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许都夜行记与“真凶”的证词（2/2）

“姓史？”张飞皱眉，“难道是史涣？”

史涣是曹操的亲信将领，掌管虎豹骑中的精锐“暗影卫”，专门执行秘密任务。

“王虎，准备出发，去卧牛岗！”

“现在？夜里赶路太危险……”

“就是要夜里去！”张飞眼中闪着光，“夜黑风高，才好‘请人’说话。”

五人小队连夜出城。卧牛岗在许都南八十里，是一处荒僻山岗，只有个废弃的驿站。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张飞等人摸到驿站外。里面隐约有火光，七八个黑衣人围着火堆休息，战马拴在院中。

“确实是曹军精锐，”王虎观察后低声道，“看装备，是虎豹骑中的好手。”

张飞数了数，对方有八人，己方五人。硬拼不行，得智取。

他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最后一支【真言药剂】。又拿出包蒙汗药（从当阳带的）。

“等会儿俺去下药，你们在外接应。”

“太危险了！”

“放心，俺有准备。”张飞咧嘴，从包袱里掏出个怪面具——青面獠牙，是上元节时当阳百姓送他的“傩神面具”。

他绕到驿站后墙，翻墙入院，蹑手蹑脚摸到水缸边。蒙汗药全倒进去，然后躲进柴房。

天快亮时，曹军士兵起来打水做饭。半个时辰后，药效发作，八人全倒。

张飞这才出来，挨个捆绑。找到领队的一看果然是史涣。

他给史涣灌下【真言药剂】，片刻后开始审问。

“你们从许都来，执行什么任务？”

史涣眼神涣散：“奉郭祭酒之命……送密信给江东内应……”

“什么密信？”

“指令江东内应……在孙权巡视时制造混乱……配合刺客行动……”

“刺客是谁派的？”

“郭祭酒安排的死士……伪装成荆州军……”

“有证据吗？”

“密信……在领队怀里……郭祭酒亲笔……”

张飞从史涣贴身衣物中找到一封火漆密信。拆开一看，果然是郭嘉手书，指令江东内应配合“影子”行动。“影子”是刺客代号。

信中还提到一个关键信息：刺客得手后，会留下特定标记——虎头刺青。而这个标记，与之前刺杀周瑜未遂的刺客相同。

“一石二鸟啊！”张飞倒吸凉气，“既刺杀孙权，又嫁祸刘备，还把周瑜遇刺的屎盆子扣给曹操自己——这样周瑜就会认定是刘备干的，因为只有刘备会同时害孙权和周瑜！”

好毒的计策！

“将军，有了这些证据，够了吧？”王虎问。

“够了，太够了！”张飞把密信和之前抄录的入库记录小心收好，“撤！立刻回当阳！”

五人刚出驿站，远处传来马蹄声——一队骑兵正朝这边来！

“被发现了！快走！”

他们钻进山林，往南狂奔。身后追兵紧追不舍。张飞边跑边想对策，忽然看见前方有条河。

“王虎，还记得咱们在当阳练的‘水鬼术’吗？”

“记得！”

“下河！顺流而下！”

五人跳进河中，利用竹管换气，潜游而下。追兵赶到河边，失去踪迹，只能沿岸搜索。

两个时辰后，张飞等人在下游二十里处上岸。虽然狼狈，但证据完好无损。

“将军，现在去哪儿？回当阳？”

张飞看着南方，摇头：“来不及了。孙刘对峙一触即发，等咱们回去，黄花菜都凉了。”

“那……”

“直接去江夏！”张飞斩钉截铁，“军师在那儿调解，俺去送证据！”

从卧牛岗到江夏有五百里，中间还要过曹操和刘备的防区。但张飞顾不上了。

他让两个士兵带着部分证据回当阳报信，自己和王虎等三人直奔江夏。

五日后，江夏城外的江东水寨。

诸葛亮正与周瑜会谈，气氛凝重。鲁肃、关羽等人在场，双方剑拔弩张。

“孔明先生，”周瑜冷冷道，“证据确凿，刺客所用兵器是你荆州军制式。今日若不给个交代，莫怪周某无情。”

诸葛亮正要开口，帐外忽然传来喧哗。

“报——！”亲兵冲进来，“有一伙人闯营，为首的自称张飞，说有要事见军师和周都督！”

“张飞？”周瑜霍然起身，“他敢来此？！”

话音未落，张飞已经闯进大帐。他浑身湿透，衣袍破烂，脸上还有泥污，但眼神炯炯。

“军师！周都督！俺有证据！证明刺杀孙权的真凶是曹操！”

全场哗然。周瑜盯着他：“证据何在？”

张飞从怀里掏出油布包，一层层打开，露出里面的文书和密信：“这是校事府的入库记录，证明三个月前曹军缴获了荆州兵器。这是郭嘉给江东内应的密信原件。还有……”他看向周瑜，“上次刺杀都督未遂的刺客，身上有虎头刺青吧？这次刺杀孙权的刺客，也有同样刺青！”

周瑜接过证据细看，脸色越来越难看。鲁肃也凑过来，两人低声交流。

诸葛亮趁机道：“公瑾，此乃曹操一石二鸟之计。若孙刘相争，得利者唯有曹操。”

周瑜沉默良久，忽然将证据摔在案上：“好个曹孟德！好个郭奉孝！”

他起身，向诸葛亮拱手：“孔明先生，周某鲁莽，险些中计。此事，江东记下了。”

又看向张飞，神色复杂：“张将军冒险取证，周某佩服。”

张飞咧嘴：“好说好说！只要别打架，啥都好说！”

危机暂时解除。但张飞知道，真正的风暴，才刚开始。

曹操得知证据泄露，会作何反应？

而当阳那边，马谡能守住吗？

他看向北方，心中隐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