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内鬼现形与“神兵”初试（2/2）
“军……军师……”老王头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小……小老儿只是……只是……”
“只是来此，与北国‘贵客’交货，是么？”庞统嗤笑一声，上前从树洞里取出那个油布包，抖开看了看，“画工不错，可惜，尽是臆想之物，毫无用处。”
老王头知道事已彻底败露，眼中闪过绝望，突然咬牙，从怀里掏出一把藏匿的短匕，不是刺向别人，而是径直抹向自己的脖子！他竟是存了死志！
然而，陈到早有防备，身形如电，一脚踢飞他手中短匕，同时反手将其双臂扭到身后，牢牢制住。
“想死？没那么容易。”庞统走到他面前，冷冷道，“你一家老小，还在襄阳吧？若想他们平安，便将你所知一切，关于‘影卫’在新野、在荆州的联络人、据点、传递方式，尽数道来。否则……”
老王头听到“一家老小”，顿时如遭雷击，最后一丝顽抗也彻底崩溃，瘫软在地，嚎啕大哭起来……
内鬼落网，顺藤摸瓜，又揪出了两个潜伏更深、但尚未开始活动的低级眼线（一个在城门守卒中，一个在负责采买的书吏里）。新野内部进行了一次彻底的清洗和整肃，虽然引起一些波澜，但根基未动，反而更加纯净。
诸葛亮从老王头口中，获得了不少关于“影卫”在荆州北部活动模式、部分人员特征及可能据点的情报。他立刻将这些情报与徐庶从襄阳发回的消息进行比对分析，并开始着手制定相应的反制与清除计划。
而张飞这边，除了配合抓内鬼，他的主要精力放在了利用【乌兹钢锭】和那些缴获的精良部件，真正改进“克敌弩”上。在工匠们夜以继日的努力下，结合黄月英图纸的启发和汝南缴获部件的实物参考，一种被张飞命名为“破甲弩”的新弩终于诞生。
这种弩比“克敌弩”更紧凑，弩臂采用复合材质（竹木加筋），弩机核心部件尝试融入了少量乌兹钢粉末重新锻造（提高强度和耐磨），箭道更精准，最重要的是，它使用了一种新设计的、可快速更换的六矢箭匣！虽然装填速度仍无法与后世自动武器相比，但一名训练有素的弩手，可以在极短时间内连续射出六支威力不俗的弩箭，且换匣速度也大大快于从前。
诸葛亮亲自试射后，大加赞赏，下令秘密生产，优先装备张飞的快速反应队和关羽的部分亲卫精锐，作为杀手锏装备。
这一日，新野城外进行了一次小规模的实战演练，检验“破甲弩”和新练兵法的效果。张飞的快速反应队对阵关羽麾下一支同等数量的、经验丰富的百战老兵。
演练开始，关羽部结阵稳步推进，刀盾森严。张飞部却一反常态，没有正面硬撼，而是利用河滩训练的成果，迅速分散成数个小组，借助地形（演练场布置了简单的障碍物）迂回机动，不时用短柄斧（训练用木制）远程袭扰，用改良后的“张氏报警器”制造假动静迷惑对方。
就在关羽部被拉扯得有些烦躁、阵型稍显散乱时，张飞部几个小组突然从侧翼和后方同时出现，手持“破甲弩”，在极短时间内，对着“敌军”阵型的薄弱处和指挥节点，倾泻出数轮密集的“箭雨”（用去了箭头的训练箭）！
虽然箭矢无锋，但按照规则，被射中要害部位即算“阵亡”或“重伤”。只见关羽部瞬间“损失”了超过三分之一的人手，包括两名模拟的“指挥官”。阵型大乱。
紧接着，张飞部手持包了棉布的训练短矛和木刀，发动迅猛突击，专攻对方因“减员”和混乱露出的破绽。最终，演练以张飞部“惨胜”（自身也“伤亡”近半）告终。
观战的刘备、诸葛亮、关羽等人，神色各异。刘备面露喜色，诸葛亮微微颔首，关羽则抚髯不语，但丹凤眼中并无不悦，反而多了几分深思。
“三弟此法，虽看似取巧，不似堂堂之阵，然于山林、城巷等复杂之地，或对阵小股精锐突袭之时，确有其效。”关羽最终缓缓开口，“尤其那新弩，速射之威，令人侧目。只是，若遇大军结阵硬撼，或敌方骑兵突击，此法恐难施展。”
张飞嘿嘿笑道：“二哥说的是！俺这练的，就不是正面硬刚的活儿！就是专门对付那些想搞偷袭、搞破坏、或者在山林野地里撞见的硬茬子！正面战场，还得靠二哥的堂堂之师！”
诸葛亮羽扇轻摇：“云长将军所言乃正理，翼德将军所练乃奇兵。正奇相合，方能无懈可击。新野军力薄弱，更需在‘奇’、‘精’二字上下功夫。此次演练，颇见成效。望二位将军日后多加磨合，取长补短。”
演练结束，众人回城。张飞虽然嘴上谦虚，心里却乐开了花。自己这套“土法现代化”练兵和装备改良，总算看到了实实在在的成果！虽然还有很多不足，但方向是对的！
他仿佛已经看到，在未来的某场关键战斗中，自己这支“奇兵”突然出现，用密集的弩箭和刁钻的战术，给敌人一个巨大的“惊喜”。
然而，没等他高兴多久，来自襄阳的徐庶，发回了一封措辞紧急的密信。
信中言：蔡瑁近日动作频频，以“防务需要”为名，频繁调动水军，加强对汉水沿岸的控制，并开始排查与刘备军有往来的商旅、士人。更关键的是，徐庶从特殊渠道获悉，蔡瑁似乎在暗中联络曹操，内容可能与“共击刘备，瓜分荆州”有关！而且，荆州牧刘表病情似有加重，卧床不起，州中事务几乎全由蔡瑁、蒯越把持！
“树欲静而风不止啊。”诸葛亮看完密信，神色凝重，“蔡德珪终究是按捺不住了。刘景升若有不测，荆州必生大变。曹操亦必趁虚而入。”
他将目光投向北方，又看了看西边襄阳的方向。
“新野，恐将迎来真正的风暴了。”
张飞握紧了拳头，环眼中战意升腾。内鬼刚清，外敌又至？来吧！正好拿你们试试俺的“破甲弩”和新练的兵，锋不锋利！
新野城头，战云再次凝聚。而这一次的危机，将远比之前的刺杀、渗透、小规模冲突，来得更加猛烈和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