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1/2)

话音未落,阁楼四周的烛火突然诡异地明灭不定。厉鬼的身体停止了透明,空洞的眼窝里竟泛起两簇幽蓝的火焰,仿佛百年孤寂的灵魂终于寻到了一丝慰藉。他枯槁的手指微微颤抖,握着的毛笔突然渗出墨汁,在空气中勾勒出半阙残诗:“寒窗十载......” 声音沙哑得如同生锈的锁链,“我帮你们挡住鬼医门的人…… 但你们要答应我,一定要还我公道。”

沈清辞和谢景渊同时郑重地点头。刹那间,厉鬼的身影突然变得凝实,周身的怨气化作实质,手中毛笔如利剑出鞘,朝着洞口的方向狠狠一挥!黑色的怨气如汹涌的潮水,顺着洞口蔓延出去,在空中凝结成一道巨大的鬼脸屏障。阁楼外传来黑衣人的惨叫,伴随着皮肉灼烧的焦糊味,显然是被怨气中的剧毒侵蚀。

“快走!” 沈清辞一把扯下衣襟缠住墨锭,布料接触墨体的瞬间,竟浮现出细密的血纹。谢景渊抱起装着尸骨的布包,骨头相互碰撞发出轻响,仿佛在为这场迟到百年的正义送行。两人朝着阁楼的后门跑去,春桃早已在屋檐下备好快马,林风则警惕地握着长剑断后,马蹄声在寂静的贡院惊起一群寒鸦,扑棱棱的翅膀声划破了夜的死寂。

阁楼内,厉鬼独自站在洞口前,白袍在怨气中猎猎作响,宛如一面招魂的旗帜。他空洞的眼窝望向远方,透过层层云雾,仿佛看见了百年前的自己 —— 那个穿着青衫,在考场上奋笔疾书,写下 “民为贵” 的少年。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他的骨头上,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影子,像极了当年被撕碎的状元卷。

而阁楼外,被怨气困住的黑衣人中,一个戴着黑布的人正盯着阁楼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他从袖中摸出一张纸条,借着月光,上面的字迹泛着暗红 —— 那是用朱砂写成的密令。“周明尸骨已现,墨锭在谢景渊手中,按计划行事。” 他将纸条交给身边的暗卫,声音低沉得如同毒蛇吐信:“通知张霖,准备在科举当天,截杀谢景渊,夺回墨锭 —— 只要没有证据,周明的冤魂,永远翻不了案!”

暗卫应下,身影如鬼魅般消失在夜色中。黑衣人抬头望向阁楼,眼中闪过一丝阴狠,袖中滑出一枚刻着张家徽记的玉牌,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周明,你等了一百年,最后还是会输 —— 因为这世道,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公道。” 说完,他转身离去,只留下几个被怨气困住的黑衣人,在阁楼外发出绝望的惨叫,那声音混着夜风,如同百年前周明在刑场上的呜咽。

四月初二的子时三刻,阁楼洞口的阴风裹着焦糊味扑面而来,那是周明厉鬼用怨气灼烧鬼医门杀手留下的气息。谢景渊握着绣春刀的手泛着青白,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凸起,刀身映着残月的冷光微微发颤。当刀尖拨开洞口边缘的白骨时,一股异样的阻力传来 —— 不是骨头的坚硬,而是缠绕在骨头上的黑色丝线在拉扯,那些丝线表面泛着幽绿的微光,仿佛是深渊中探出的鬼手,又像极了他在赵峰密室见过的蛊虫牵引线。月光顺着洞口往下探,照亮了尸骨蜷缩的姿态:右手保持着握笔的弧度,指骨紧扣着紫竹笔杆,笔杆上 “周明” 二字的刻痕里,还嵌着细小的墨渣,与丙字十九号房考卷上的墨色完全一致,仿佛在无声诉说着百年前的冤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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