石的本子上,记满了兰根玉、槐兰糊、韧丝变化的数据,字迹间的星精土在月光下流动,像在自己补充内容。
李清禾用麻纸小心地把兰根新脱落的玉屑包好,纸页上的兰根液珠映着总闸的影子,像在提醒他们,这株老兰的玉,不仅属于李村,更属于整个墨源渠。周伯坐在石凳上,看着七粒槐树种的位置,那里的土面已经微微隆起,像有新的生命在酝酿。
林羽合上册子时,听见兰根玉质层传来轻轻的“咔”声,像玉在生长。他知道,李村的兰根玉只是个开始,随着灵泉水的滋养、槐兰糊的应用、玉引子的传播,七村的支渠会越来越牢固,守诺者的工具会越来越趁手,而墨源渠的故事,也会在这玉与树、泉与土的共生里,继续往第六百章的方向延伸,长出更繁茂的枝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