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1/2)
沈清辞的呼吸猛地顿住,指尖僵在半空,目光死死钉在那枚玉佩上 —— 玉佩边缘的磨损痕迹,是小时候林玄总把它揣在兜里,和铜钱磨出来的;符咒最后一笔的弯钩比其他笔画深,是师父刻到最后时手滑,特意补深的;“玄” 字的最后一捺带着个小勾,是林玄自己要求加的,说这样好看。这些细节他记了十年,绝不会错。
“这枚玉佩…… 怎么会在你手里?” 沈清辞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他下意识往前半步,袖中握着符咒的手微微蜷起,眼眶泛起不正常的红。月光透过朱雀门残破的檐角,在玉佩表面流转出奇异的光晕,那上面镌刻的玄纹竟与他颈间胎记隐隐呼应。当他伸手去拿玉佩时,老妪枯瘦如柴的手突然灵巧地避开,像是早就预料到他的动作。
“林玄呢?他在哪儿?” 沈清辞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腥味在口中蔓延。老妪布满褐斑的手缓缓将玉佩重新用褪色的绢布裹好,布上细密的针脚间还残留着淡淡的草药味。“这玉佩是林玄托我交给你的。” 她浑浊的眼珠转动,在夜色中泛着诡异的光,“他说,你看到这枚玉佩,就会明白一切。”
一阵阴风吹过,老妪脖颈处的银铃突然发出细碎声响。她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某种近乎虔诚的敬畏:“谢将军今晨已被关入天牢,王氏给他安了个通敌叛国的罪名,要在三日后问斩。林玄让我告诉你,天牢西侧有条密道,是早年谢将军为防不测秘密修建的,你可以从那里进去救他。但密道机关重重,你务必小心。” 她说话时,身后的槐树影子无风自动,在墙上投下扭曲的轮廓。
沈清辞接过布包,指尖触到玉佩的瞬间,一股熟悉又陌生的凉意顺着血脉直冲灵台。记忆突然翻涌 —— 三年前,林玄在药王谷临别时,亲手将这枚玉佩挂在他颈间,说这是能镇压他体内玄阴之气的宝物。可现在,林玄却让一个陌生老妪转交?他下意识地掏出怀中的玄阴罗盘,铜制的盘面在月光下泛着青芒。当玉佩靠近罗盘的刹那,周围温度骤降,罗盘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齿轮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指针疯狂倒转。
暗红的血珠如同活物般从罗盘纹路中渗出,在空中凝聚成细小的血雾。雾中渐渐浮现出模糊的影像:林玄戴着半边银面具,面具上的饕餮纹在火焰中若隐若现。他站在太庙的祭坛旁,手里握着把黑红色的炼鬼刀,刀身上缠着的白色绫缎还在滴落血水,和前日桥下那具被开膛破肚的尸体身上的绫缎一模一样。随着刀风扫过,祭坛下堆积的头骨突然发出呜咽般的震动,空气中弥漫起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这…… 这是怎么回事?” 沈清辞踉跄后退,后背重重撞在朱雀门上。斑驳的朱漆簌簌掉落,露出底下狰狞的铁钉。他看着影像里的林玄,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玉佩,心脏像是被无数根细针同时刺入。林玄真的和炼鬼人、和王氏勾结了?可如果是这样,他为什么还要帮自己救谢景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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