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灰色盟友（1/2）

傅临渊这个名字的出现，如同在原本就迷雾重重的棋局上，又投下了一颗分量极重的棋子。沈砚卿和楚清辞都需要时间重新消化和评估整个局面。

书房内，气氛凝重。白板上，“傅临渊”三个字被写在最中心，与“牧羊人”、“暗河”、“星河手表”用线条紧密连接。

“二十年前的‘星河’表，购买者非富即贵，傅临渊当时已在国际资本界崭露头角，拥有其中一块并不奇怪。”周允哲通过视频分析道，“但关键是，‘渔夫’描述的‘牧羊人’特征，与我们所知的傅临渊，有吻合之处吗？”

沈砚卿沉吟着：“年龄区间吻合。傅临渊今年确实四十出头。气场强大、谨慎、控制欲强……这些特质，在他之前与清辞接触，以及和我交手时，都有所体现。”他看向楚清辞，“清辞，你和他也算有过接触，你的感觉？”

楚清辞凝神回忆与傅临渊有限的几次会面和商业交锋。那个男人总是带着一种慵懒的、仿佛洞悉一切的笑意，行事风格诡谲难测，时而伸出橄榄枝，时而又在资本市场上精准狙击。他欣赏她的才华，但这种欣赏背后是纯粹的利益计算，还是别有深意？

“感觉……很复杂。”楚清辞谨慎地选择着措辞，“他像一团迷雾，我看不透。但如果说他就是策划了十年前楚家悲剧、如今又指挥‘暗河’步步紧逼的‘牧羊人’……”她顿了顿，摇了摇头，“动机上，似乎有些说不通。他若早有如此深远的图谋，之前有很多机会可以用更直接、更残酷的方式对付我们，而不是那些看似试探、甚至在某些时候近乎……‘点拨’的行为。”

“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沈砚卿指尖轻敲桌面，“傅临渊此人是典型的利益至上者，但他的利益边界在哪里，我们一直没摸清。如果他真是‘牧羊人’，他的终极目标是什么？仅仅是为了‘清源资本’的新材料技术？这个理由，对于他这个层级的人来说，似乎还不够充分。”

线索指向了傅临渊，但动机和逻辑上存在明显的矛盾点。

“有两种可能。”楚清辞梳理着思路，“第一，傅临渊就是‘牧羊人’，但他有着我们尚未知晓的、更深层的动机和庞大计划。第二，他不是‘牧羊人’，但他与‘牧羊人’存在某种我们未知的深刻关联，比如……合作，制约，甚至是……敌对？”

这个“敌对”的猜测，让沈砚卿眼中精光一闪。

就在他们对傅临渊进行深度研判时，资本市场再起波澜。之前做空沈氏和“清源资本”关联公司的力量，突然加大了力度，并且手法更加凌厉，似乎得到了更强资金的支持。同时，几家国际知名的对冲基金开始大量囤积与新材料产业链相关的上游矿产公司的股票和期权。

这一系列动作，带有明显的傅临渊风格——精准、凶狠、善于利用杠杆和市场情绪。

“他这是在向我们施压，还是在……展示肌肉？”周允哲分析着数据，感到困惑。

“或许兼而有之。”沈砚卿冷笑，“如果他不是‘牧羊人’，此举可能是在隔岸观火，甚至趁机牟利。如果他是，这就是他‘牧羊人’身份的又一佐证，同时也在试探我们的底线和应对能力。”

面对资本市场的再次围攻，沈砚卿并未慌乱，他调动沈氏集团的储备资金和国际盟友，稳扎稳打地进行防御和反击。这场资本暗战，在看不见的战场上激烈交锋。

而楚清辞，则更加专注于推进她的“阳谋”。“曙光计划”在新材料研究院如火如荼地进行。她顶住外部压力，再次亲自飞往合作实验室所在的城市，与攻坚小组的专家们进行封闭式研讨，解决几个关键技术瓶颈。

在实验室里，她穿着白大褂，与年轻的科学家们一起分析数据、讨论方案，完全沉浸于技术的世界。她的专注、专业以及对研发方向的精准把握，赢得了团队更深的信服。当她宣布某个困扰团队数周的难题，在她带来的新思路下取得突破性进展时，实验室里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这一刻，她不是被阴谋环绕的复仇者，不是需要保护的妻子，而是引领技术前进的掌舵人。这种凭借自身专业和能力赢得的尊重和成就感，是她对抗所有外部风雨的重要力量源泉。

她在忙碌的间隙，给沈砚卿发了一条简短的信息：“技术难关攻克一处。一切安好，勿念。”

沈砚卿收到信息，看着屏幕上她穿着白大褂、眼神发亮的照片（随行安保人员拍摄），紧绷的嘴角微微柔和下来。他回复：“为你骄傲。资本战线有我。”

楚清辞在外出差期间，沈砚卿坐镇大本营，一边指挥资本反击，一边加大对“诊所”和傅临渊的追查力度。

靳言团队根据“星河”表和“诊所”的线索，结合傅临渊近期的行踪轨迹（尽管他行踪隐秘，但仍有一些碎片信息可循），在全球范围内进行交叉比对。他们筛选出几个位于东南亚、东欧等法律灰色地带的，疑似进行高端非法医疗或情报活动的隐秘地点，但暂时无法确定哪个是目标“诊所”。

另一方面，周允哲尝试通过一个极其隐秘的、与傅临渊有过间接合作的第三方，向傅临渊传递了一个极其隐晦的信息，内容只涉及一个词：“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