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2/2）

老妪看到罗盘的反应，浑浊的瞳孔猛地收缩。她干枯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银铃，像是在克制某种冲动。“别再犹豫了，三日后就要问斩，你只有两天时间准备。” 她伸手拍了拍沈清辞的肩膀，看似随意的动作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记住，密道的入口在天牢西侧的枯井里，晚上三更时分，密道的石门会打开一次，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错过就没机会了。”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宽大的黑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等等！” 沈清辞抓住她的手腕，却触到一手冰凉的尸斑。老妪的身体僵了一下，缓缓转过身，脸上的皱纹在月光下如同爬满蛛网。她的眼神躲闪着，不敢和沈清辞对视，只盯着地面：“我不知道林玄在哪里，我只是受他所托转交玉佩和消息。” 她用力挣开沈清辞的手，这股力气远超一个普通老妪该有的程度，“你快走吧，这里不安全，王氏的巡逻兵很快就会过来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说完，她快步冲进晨雾里，身影很快就变得模糊，只留下一串若有若无的银铃声。

沈清辞看着老妪消失的方向，忽然注意到地上有几片新鲜的枯叶 —— 可这附近明明只有槐树，哪来的枫叶？他蹲下身子，发现枯叶上还沾着黑色的黏液，像是某种活尸的腐液。心里的疑惑像潮水般涌上来，他总觉得老妪在隐瞒什么 —— 她提到林玄时的犹豫，看到罗盘影像时的慌乱，还有挣脱时的急切，都像是在怕什么，又像是在刻意引导他去天牢。可眼下没有时间细想，谢景渊还在破草屋等着，三日后就要问斩，他必须尽快回去商量对策。

他把玉佩和罗盘揣进怀里，紧紧攥着，快步朝着破草屋的方向走。路上能看到王氏的巡逻兵在搜查乞丐，有的乞丐因为反抗，被士兵用长刀砍倒。鲜血溅在城墙下的土地上，很快就被墨黑的河水吸引，顺着地面的缝隙流进河里，泛起一丝暗红的涟漪，没一会儿就被黑水吞没，连痕迹都看不见。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味，与远处传来的诵经声交织在一起，形成诡异的氛围。

回到破草屋时，月光已经爬上屋檐。谢景渊正靠在墙角，苍白的脸上沁着冷汗，右小腿缠着的绷带渗出黑紫色的淤血。听到开门声，他立刻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担忧：“怎么样？查到消息了吗？没遇到危险吧？” 他想站起来，却因为右腿的伤，刚动了一下就疼得蹙紧眉，又坐了回去。

沈清辞快步走到他身边，蹲下身，把布包打开，露出里面的玉佩：“景渊，你看这枚玉佩。” 他把玉佩递到谢景渊手里，又把在朱雀门看到的、听到的都一一说清楚，包括老妪的话、罗盘映出的影像，“王氏说你通敌叛国，要在三日后问斩，林玄托老妪告诉我，天牢西侧有密道，晚上三更能进去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