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是羊是狼(2/2)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十几个被说动的匪徒,嗷嗷叫着,操着刀枪,从栅栏门冲了出来,沿着陡峭的石路,朝着周茗五人杀来。他们脸上带着悍不畏死的凶光,显然是亡命之徒。
“结阵!”周茗低喝一声。
五人迅速变换阵型:李多奎站在最前,身前凝聚出一面厚实的水盾,挡住石路的正面;王浩站在他身侧,双拳紧握,拳套上闪烁着灵力的光泽,随时准备迎敌;张翠守在侧面,操控着水盾,防备可能的偷袭;刘书在后方,双手快速结印,维持着冰雨阵法,同时开始布置新的阵法;周茗则游走在阵后,目光警惕地观察着局势,随时准备支援。
“缠水阵,起!”刘书低喝一声。
石路前方的地面上,突然渗出一层薄薄的水膜,迅速化作一条条水丝,如同藤蔓般缠绕而上。冲在最前面的几个匪徒脚下一滑,动作顿时一滞,仿佛被无形的绳子捆住,速度慢了下来。
“找死!”李多奎眼中寒光一闪,不退反进,顶着水盾,猛地向前一撞。
“嘭!”
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匪徒躲闪不及,被水盾狠狠撞中,惨叫一声,口吐鲜血,倒飞出去,撞在后面的匪徒身上,两人一起滚下了石路。
王浩趁机出手,身形如电,一拳砸在另一个匪徒的胸口。那匪徒闷哼一声,胸骨塌陷,手中的长刀脱手飞出,人也软软地倒了下去。
然而,石路狭窄,匪徒虽然被缠水阵干扰,但后面的人源源不断地涌上来,前仆后继。冲在最前面的匪徒很快被击退或击伤,但后面的匪徒立刻接替上来,挥舞着刀枪,疯狂地砍向五人。
李多奎和王浩首当其冲,不断格挡、反击,身上很快溅满了鲜血,有敌人的,也有自己不小心被划伤的。张翠的水盾几次被砍中,泛起剧烈的涟漪,她额头渗出细汗,显然维持水盾消耗不小。刘书的缠水阵也渐渐有些力不从心,水丝的束缚力越来越弱。
周茗则在后方不断凝聚水箭,偷袭那些露出破绽的匪徒,偶尔还要分出灵力,在李多奎或王浩受伤时,打出一道柔和的水纹,缓解他们的伤势。
就这样僵持了一炷香的时间,周茗五人渐渐“不支”。
李多奎的水盾越来越薄,呼吸也变得粗重,脚步开始踉跄;王浩的拳速慢了下来,肩膀上被划了一刀,鲜血染红了衣袍,动作明显受限;张翠的脸色苍白,水盾的光芒忽明忽暗,显然灵力消耗巨大;刘书的冰雨早已停止,缠水阵也彻底溃散,他捂着胸口,像是受了内伤;周茗虽然看起来还好,但凝聚水箭的速度也慢了许多,脸上带着疲惫之色。
“撤!”周茗当机立断,大喊一声。
五人立刻边打边退,朝着山脚方向撤退。李多奎和王浩互相掩护,张翠则拼尽最后一丝灵力,放出一道水墙,阻挡了匪徒的追击,为众人争取了撤退的时间。
“哈哈哈!他们不行了!追啊!”
“别让他们跑了!杀了他们,赏银就是我们的!”
匪徒们见状,顿时士气大振,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十几个没受伤或轻伤的匪徒,操着武器,嗷嗷叫着追了下来,嘴里还不停咒骂着、嘲讽着。那些受伤较重的匪徒,则留在原地,对着五人的背影破口大骂,声音粗俗不堪。
周茗五人“狼狈不堪”地向山脚逃去,一路上,周茗时不时回头放出几发水箭,却故意射偏,落在匪徒身边的石地上,溅起一片碎石;张翠则掏出几张符箓,胡乱扔了出去,有的是低阶的火焰符,却只烧着了几丛杂草,有的是疾风符,反而帮匪徒加快了脚步。
这副惊慌失措、手忙脚乱的模样,让追上来的匪徒更加得意,以为周茗等人已是强弩之末,追杀得更加起劲。
从半山腰到山脚,不过短短数百步路,周茗五人却像是跑了千里万里,跌跌撞撞,好几次差点摔倒。王浩“脚下一滑”,被身后追来的匪徒一棍子打中肩膀,痛呼一声,身体失去平衡,沿着陡峭的斜坡滚了下去,幸好被一棵小树拦住,才没滚入深沟,随即一个翻身,又从深沟爬了上来继续跑路。
“继续撤退,快走!”周茗脸色苍白,拉着张翠,和李多奎、刘书一起,跌跌撞撞地冲到山脚,在一个拐弯处停了下来。这里刚好是一个山坳,地势低洼,完全脱离了山顶匪寨的视线。
周茗五人靠在石壁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色苍白如纸,浑身是汗,看起来已是油尽灯枯。李多奎捂着肚子,像是受了内伤;刘书瘫坐在地上,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张翠则眼圈通红,望着匪徒追来的方向,像是害怕极了。
追上来的十一个匪徒见状,立刻围了上来,将四人堵在山坳里,脸上带着残忍的笑容。
“跑啊!怎么不跑了?”一个满脸刀疤的匪徒狞笑着,用刀指着周茗五人,“刚才不是挺能打的吗?现在怎么像条狗一样趴在地上?”
“那女的长得确实不错,等会儿哥几个好好玩玩,哈哈哈……”另一个匪徒色眯眯地盯着张翠,嘴里吐出污言秽语。
“还有那个滚下去的,身手挺灵活啊?打伤我们那么多弟兄,等会儿把他拖出来,一刀一刀剐了,让他知道惹爷爷们的下场!”
匪徒们得意忘形,丝毫没有察觉到,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密林里,十一道身影正悄然凝聚。
陈风站在最前,目光冰冷地看着被围在山坳里的匪徒,右手缓缓抬起,做了一个进攻的手势。
周茗靠在石壁上,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山坳里的匪徒还在嚣张地叫嚣着,浑然不知,一张死亡的大网,已经悄然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