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2)

谢景渊独自留在西厢房,看着那面漆黑的铜镜,心里泛起一阵寒意。他不信鬼神,可这镜子的诡异,还有接二连三出现的西域蛊虫,让他不得不怀疑,这背后藏着的,可能比他想象的更可怕。

他想起柳承业手里的账册碎片,想起太后母族与西域的通商往来,想起那朵带着蛊虫卵的 “鬼见愁”——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太后母族。可他们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的劲,用蛊虫屠了柳府,还留下这么多诡异的痕迹?仅仅是为了掩盖贪腐军饷的秘密吗?

就在这时,他的指尖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他低头一看,手指上沾着一点绿色的脓水 —— 是刚才踩碎 “鬼见愁” 时,不小心沾到的。

“不好!” 谢景渊心里一紧,立刻掏出随身携带的解毒丸,塞进嘴里。可刚咽下去,就觉得头晕目眩,眼前的铜镜开始扭曲,漆黑的镜面里,竟慢慢浮现出一张脸 —— 一张腐烂的脸,眼眶里爬满了蛆虫,嘴角咧到耳根,露出参差不齐的牙齿,正是柳承业夫人死前的模样!

“你…… 你是谁?” 谢景渊强撑着后退一步,手按在腰间的刀柄上,可身体却越来越沉,像是被灌了铅。

镜面上的脸慢慢靠近,声音像被水泡过般黏腻:“谢大人…… 柳侍郎的账册…… 藏着秘密…… 你再查下去…… 会和他一样……”

“你是柳夫人的怨灵?” 谢景渊咬牙,试图清醒过来,可眼前的景象却越来越清晰,镜面上的脸伸出一只腐烂的手,朝着他的脖子抓来!

“大人!您怎么了?” 陈忠的声音突然传来,他推开门,看到谢景渊脸色惨白地盯着铜镜,连忙冲过来,“大人,您是不是中蛊了?”

陈忠的声音像一盆冷水,浇醒了谢景渊。他猛地晃了晃头,再看向铜镜,镜面依旧是深不见底的漆黑,刚才的幻象已经消失。可指尖的刺痛还在,头晕的感觉也没完全散去。

“我没事。” 谢景渊深吸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刚才沾到了‘鬼见愁’上的蛊虫卵,产生了幻觉。看来这花不仅能吸引蛊虫,还能让人产生幻象。”

陈忠后怕地拍了拍胸口:“大人,您可得小心点!这柳府处处是陷阱,说不定还有更多我们没发现的蛊虫。对了,王仵作刚才在柳安小公子的尸体上,发现了个东西,让我赶紧找您过去看看。”

谢景渊点点头,跟着陈忠往外走。经过铜镜时,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漆黑的镜面里,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让他浑身发冷。

他知道,这面铜镜里藏着的,绝不是什么怨灵,而是凶手留下的蛊术陷阱。而那个在暗中观察的人,已经开始对他动手了。

两人快步走到后院的验尸棚,王仵作正蹲在柳安的尸体旁,手里拿着一根银针,神色凝重。看到谢景渊过来,他立刻站起身:“大人,您看小公子的手腕。”

谢景渊凑过去,柳安的手腕断口处已经被清理干净,露出苍白的骨头。可在断口的边缘,却有一个极小的印记 —— 像是一个 “李” 字,刻在骨头上,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这是……” 谢景渊瞳孔一缩,“是凶手刻的?还是小公子生前就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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