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1/2)
“只有皇宫里有。” 谢景渊接话道,他想起之前在御书房,皇上案头曾摆过一小盒龙涎香,是西域进贡的贡品,据说整个京城也只有太后和皇上那里有存货。“太后宫里肯定有。”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炼鬼人令牌 —— 昨夜斩杀藩王后,从他尸身上搜出来的,令牌上的纹路他总觉得眼熟,此刻突然想起,上个月去太后宫赴宴时,长乐宫偏殿的摆件上,就有一模一样的纹路。回忆起长乐宫那富丽堂皇却又隐隐透着诡异的场景,谢景渊不禁皱起眉头。
沈清辞也想起了那枚令牌,他伸手从谢景渊腰间摸出令牌,放在玄阴罗盘旁。令牌上的炼鬼人纹路一碰到罗盘的金光,就泛出淡淡的黑芒,与谢景渊伤口的黑气隐隐呼应。“太后宫的摆件……” 他话没说完,突然被神龛方向传来的 “噼啪” 声打断。只见神龛周围的空气突然扭曲,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搅动,让人不寒而栗。
三人同时抬头,只见神龛上那片阴阳门符咒的残角突然自燃起来!淡蓝色的火苗不像普通火焰那样跳跃,反而像有生命般贴着神像基座蔓延,烧过的灰烬没有散开,反而在神龛上聚成一团,慢慢凝结成两个暗红色的字 ——“后宫”。符咒燃烧时,发出阵阵令人牙酸的声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焦臭味,仿佛是从九幽之地传来的气息。
“后宫?” 春桃吓得后退一步,手里的药罐差点脱手,“是、是太后的长乐宫?难道公子要找的龙涎香,和后宫的邪祟有关?” 春桃的声音颤抖着,眼中满是恐惧,她下意识地靠近沈清辞,寻求一丝安全感。
沈清辞的瞳孔微微收缩,罗盘的光晕突然变得刺眼,指针疯狂旋转后,死死指向京城皇宫的方向。“不是有关。” 他声音发沉,指尖捏着那枚炼鬼人令牌,指节泛白,“是阴阳门的阴谋,根本没断。藩王只是棋子,真正的后手,在后宫里。” 他想起之前在将军府查到的线索,太后与外戚勾结,而炼鬼人令牌的纹路又出现在太后宫的摆件上,现在符咒又指向后宫,所有线索都串在了一起。沈清辞的脑海中迅速梳理着这些线索,他知道,一场更大的危机即将来临。
谢景渊指节攥得发白,喉间溢出闷哼,深褐色衣料下渗出的血渍正顺着腰带蜿蜒而下。沈清辞瞥见他染血的里衣,指尖拂过对方冰凉的腕脉,掌心玄阴之气凝成的符文转瞬没入伤口:你脉象虚浮如游丝,强行运功会伤及心脉。
那我们现在就去皇宫。 谢景渊扶着斑驳的梁柱缓缓起身,甲胄碰撞声混着枯叶碎裂声,惊起梁间几只红眼蝙蝠,先求皇上赐龙涎香,解了我身上的毒,再查后宫的事。 他目光扫过沈清辞腰间悬挂的青铜铃铛 —— 那是前日驱邪时,从阴阳门弟子身上夺来的招魂铃,此刻正诡异地发出细微嗡鸣。
暮色浸透破庙的蛛网点染的窗棂,谢景渊望着天边被乌云吞噬的最后一抹残阳,想起三日前在城郊乱葬岗发现的数十具婴尸。那些孩童眼窝深陷,七窍被朱砂封住,脖颈处还烙着与自己中毒时如出一辙的暗紫色咒印。他下意识摸向怀中那枚半块令牌,阴阳鱼图案在暮色中泛着幽光。
沈清辞刚将捣药杵收入檀木药箱,铜制箱环突然剧烈震颤。庙外官道扬起的烟尘中,明黄色旗帜若隐若现。当内侍翻身下马时,腰间玉牌与马鞍相撞发出的脆响,惊得檐角铜铃发出一连串急骤的哀鸣。
谢大人!沈公子!皇上有旨,速入宫议事! 内侍额头沁着豆大汗珠,蟒纹锦袍后背洇出大片汗渍,手中圣旨却始终保持着与眉心平齐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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