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那些年的糗事(1/2)

天快擦黑时,病房里的光线渐渐柔下来,像蒙了层薄纱。孙晓凤推了推李金山的胳膊:“叔,你跟我爸回去吧,这儿有我和乔惠姐呢,保准把骁龙哥照顾得好好的。”

李金山望着病床上呼吸匀净的儿子,又看了看两个眼亮有神的姑娘,终于点了头:“那你们也别熬太晚,有事给家里捎个信。”他一步三回头地跟着孙山林走了,走廊里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病房里只剩下三个年轻人的气息,混着窗外飘来的晚桂香。

李骁龙其实早就醒了。乔惠给孙晓凤揉肩膀时,他睫毛颤了颤,差点笑出声来。这俩丫头,白天还为“谁更懂他”拌嘴,这会儿倒凑在一起说悄悄话,嗓门压得再低,那些带着笑意的气音还是钻进了他耳朵里。他索性闭着眼装睡,想听她们到底能说出些啥“惊天秘密”。

“哎,乔惠姐,你周岁抓阄抓的啥?”孙晓凤的声音带着点狡黠,像揣了颗糖没处藏。

乔惠的声音顿了顿,带着点含糊:“记不清了……好像也是书本钢笔之类的吧。”

李骁龙在心里偷笑。他听她说过,乔惠小时候抓阄一把攥住了水果糖,糖纸粘在手心扯不下来,哭得惊天动地。

“我可不一样。”孙晓凤得意洋洋,“我一伸手就抓住了我哥的算术本,我妈说我打小就有学问气。”

李骁龙差点憋不住——他明明记得,孙晓凤抓阄时抱着个煮鸡蛋啃得满脸黄,还是他妈用手帕给擦的脸。这丫头,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倒是见长。

乔惠果然上了钩,凑得更近了些:“晓凤妹妹,再说说骁龙小时候的糗事呗?就像抓阄那样的,多有意思。”

孙晓凤故意拖长了调子:“想听啊?那可得付点代价。”她眼珠一转,瞥见乔惠兜里露出的棒棒糖糖纸,“我这嘴唇干得发疼,肩膀也酸,不知道有没有人肯伺候伺候‘孙老师’?”

李骁龙感觉到乔惠轻手轻脚地站起来,接着是布料摩擦的窸窣声,想来是在给孙晓凤揉肩。他偷偷掀开条眼缝,正看见乔惠踮着脚,手指在孙晓凤肩膀上轻轻按揉,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像两只挨得紧紧的小雀儿。

“好了吧孙老师?”乔惠的声音带着点讨好的无奈,“再揉下去,你该打起呼噜了。”

“嗯,姑且饶过你。”孙晓凤清了清嗓子,语气突然正经起来,“要说糗事,那可太多了。就说他七岁那年夏天吧,芝麻花开得正旺,紫莹莹的像串小铃铛。村里娃都爱做泥巴蜂箱——找块镜片当盖子,削根木棍当檩条,挖块胶泥捏成长方块,掏空了塞进芝麻花里的蜜蜂,看它们在里面嗡嗡转。”

乔惠的声音亮起来:“然后呢?他被蜜蜂蛰了?”

“比那丢人多了!”孙晓凤“噗嗤”笑出声,“他正猫着腰盯一只钻进花里的蜜蜂,突然‘哎呦’一声捂住裤裆蹲地上了,疼得眼泪都出来了。你猜咋着?”

乔惠屏住了呼吸:“咋着?”

“旁边老丁家的大公驴正甩着尾巴路过,一蹄子差点踩到他,惊得扬起后腿,结果——”孙晓凤压低声音,用气音说,“一泡驴尿浇了他一裤裆!那驴鞭又粗又长,离他就差寸把远,吓得他愣是没敢动,裤裆湿得能拧出水,回家被他妈追着打了三院子。”

病房里爆发出乔惠憋不住的笑声,像串银铃滚在地上。李骁龙的脸“腾”地红了,从耳根红到脖子根。这孙晓凤,哪壶不开提哪壶!那驴尿骚味他记了好几年,现在想起来还觉得鼻子发痒。

“还有更绝的呢。”孙晓凤笑得喘不过气,抹了把眼角的泪,“十岁那年,村里来了辆吉普车,绿色的,在土路上跑起来像飞。那时候哪见过这新鲜物?全村人都跑到村口看,有人喊‘卧鳖车来了’,还有人编顺口溜‘开卧鳖车戴手表,不如停下来给老子薅把草’。”

李骁龙的心提了起来。他记起那辆吉普车,记起漫天的尘土,还有那头该死的老母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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