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2/2)
谢景渊与沈清辞对视的刹那,余光瞥见对方袖中滑落的半张人皮地图。那上面用朱砂标记的长乐宫位置,此刻正诡异地渗出暗红液体,在青砖上晕染出婴儿手掌般的形状。
鬼婴啼哭? 沈清辞接过圣旨时,明黄色绫缎突然变得黏腻如血,掌心传来的凉意让他想起今早发现的那具宫女尸体 —— 她蜷缩在井边,怀中死死抱着个布偶,绣着金线的襁褓里塞满了浸着尸油的符咒。
谢景渊按住腰间七星剑,剑鞘上的饕餮纹突然泛起红光。他想起三日前收到的密信,信笺边角同样绣着凤凰纹样,而落款处赫然是太后宫中女官的私印:我跟你一起去。 话音未落,沈清辞已将一枚刻着八卦的玉佩系在他腰带上,温润的玉质瞬间吸附了伤口渗出的黑血。
春桃将最后一包艾草粉塞进沈清辞袖中时,突然抓住他手腕:公子,这罗盘今早指针就开始逆行! 她指着檀木盒里的玄阴罗盘,原本指向南方的指针此刻正疯狂旋转,盘面的北斗七星图案竟渗出墨色液体,在盒底聚成婴儿啼哭声。
夜色中的宫道宛如巨兽张开的獠牙,宫灯在穿堂风中明灭不定。当沈清辞的罗盘发出刺耳蜂鸣时,长乐宫墙头突然掠过一道白影。谢景渊眼疾手快挥出一道剑气,削落几片沾着尸斑的衣角,落地瞬间化作齑粉。
哭声是从偏殿传出来的,里面的阴气很重,比古墓里的阴兵还凶。 沈清辞的声音混着风声,惊得檐下鸱吻突然转动眼珠。谢景渊握紧剑柄,却发现剑身符文竟开始褪色 —— 这是遇到至阴之物的征兆。
侧门的铜锁在他们靠近时自动脱落,腐朽的木门吱呀开启的瞬间,一股带着铁锈味的阴风扑面而来。宫女惨白的脸在月光下泛着青灰,她脖颈处三道指痕呈诡异的紫黑色,正随着呼吸节奏微微起伏。
偏殿内,破碎的瓷碗里凝结的黑血爬满蛆虫,翻倒的妆奁中滚落出几枚刻着生辰八字的金锁。沈清辞蹲下身时,玄阴罗盘突然爆裂,飞溅的木屑在墙上钉出婴儿抓痕状的血印。当桃木剑挑开襁褓的刹那,符咒上的阴阳鱼突然活了过来,化作两道黑气直冲两人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