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酒后无赖汉（1/2）

黔西南的冬夜，寒风裹着酒气，撞得基层诊疗点的门“哐当”作响。苏烈刚把最后一台手术器械消毒完毕，就听到外面传来摔酒瓶的声响，夹杂着粗声粗气的谩骂：“给老子开门！老子受伤了，快给老子治！”

江辰正在整理术前病例，眉头瞬间皱起。两人对视一眼，快步走到门口，就看到一个醉醺醺的男人瘫坐在地上，额头上的伤口还在淌血，染红了胸前的脏外套，身边散落着几个空酒瓶。正是附近村里出了名的无赖汉张强，平时游手好闲，喝醉了就爱滋事。

“张哥，你这是怎么了？”苏烈上前想扶他，却被张强一把推开，酒气喷得人头晕：“少废话！快给老子止血！要是留了疤，老子拆了你的破诊疗点！”

江辰眼神一冷，却还是蹲下身检查伤口：“额头裂伤约4厘米，深及皮下，还有轻微脑震荡症状，需要立刻清创缝合。”他转头对苏烈说，“准备手术间，无菌纱布、缝合针、局部麻醉药。”

张强却不配合，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缝什么缝！给老子拿点止血药就行！老子还要去喝酒！”说着就要往外冲，苏烈眼疾手快地按住他，力道沉稳：“你现在头晕是脑震荡引起的，不缝合伤口会感染，到时候麻烦更大！”

“感染关老子屁事！”张强猛地推了苏烈一把，苏烈没防备，后退了两步撞到门框上。江辰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张强，要么乖乖配合治疗，要么我们报警，让警察来处理。你酒后滋事还拒治，后果自己承担。”

张强被他眼神里的冷意吓得一哆嗦，酒劲醒了大半。他知道江辰说到做到，只好不情不愿地被扶进手术间，嘴里还在嘟囔：“你们最好别耍花样，要是弄疼老子，老子跟你们没完！”

手术准备就绪，江辰负责清创缝合，苏烈则在一旁固定张强的头部，防止他乱动。“消毒会有点凉，忍着点。”江辰的语气平淡，手里的无菌纱布蘸着碘伏，轻轻擦拭伤口周围的血迹。

张强却突然扭动起来：“凉死老子了！你会不会弄！”苏烈立刻按住他的肩膀，低吼一声：“老实点！江医生是为了你好，再乱动伤口感染了，疼的是你自己！”

江辰没有理会他的叫嚣，专注地进行清创。伤口里还嵌着细小的玻璃渣，他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夹出来，动作精准利落，没有一丝多余。张强疼得龇牙咧嘴，却被苏烈按得动弹不得，只能嘴里骂骂咧咧。

就在江辰准备注射麻醉药时，张强突然猛地抬头，额头撞在了江辰的手上，缝合针掉在了地上。“你他妈故意的！”张强怒吼着，就要伸手去打江辰，苏烈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反手按在手术台上，脸色铁青：“张强，你别得寸进尺！我们好心给你治病，你还敢动手？”

江辰捡起地上的缝合针，重新消毒，语气依旧平静：“再闹下去，我只能给你用镇静剂了。到时候你睡一觉，手术照样做，只是醒来会更疼。”

张强看着江辰冰冷的眼神，又看看苏烈紧绷的脸，终于不敢再胡闹，乖乖趴在手术台上：“算你们狠！快点弄，别耽误老子喝酒！”

局部麻醉药注射完毕，江辰开始缝合。他的手法精准细腻，缝合线间距均匀，伤口对齐得整整齐齐。苏烈则一直按住张强的头部，时不时观察他的反应，嘴里还在念叨：“你说你，好好的日子不过，整天喝酒滋事，这次幸好只是皮外伤，要是摔得重点，命都没了！”

张强闷不吭声，却悄悄抬眼看向江辰。他发现这个平时看起来斯文的医生，做手术时格外认真，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却丝毫没有分心。苏烈虽然看起来粗犷，按住他肩膀的力道却恰到好处，既不让他乱动，又不会弄疼他。

手术进行到一半，张强突然觉得头晕得厉害，眼前发黑，忍不住哼了一声。江辰立刻停下动作，伸手摸了摸他的脉搏：“心率加快，血压有点低，可能是酒后失血加上脑震荡引起的。”他对苏烈说，“你先稳住他，我去拿葡萄糖水给他补充能量。”

苏烈点点头，扶着张强躺下：“你躺着别动，喝口水缓缓。”他拿起旁边的水杯，小心翼翼地喂张强喝了几口，语气缓和了一些，“以后少喝点酒，喝酒误事还伤身，你家里人也担心。”

张强沉默着，喝了葡萄糖水后，头晕的症状果然缓解了不少。江辰回来后，继续进行手术，这次张强没有再闹事，乖乖配合着，直到手术结束。

“好了，伤口缝合好了，每天来换药，七天后拆线。”江辰给伤口贴上无菌纱布，叮嘱道，“这段时间别喝酒，别沾水，饮食清淡点，避免伤口感染。”

张强站起身，摸了摸额头上的纱布，心里有些愧疚，却还是嘴硬：“知道了！多少钱？老子给你！”

“不用钱。”苏烈摆摆手，“我们诊疗点对村民的外伤处理，小手术都是免费的。”

张强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们竟然不收钱。他平时横行霸道，别人都躲着他，没想到这两个医生不仅没有怪他，还免费给他治病。他的脸颊有些发烫，想说句谢谢，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只能嘟囔着“谢谢”，转身踉跄着离开了。

苏烈和江辰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张强，真是个无赖汉，喝醉了就闹事。”苏烈叹了口气，“希望他这次能吸取教训，少喝点酒。”

江辰点点头：“他本性不坏，就是染上了喝酒的恶习。以后遇到他，多劝劝他吧。”

然而，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第二天晚上，张强又喝醉了，这次他没有滋事，而是直接跑到诊疗点，躺在门口睡着了。苏烈发现他时，他身上又添了几处新的擦伤，额头上的缝合伤口也有些渗血。

“这小子，真是不长记性！”苏烈无奈地摇摇头，和江辰一起把他扶进诊疗点，重新处理伤口。

张强醒来后，看到江辰和苏烈在给他换药，心里的愧疚更深了。“江医生，苏医生，对不起。”他低着头，声音有些沙哑，“昨天我不该对你们发脾气，还想动手打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