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这场戏,她演累了(1/2)
暮色如墨,一寸寸漫过朱漆门槛,将顾非晚的身影拉得细长而单薄。她攥着袖口的手指微微发白,指尖几乎要嵌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府内廊下的灯笼次第亮起,昏黄的光晕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也将齐王白愈那袭玄色衣摆上的金线暗纹照得格外清晰。他倚着雕花门框轻笑的模样,竟与那日在花灯节亭中对视时如出一辙——那笑意里藏着三分慵懒,七分算计,却唯独没有半分真心。
晚儿今日倒像只炸了毛的猫儿。白愈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仿佛在哄一个闹脾气的孩子。他抬手欲抚她发顶,修长的手指在灯下泛着冷玉般的光泽。顾非晚却猛地侧身躲开,动作之大,撞得身后的博古架一阵摇晃。青瓷瓶叮咚作响,像是谁的心碎了一地。
殿下何必再装?当我是三岁稚子么?她的声音颤抖着,像是秋风中最后一片不肯坠落的枯叶。玄色衣袂带起的风裹着龙涎香逼近,那香气曾让她觉得安心,如今却只觉窒息。
白愈的指尖僵在半空,眼底的笑意逐渐凝固,化作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水。顾非晚仰头望着他腰间那枚明黄龙纹玉佩,在灯火下泛着刺目的光。
她忽然想起那日花灯节,这枚玉佩也是这样晃了她的眼,让她误以为看见了满天星辰。原来送簪子赔礼、糖葫芦,那日的烟火,以及……她的声音哽住了,那些温存的记忆此刻都成了扎在心口的刺,都是殿下为拉拢我兄长设的局?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带着血淋淋的痛楚。她攥紧袖中白愈送的琉璃簪子,那簪子冰凉刺骨,几乎要冻伤她的手指。簪头的蝴蝶翅膀薄如蝉翼,在灯下泛着幽蓝的光,就像她此刻眼中将落未落的泪。是不是我们的初遇也都是殿下设计好的。这句话轻得几乎听不见,却重若千钧,压得她几乎站立不稳。白愈没有回答。
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一声,两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顾非晚忽然觉得可笑,她竟数着更声等待一个早已知道的答案。
夜风穿堂而过,吹熄了最近的一盏灯笼,他们的影子在墙上渐渐模糊,最终融为一体,又各自消散。
就像这场从一开始就注定是戏的相遇。
白愈的手指如铁钳般死死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纤细的骨骼碾碎。鎏金烛台摇曳的火光在他阴鸷的眉眼间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那双往日里总是噙着温柔笑意的眼睛此刻却像是淬了毒的寒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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