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博望火起与“农具”扬威（2/2）

“后军变前军！退出山谷！快退！”张允在亲兵拼死护卫下，声嘶力竭地呼喊。但后路早已被关羽预先布置的拒马、鹿角和伏兵截断！谷口处箭如飞蝗，想要转身逃出去的士卒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死亡之墙！

王威还算悍勇，试图组织部分亲兵向一侧山坡发起反击，打开缺口。然而山坡陡峭，伏兵以逸待劳，弓弩齐发，再加上滚石擂木，反击的队伍尚未接近半山腰就已死伤殆尽，王威本人也被数支弩箭射中，踉跄倒地，被亲兵拼死拖回。

战斗完全呈现一边倒的屠杀。落雁谷成了名副其实的修罗场。

山岭上，张飞看得热血沸腾，但他牢记军师命令，没有贸然冲下去。他指挥着游骑弩手，居高临下，专门狙杀那些试图重新组织队伍的荆州军官和旗帜手。“破甲弩”在这个距离上威力惊人，精准度也高，往往一声弦响，就有一名敌军头目应声倒下，进一步加剧了敌军的混乱。

战斗持续了约一个时辰。谷中还能站立的荆州军已经寥寥无几，大部分非死即伤，或跪地乞降。张允在乱军中被一支流箭射中肩胛，被亲兵架着，混杂在少数试图从谷口尸山血海中硬闯出去的溃兵中，侥幸逃出了落雁谷，头也不回地朝着来路狂奔。

“二哥那边差不多了！该咱们出场了！”张飞见状，翻身上马，拔出丈八蛇矛，“弟兄们！随我杀下去！抓俘虏！捡装备！别放跑了一个！”

“杀啊！”

游骑们如同猛虎下山，从两侧山岭呼啸而下，直扑那些零星逃出谷口、失魂落魄的荆州溃兵。这些溃兵早已胆寒，见又有伏兵杀出，哪里还有抵抗之心，纷纷丢下兵器，跪地投降。张允在亲兵拼死掩护下，抢了几匹无主战马，狼狈不堪地向着大营方向逃去。

张飞率军追杀了一阵，抓了数百俘虏，缴获了大量兵甲旗帜，见张允已逃远，也不再深追，下令收兵，与谷中出来的关羽军汇合。

落雁谷一战，堪称大获全胜。荆州军四千多主力，除张允带着不到百骑侥幸逃脱外，几乎全军覆没。主将王威伤重被俘（后因伤重不治而亡），缴获军械、粮草、马匹无算。关羽军自身兵力损失轻微。

当捷报传回新野时，全城沸腾！刘备亲自出城迎接凯旋之师。看着满载而归的军队和垂头丧气的俘虏，刘备激动不已，连声称赞关羽、张飞及众将士。

庆功宴上，气氛热烈。张飞再次成了焦点，不过他这次学乖了，没再吹嘘自己那些“阴损”招数，而是大赞二哥关羽用兵如神，军师诸葛亮算无遗策，把功劳都推了出去。关羽虽知三弟谦让，但听他当众夸赞自己，心中也颇为受用，对张飞近日的表现更是满意。

诸葛亮却并未被胜利冲昏头脑。庆功宴后，他召集核心人员议事。

“博望坡大捷，重创蔡瑁陆上主力，然其水军实力犹存，襄阳根基未动，曹操更是虎视眈眈。”诸葛亮冷静分析，“蔡瑁经此大败，必不肯罢休，或会调集更多兵马，甚至引曹操军直接介入。我军虽胜，然兵力损耗亦有补充，新野小城，难以久持。”

“军师之意是？”刘备问。

“亮以为，当趁此大胜之威，遣使再赴襄阳。”诸葛亮羽扇轻摇，“一则为刘景升呈送捷报，细说蔡瑁、张允等人无端启衅、损兵折将之过，占据道义；二则暗中联络荆州不满蔡瑁之大族及军中将领，尤其是水军中与蔡瑁不睦者，分化其势；三则……或可试探刘景升真实病情及态度，若其尚有清明，或能稍制蔡瑁；若其已完全被架空……”

他没有说下去，但众人都明白其中意味。若刘表已完全沦为傀儡，那新野与襄阳之间，恐怕再无转圜余地，全面冲突只是时间问题。

“此外，”诸葛亮看向张飞，“翼德将军此次作战，游骑袭扰、水鬼破敌，皆立奇功。然我军终不能久困新野一隅。将军前番曾提，欲改良农具，提高屯田效率？”

张飞一愣，没想到军师突然问起这个。他之前确实琢磨过，用一些现代农具的简易原理（比如曲辕犁、耧车）改进现在的耕作方式，提高军屯产量，只是战事紧张，一直没顾上细搞。

“是琢磨过一点，但还没弄出啥名堂。”张飞老实回答。

“此事关乎我军根基，尤为重要。”诸葛亮正色道，“新野地狭，需广积粮草，方能持久。亮已命元直在襄阳留意招募善农事、工巧之匠人。将军可于战后，专心于此，结合将军‘奇思’，与招募之匠人共同研习，若能有所成，其功不下于斩将夺旗。”

张飞恍然，军师这是要他搞“军工转民用”，发展生产力，保障后勤！这确实是长远之计。

“军师放心！这事儿包在俺身上！保证让咱们的地，多打粮食！”张飞拍胸脯应下。搞发明创造，他可有兴趣了，尤其是这种能实实在在改善大家生活的。

议事结束，众人散去。张飞走在回营的路上，心情却有些复杂。博望坡大胜的兴奋渐渐平息，军师的话让他意识到，眼前的胜利固然可喜，但未来的路依然艰难。蔡瑁不会善罢甘休，曹操更是心腹大患。新野就像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稍有不慎，仍有倾覆之危。

他摸了摸怀里的系统界面。经验值又涨了一大截，可以兑换更多东西了。农具改良……或许可以换点基础的农业科技知识？还有，是不是该考虑搞点更厉害的“大杀器”以备不时之需？比如，把猛火油利用起来，做成类似“希腊火”的喷火装置？或者，尝试搞点初级火药武器？不过想到之前炸炉子的狼狈和诸葛亮的眼神，他又有点心虚。

“一步一步来吧。”张飞摇摇头，把那些过于超前的念头暂时压下。先把手头的农具改良和军队整训搞好，同时盯紧襄阳和北边的动静。

夜色中，新野城头灯火通明，庆祝着来之不易的胜利。但城中执掌者们都知道，这灯火能亮多久，取决于他们接下来，能否在这乱世的夹缝中，寻得一线生机，并牢牢抓住。

而张飞这个来自未来的“变数”，将继续用他的方式，为这线生机，增添一抹谁也预料不到的、或许有些“古怪”却绝对坚实的亮色。他的目光，已经投向了城外那片等待开垦的田野，和田野尽头，那更深、更远的乱世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