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田垄新技与襄阳暗箭(1/2)

博望坡的硝烟尚未完全散去,新野城外的田野里,却已悄然开始另一场“变革”。

张飞领了诸葛亮的“农事改良”任务,劲头十足。他先是跑到城外的屯田军户和依附百姓那里,蹲在田埂上,跟那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农聊天,看他们怎么用直辕犁费力地翻地,怎么用简陋的耒耜播种,怎么抱着陶罐一勺勺地浇地。

“老丈,这犁……拐弯费劲吧?”

“可不是嘛,将军!地头掉个头,得两三个人又拉又拽,牲口都不听使唤!腰都要累断喽!”老农捶着后腰抱怨。

“那种子就这么一把把撒?”

“唉,撒不均匀啊,密的地方苗挤死,稀的地方地闲死,全看老天爷赏脸。”

“浇水呢?”

“别提了!近处的水沟还好,远处的田,挑水挑到肩膀肿!遇上旱天,只能干瞪眼!”

张飞边听边记在心里,晚上回到他那已经扩大不少的“研发基地”(现在包括一个木工坊、一个铁匠铺和一小块试验田),就对着系统兑换来的《古代农具发展简史》和《基础力学原理(图解版)》琢磨。

他没敢直接搞太超前的玩意儿,而是先从改良现有农具入手。结合老农的抱怨和图纸启发,他设计了一种“曲辕犁”——将直辕改成带弧度的曲辕,这样转弯灵活,深浅也更容易控制;又设计了一种“楼车”的简易版——一个带漏斗和排种管的小木车,推着走就能均匀地撒播种子,还能同时完成浅覆土。

铁匠铺里,他用剩下的乌兹钢边角料打造了几副特别坚硬耐磨的犁铧和锄头刃。木工坊则按照他的图纸,叮叮当当地制作曲辕和楼车框架。

几天后,第一架“张氏曲辕犁”和第一台“张氏楼车”新鲜出炉。张飞兴冲冲地拉到试验田里,套上从军中暂时借来的老牛,亲自扶犁试验。

“驾!”老牛慢悠悠地往前走。张飞扶着曲辕,感觉果然比直辕省力得多,转弯时轻轻一摆,犁头就灵巧地划出弧线,翻起的土垄整齐均匀。围观的几个老农看得眼睛发直。

“神了!真神了!张将军,这犁……咋这么听话?”

“嘿嘿,小改动,小改动!”张飞得意地抹了把汗,又推起楼车示范播种。随着车轮滚动,种子通过排种管均匀地洒落进浅浅的犁沟里,效率比手撒快了好几倍,而且疏密可控。

老农们啧啧称奇,纷纷上手尝试,虽然一开始不熟练,但很快就掌握了窍门,一个个笑得合不拢嘴。

“将军!这宝贝!真真是宝贝啊!要是咱都能用上这犁和这车,今年春耕能省下一半力气,收成说不定还能多几成!”一个牙齿都快掉光的老农激动地说。

张飞也很高兴,但他知道,光有工具还不够。他又琢磨起灌溉问题。新野附近有条小河,但地势较高的田地灌溉困难。他想起前世见过的简易水车和翻车(龙骨水车),便结合系统提供的原理图,设计了一种用脚踩或手摇的、能将低处水提到高处沟渠的“翻车”。虽然效率有限,但至少解决了部分高田的灌溉难题。

他还组织屯田军户,利用冬闲,开挖和整修了一些水渠,将几处水源连接起来,形成一个小小的灌溉网络。

这些“新式农具”和水利工程,起初只是在小范围试验。但效果好,消息传得快,很快就有更多的军户和百姓找上门,眼巴巴地希望能用上新农具。张飞干脆请示了诸葛亮和刘备,由官府出面,组织工匠批量打造曲辕犁和楼车,优先供给屯田军户和表现积极的百姓,同时以租借或工分兑换的形式慢慢推广。翻车则作为公共设施,由屯田点集体建造使用。

一时间,新野城外冬日的田野里,竟呈现出一种热火朝天的景象。叮叮当当的打铁声、锯木声,与修整水渠的号子声、试验新农具的笑骂声交织在一起,驱散了战后的些许阴霾,带来一股蓬勃的生气。

诸葛亮抽空去田间看过一次,看着那些明显更高效、更省力的农具,和百姓脸上久违的、充满希望的笑容,羽扇轻摇,对陪同的张飞赞许道:“翼德将军此举,功在当代,利在千秋。民以食为天,食足则兵精,兵精则城固。此乃固本培元之良策。”

张飞嘿嘿笑着,心里却想:这算什么,等以后有了条件,俺还想搞点肥料(绿肥、堆肥)、选育良种呢!不过饭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

就在新野上下忙着“搞生产、促发展”的时候,襄阳方面的暗流,变得更加汹涌。

徐庶再次发回密报,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峻。

蔡瑁在博望坡惨败后,惊怒交加,一方面严密封锁战败消息(但如此大败岂能完全瞒住?),一方面加紧了与曹操使者的密谈。据徐庶安插在蔡府外围的眼线探知,双方似乎达成了某种秘密协议,曹操可能以“援助”为名,派遣部分精锐部队(可能是骑兵或精锐步兵)南下,协助蔡瑁“剿灭刘备”,事成之后,曹操取得荆州北部部分郡县,而蔡瑁则彻底掌控荆州,并可能获得曹操的“正式”册封。

更令人担忧的是,蔡瑁对荆州内部的控制和清洗也在加剧。他借口“肃清刘备细作”,大肆逮捕、罢黜与刘备军有过接触或对蔡氏专权不满的官吏、将领,甚至波及了一些中立士族。水军中,几名素来与蔡瑁不睦的中级将领被以各种理由调离或解职,换上了蔡瑁的亲信。刘表的病情据闻已十分沉重,时而清醒,时而昏聩,清醒时对蔡瑁所为似有不满,但已无力制约。

“蔡德珪这是要铤而走险,引狼入室了。”诸葛亮看完密报,面沉如水,“曹操狼子野心,所求岂止数郡?蔡瑁此举,无异于与虎谋皮,自取灭亡。然其若真引曹军南下,我军将面临南北夹击之绝境。”

刘备忧心忡忡:“如之奈何?可否请元直先生,设法联络荆州忠义之士,或向刘景升陈明利害?”

“元直已在尽力。”诸葛亮道,“然蔡瑁防范极严,刘景升恐已难见外人。联络忠义之事,亦需时日,且风险极大,难解燃眉之急。”

他走到地图前,目光在襄阳、新野、许昌之间来回扫视:“为今之计,唯有双管齐下。其一,我军需加紧备战,尤其是防备曹操可能派来的援军。云长将军需整顿兵马,加固城防,多备守城器械。翼德将军的游骑与水鬼小队,亦需保持战备,随时准备出击骚扰,迟滞敌军。”

“其二,”诸葛亮眼中闪过一丝锐芒,“需在曹军抵达之前,再给蔡瑁一次沉重的打击,打乱其部署,动摇其信心,或可令其与曹操之盟约生出嫌隙,甚至……令荆州内部反蔡势力看到机会,群起而攻之。”

“再打一次?”张飞眼睛一亮,“军师,打哪儿?怎么打?”

诸葛亮羽扇指向汉水:“蔡瑁所恃者,水军也。博望坡虽败其陆师,然其水军主力未损,仍控汉水航道,威胁我侧后。若能再破其水军,断其汉水之利,则襄阳震动,蔡瑁必慌。且水军若损,曹操纵来援,亦难快速投送兵力与物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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