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长安繁荣(1/2)
长安西市论汉唐 商贾慧眼识利弊
时值贞观十七年暮春,长安城惠风和畅,柳絮纷飞。西市胡商云集,车水马龙,一片升平气象。绸缎庄老板张茂昌正与几位老友在“聚贤楼”品茗闲谈,窗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只见几个身着粗布短打的汉子正围着一个贩卖陇右良马的胡人争执。
“这马要价太高!”一个满脸虬髯的汉子拍着马鞍道,“开元通宝五十缗,当我们是冤大头不成?”
胡人摊开手作无奈状:“客官有所不知,此乃大食国汗血宝马,日行千里。若在汉代,这样的宝马需用黄金百斤方能易得。如今大唐天子圣明,商路畅通,才有这般价钱。”
张茂昌闻言放下茶盏,抚须笑道:“此言差矣。汉代高祖初年,一石米价五千钱,马价百金亦非虚言。但文景之治后,国库里的钱多得串钱的绳子都朽了,粮食堆在粮仓里发霉。那时节,商贾地位却如履薄冰。”
坐在对面的瓷器商王元宝闻言抚掌:“张兄此言有理。我家世居长安,听闻祖上说起,汉武帝时实行算缗告缗,商贾稍有资产便被盘剥。有位姓郭的盐商,只因家产申报不实,便被抄没家产,妻儿沦为官奴。”
旁边酒肆掌柜李三郎接口道:“可不是嘛!汉代桑弘羊搞均输平准,说是平抑物价,实则将天下货物都纳入官营。商贾稍不留神就触犯律法,哪像如今我等开店经营,只需按丁缴纳租庸调,再无其他苛捐杂税。”
正说着,忽闻楼梯传来脚步声,众人回头一看,原是京兆府司户参军崔知悌。此人虽出身五姓七望,却无士族子弟的骄矜之气,素来关心民生疾苦,常来西市体察商情。
“诸位所言,本官在楼下听了个大概。”崔知悌拱手笑道,“今日休沐,特来向各位请教汉唐两代经济利弊。”
张茂昌忙起身让座:“崔参军客气了。我等草莽商人,哪懂得什么经济利弊,不过是随口闲聊罢了。”
崔知悌摆手道:“张老板过谦了。听闻你祖上在西汉末年曾经营漕运,想必对两代商政颇有心得。”
张茂昌闻言叹了口气:“不瞒参军说,先祖在新莽时期确曾做过漕运生意。那时王莽推行‘五均六筦’,将盐、铁、酒、铸钱等全部收归官营。先祖因船只被官府征调,又无力缴纳苛捐杂税,最终家道中落。如今我经营绸缎庄二十载,从南至北,所见所闻,深感大唐商政远胜前朝。”
王元宝点头附和:“就说这丝绸之路吧。汉代张骞通西域后,虽开辟了商路,但沿途关卡重重,所经各国均要抽税。如今我派商队去波斯贩卖瓷器,从长安出发,经河西走廊至安西都护府,沿途只有驿站,并无税卡。去年有支商队带回的波斯地毯,在西市售卖所得,竟比成本高出十倍有余。”
李三郎端上一壶新茶:“要说最实惠的,还是朝廷对工商业的扶持。我这酒肆去年遭了火灾,本以为要倾家荡产,谁知京兆府不仅免了三年租调,还让工匠营派了三十个匠人帮忙重建。这要是在汉代,恐怕早就被当作刁民抓起来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