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桃香漫途(2/2)

桃夭则更活泼些,它从锦绣怀里跳下来,跑到小男孩身边,仰着脑袋看着麦秸灵影,然后用爪子轻轻扒了扒小男孩的手——不是抢,是带着期待的轻碰。小男孩立刻把麦秸灵影递给它,桃夭用前爪抱着麦秸灵影,转身跑到老桃树下,把麦秸灵影放在灵影旁边,然后仰着脑袋看灵影,小尾巴晃得飞快,像是要让灵影和麦秸灵影比一比,看看哪个的翅膀更好看。灵影配合地绕着麦秸灵影飞了一圈,翅膀的浅蓝光晕落在麦秸灵影的桃花瓣翅膀上,让粉色的花瓣泛着淡淡的蓝,像是麦秸灵影真的活了过来,翅膀在轻轻扇动。

村民们早已在老桃树下翻好了土地——土是深褐色的,被前几日的雨润得松软,用手一捏,就能感觉到潮气从指缝里冒出来,还带着泥土的清香,不是腥气的泥味,是带着肥力的、踏实的香。土地翻得平整,没有大块的土疙瘩,显然是村民们用心翻的,就等着麦种撒下去。

无忘和年华蹲在地上,打开装着麦种和桃花瓣的布包——麦种是金黄的,颗颗饱满,像小小的元宝;桃花瓣是粉白的,带着水汽和甜香,两者混在一起,金黄的麦种嵌在粉白的花瓣里,像是金粉里撒了粉色的碎钻,好看得紧。他们没有把麦种和花瓣一股脑撒下去,而是用手轻轻捏着,一小把一小把地撒进土里——动作轻缓,怕把麦种撒得太密,影响生长,也怕碰坏了娇嫩的桃花瓣,让花瓣的香气散掉。

锦绣站在一旁,没有伸手帮忙撒种,而是闭着眼睛,轻轻吸了口气——她在引动从望月台带来的灵气。过了一会儿,她睁开眼睛,指尖轻轻抬起,淡青色的灵气从指尖慢慢漫出,不是急着涌出来,是像软乎乎的云,慢悠悠地飘着,落在刚撒好的麦种和桃花瓣上。灵气渗入土壤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只看到深褐色的土壤颜色变得更润了些,麦种周围的泥土微微鼓起了一点,像是麦种在贪婪地吸收着灵气,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暖融融的,带着灵气和桃花的混合香气。

“这样灵气能渗得透,”锦绣轻声说,眼睛盯着土壤,脸上带着温柔的笑,语气里满是笃定,“麦种能长得快些,也能更好地吸收桃花的香气,来年长出的麦子,每一颗都能带着桃香,磨成粉做饼,香得能飘出半里地。”

“等麦子长出来,我们就用它做桃花麦饼!”村长手里拿着刚摘的桃子,从人群里走出来——桃子是粉红色的,表皮光滑,没有一点斑点,还带着细细的绒毛,绒毛是白色的,沾在粉色的桃皮上,像是撒了层碎糖;桃子沉甸甸的,拿在手里能感觉到汁水在里面晃,显然是熟得正好。他走到锦绣身边,把桃子递过去,笑着说:“今年的桃子也熟了,比去年甜,汁水也多,你们快尝尝,这可是桃林里最甜的一批,刚摘下来的,还带着枝头的温度呢!”

两只小狐狸闻到桃子的香气,立刻凑了过来——大狐狸站在锦绣脚边,仰着脑袋看她手里的桃子,眼睛里满是期待,却没有跳起来抢,只是安安静静地等着;桃夭则更直接些,它跑到村长身边,用脑袋蹭着村长的手,喉咙里发出软软的哼唧声,不是撒娇,是带着急切的请求,小尾巴扫着村长的裤腿,把落在上面的桃花瓣扫得掉下来。

村长被桃夭的模样逗笑了,他从篮子里拿出两个小些的桃子——不是小得没熟,是那种小巧玲珑的,正好适合小狐狸吃。他把桃子放在地上,刚碰到松软的泥土,两只小狐狸就各自叼起一个,转身跑到旁边的花瓣堆里,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来吃——花瓣堆软乎乎的,坐在上面像坐在垫子上,不会硌着。

大狐狸吃得斯文,它用前爪轻轻按住桃子,不让桃子滚走,然后低下头,一点一点地啃着桃皮——它啃得慢,每一口都很小,桃汁顺着嘴角流下来,沾在雪白的绒毛上,像是画了淡粉色的腮红,从嘴角一直蔓延到脸颊,把雪白的毛染成了浅粉,显得格外可爱;它啃到桃核时,会轻轻把桃核吐出来,放在旁边,不会弄脏周围的花瓣。

桃夭则吃得急些,它叼着桃子的一角,小脑袋一点一点地啃着,没有用爪子按住,桃子滚了一圈,它就跟着追一圈,然后继续啃——桃汁沾得满脸都是,浅粉色的绒毛被染得更深了些,从嘴角到额头,都沾着湿漉漉的桃汁,像是从桃汁里捞出来的小毛团;它啃得快,没一会儿就把桃子啃完了,连桃核上的果肉都舔得干干净净,然后还舔了舔爪子,把沾在爪子上的桃汁也舔掉,才满意地晃了晃脑袋,然后凑到大狐狸身边,想抢它没吃完的桃子——它用脑袋蹭着大狐狸的身子,小爪子轻轻扒了扒大狐狸的胳膊,像是在说“给我尝一口嘛”。大狐狸轻轻推开它的脑袋,不是用力,是带着点无奈的温柔,然后把自己啃了一半的桃子往它那边推了推,桃夭立刻凑过去,小口小口地啃了起来,两只小狐狸头挨着头,一起吃着一个桃子,阳光落在它们身上,绒毛泛着暖光,格外温馨。

灵影绕着老桃树飞,翅膀扇动得不快,像是在慢慢欣赏枝头的桃子。它的翅膀扫过枝头的桃子——每个桃子被翅膀扫过后,都泛着淡淡的灵气光晕,不是很亮,是柔和的暖光,粉色的桃子在光晕的映衬下,显得更诱人了,表皮的绒毛也亮了些,像是被灵气裹了层糖衣,连桃子的甜香都变得更浓了些;有的桃子原本有点小瑕疵,被灵气扫过,瑕疵竟慢慢淡了下去,变得光滑起来。枝头的桃花瓣被翅膀扫落,不是杂乱地掉下来,是顺着风的方向,轻轻落在两只小狐狸身上——沾在大狐狸的雪白绒毛上,像是撒了点粉色的碎钻;落在桃夭的浅粉绒毛上,像是添了层更艳的粉;还落在撒好的麦种上,落在村民和孩子们的肩头,像是天上下了场粉色的雨,甜香满溢在桃林里,吸一口都觉得心里甜滋滋的。

当晚,桃林里的篝火燃了起来。篝火是用老桃树落下的枯枝搭的,枯枝干燥,一点就着,火苗是暖黄色的,跳动着,不是狂乱的窜动,是温柔的摇晃,把周围的桃花瓣和刚翻好的土地都染得暖融融的。火光落在村民和孩子们的脸上,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连眼角的皱纹都透着暖;落在两只小狐狸身上,雪白的毛和浅粉的毛都泛着金,像是披了层金纱。

三人坐在篝火旁,把长卷铺在石桌上——石桌是老桃树做的,桌面光滑,带着木头的清香,长卷铺在上面,不会硌着纸页。长卷上已经画了不少场景:蓬莱的灵气阁、黑风山的桃花糕、蜀山孩子们的画,此刻要添画的,是江南桃林播种的模样。

无忘先拿起毛笔,笔尖蘸了混着桃林灵气的颜料——颜料是用桃花汁和松烟墨调的,带着淡淡的粉,还沾着灵气的暖。他先画了老桃树的苍劲枝干——枝干的线条粗重,却不笨拙,每一笔都透着老桃树的年轮感,树皮的纹路用细笔勾勒,清晰可见;枝桠上挂着饱满的桃子,桃子的颜色是粉中带红,不是纯粉,是像刚摘下来的桃子那样,带着鲜活的艳;枝桠上还挂着未落的桃花瓣,粉白的瓣儿在枝头晃着,像是被风吹得轻轻颤动;然后他画了老桃树下的场景:无忘自己蹲在地上,手里捏着麦种和桃花瓣,正要往土里撒,脸上带着笑;年华在旁边帮忙,手里捧着布包,布包的缝隙里漏出点麦芒;锦绣站在一旁,指尖泛着淡青色的灵气,灵气落在土壤上,泛,是像桃花瓣落在墨汁里晕开的淡粉,像是把桃林的甜香、播种的暖意,都细细凝在了每一笔笔画里——远看是墨色的字,近看却能在笔画边缘寻到淡淡的粉晕,连墨香里都掺了点桃花的柔。

题完字,三人都没说话,只是看着长卷上的画——画里的老桃树苍劲,画里的麦种带着桃花瓣入土,画里的双狐依偎着吃桃,画里的村民孩子们笑着,画里的灵影泛着浅蓝的光,连篝火的暖黄都像是能从画里透出来。风从桃林里吹过,带着桃花的香和泥土的气,拂过长卷的纸页,纸页轻轻晃着,画里的场景像是活了般,连双狐的绒毛都似在轻轻颤动。

月光不知何时升了起来,是银白色的软光,没有一点凉意,反而带着点暖,洒在桃林里——落在篝火的余烬上,让火星泛着淡银的亮;落在刚翻好的土地上,把深褐色的土染成了浅棕,土粒间的缝隙清晰可见;落在长卷上,让画里的墨色更显温润,淡粉的字晕也亮了些;落在刚种下的麦种上——被灵气滋养的麦种,已经悄悄冒出了嫩芽,嫩绿色的芽尖从土壤里钻出来,只有指甲盖那么长,沾着点夜露,在月光下泛着淡绿的亮,像是刚睡醒的小娃娃,怯生生地探着脑袋,打量着这个满是桃香的世界。

两只小狐狸早已吃饱睡熟,蜷在锦绣脚边——大狐狸把脑袋靠在桃夭的背上,雪白的绒毛贴着桃夭的浅粉绒毛,像是两团揉在一起的棉絮;桃夭的尾巴轻轻搭在大狐狸的爪子上,还把麦秸灵影抱在怀里,尾巴尖压着麦秸灵影的翅膀,像是怕夜里的风把玩具吹走,连睡梦中,小鼻子还轻轻动着,像是在嗅着身边的桃花香。

灵影落在它们身上,浅蓝的翅膀收拢成薄薄一层,光芒不像白天那样亮,是淡得几乎看不见的蓝,像织了层软纱,轻轻盖在两只小狐狸的绒毛上——把月光的清辉和篝火残留的暖意都稳稳裹在里面,连落在绒毛上的桃花瓣都被这层光护着,没被夜露打湿,依旧保持着粉白的鲜润,贴在绒毛上,像是特意绣上去的花。

无忘把长卷轻轻卷起,动作慢得怕碰坏了刚题的字——指尖碰着画里刚添的“桃香漫途”四个字,还能感觉到墨色里残留的桃林灵气,软乎乎的,带着甜香,像是把刚才播种时村民的笑声、孩子们的欢呼、双狐的软哼,都一起凝在了卷轴里。他从布包里掏出些晒干的桃花瓣,铺在木盒底部,才把长卷放进去——怕路途颠簸,画纸磨坏了,也怕长卷沾了潮气,用桃花瓣垫着,既能防潮,又能让长卷一直浸着桃香。“等这卷画满了,”他盖好木盒,声音轻得怕打破夜的静,“咱们就把它挂在望月台最显眼的地方,让后来的人都看看——桃花和麦子怎么一起从土里长出来,守护的日子不是轰轰烈烈,是这样平平淡淡的甜。”

年华收拾着散落的画笔,把沾了粉色颜料的狼毫笔在清水里轻轻涮着——水碗是粗陶的,碗沿沾着点泥土,清水里立刻浮起淡淡的粉,不是浑浊的粉,是像桃花瓣融在水里的清浅粉,一圈圈在碗底晕开,像是把桃花的颜色、桃林的暖,都一起洗进了水里。她看着碗里的粉色水纹,嘴角带着笑:“等来年麦子熟了,咱们就用新麦磨粉——要自己磨,石磨慢慢转,磨出来的粉才细,和着今年酿的桃花蜜做饼,饼上就印画里双狐的模样,一个雪白,一个浅粉,凑在一起。到时候把画里的‘桃花麦饼’变成真的,分给桃林的村民、黑风山的农夫、蜀山的孩子们,让他们都尝尝‘桃香漫途’的味道,尝尝咱们一起种出来的甜。”

锦绣没说话,只是蹲下身,轻轻拨了拨桃夭压在麦秸灵影上的尾巴——小家伙睡得沉,尾巴只是轻轻动了动,没醒,嘴里还发出细碎的哼唧声,像是在梦里还在追着灵影跑,又像是在抢大狐狸的桃子。她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刚冒芽的麦种,嫩绿色的芽尖软得像刚抽穗的麦秸,沾着的夜露在指尖凉丝丝的,却透着一股蓬勃的生气——这不是普通的芽,是刚种下的希望,是黑风山的麦种和江南桃林的约定,是村民们的期待,也是他们一直守护的意义:不是要守护多贵重的东西,是守护这土里长出来的生机,守护这人与人、人与万物之间的暖。

夜风吹过桃林,比白天更柔了些,带着刚翻松的泥土香——是带着肥力的、踏实的香,和桃花的甜香混在一起,酿成了一种特别的香,吸一口都觉得心里踏实。老桃树的枝桠轻轻晃着,枝头的桃子、未落的花瓣都跟着晃,花瓣从枝头落下来,不是急着掉在地上,是被风托着,慢慢飘向刚播种的土地——落在嫩绿色的芽尖上,落在麦种的土壤旁,像是桃花瓣也在守着这些刚冒头的小生命,要陪着它们一起发芽、长叶、抽穗,一起等着来年春天,和桃花再遇。

远处的村落里,偶尔传来几声狗吠,不是凶巴巴的叫,是带着点慵懒的轻唤,叫两声就停了,反而让桃林的夜更显安静;田埂边的蛙鸣刚起,“呱呱”声不密,是断断续续的,和风吹桃叶的“沙沙”声、草虫的“唧唧”声混在一起,像是谁在桃林里弹着支温柔的夜歌,调子软乎乎的,能让人的心慢慢静下来。

“你看那芽尖,都冒头了。”年华凑过来,蹲在锦绣身边,声音放得很轻,怕吵醒脚边的两只小狐狸,她指着土壤里的嫩绿色芽尖,眼里满是欢喜,“灵气养得好,土又润,说不定过几天就能长到指节高,长出嫩绿色的叶子。等入秋就能抽穗,金黄的麦穗垂下来,风一吹,麦浪滚着,正好和桃林的秋桃凑在一起——到时候金的麦、粉的桃,香得能飘出好几里地。”

无忘也蹲了下来,目光落在那片冒芽的土地上,语气里满是期待,像是在想象着来年的模样:“到时候粉的桃花开在枝头,金的麦浪铺在地上,风一吹,花瓣落在麦芒上,麦香混着桃香,走在田埂上都像踩在蜜里,连空气都是甜的。咱们再带着两只小狐狸在麦地里跑——桃夭肯定又要追着蝴蝶钻麦子,把绒毛都沾满麦芒,变成个‘金狐狸’;大狐狸就跟在后面,慢慢走,帮它把沾在毛上的麦芒舔掉,想想都觉得热闹。”

锦绣看着眼前的景象——冒芽的麦种泛着淡绿的亮,睡熟的双狐依偎着,泛着浅蓝的灵影轻轻护着它们,还有身边轻声说话的无忘和年华,心里满是踏实的暖。她想起白天农夫们笑着打招呼的模样,想起孩子们举着麦秸玩具欢呼的模样,想起村长递来桃子时温和的模样,想起桃夭救小鸟时的软,想起大狐狸让桃子时的柔——这些细碎的、平常的瞬间,没有一件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却都是“守护”最真实的样子:不是要披荆斩棘,不是要斩妖除魔,是陪着土地发芽,陪着庄稼生长,陪着孩子们笑,陪着小动物安睡,是把自己的暖,慢慢传给身边的每一个生命、每一寸土地。

“这漫途上的桃香,不只是桃花的香。”锦绣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像夜风,却带着笃定的力量,“是麦种发芽时,嫩绿色的香;是孩子们举着麦秸玩具,笑声里的甜香;是村民们一起翻土、一起播种,汗水里的踏实香;是灵影的光、双狐的软,带来的暖香——这些香不是散在一处的,是会随着灵气飘向三界的。”她顿了顿,目光望向远处的星空,像是能看到蓬莱的海、黑风山的田,“飘到蓬莱的海边,让光鱼也闻闻麦香,围着带着桃香的麦饼转;飘到黑风山的田埂,让稻草人也沾沾桃甜,守着金黄的麦子笑;飘到每一个有守护者的角落,让大家都知道,日子不用多热闹,不用多富贵,这样平平淡淡的、带着香的暖,才是最该守着的。”

月华渐深,从银白色变成了淡金色,洒在桃林里,把一切都染得更暖了。篝火的余烬渐渐暗了下去,只留着点点火星,像落在地上的星子,一闪一闪的,映着刚冒芽的麦种,像是在和芽尖说着话。两只小狐狸睡得更沉了,大狐狸的爪子轻轻搭在桃夭的身上,把它往自己身边拢了拢,像是怕它着凉;桃夭的尾巴把麦秸灵影抱得更紧了,小脑袋往大狐狸的肚皮上蹭了蹭,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灵影的光芒也更柔和了些,像是怕亮光照醒它们,只留着一层淡淡的蓝,像层薄云罩着,连落在光层上的桃花瓣都轻轻晃着,却不往下掉。

无忘和年华起身,帮锦绣把散落在周围的桃花瓣拢到麦种的土地旁——这些花瓣还带着灵气和甜香,拢在土里,能继续护着麦种,让它们在夜里也能吸收灵气,长得更快些。三人没有急着回临时住的木屋,只是坐在老桃树下的石头上,望着那片冒芽的土地,望着天上的星空——星轨依旧明亮,最亮的那道银线从黑风山的方向延伸过来,穿过田埂、穿过桃林,落在江南桃林的上空,与麦种的嫩绿灵气、桃花的粉色灵气融在一起,慢慢变成了暖融融的光带,不是刺眼的亮,是像篝火那样的暖,轻轻罩在桃林上方,像是在温柔地说“这里的守护,很好”。

“咱们会一直陪着它们吧?”年华忽然问,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桃林的夜,也怕惊扰了这份安静的暖。

无忘点点头,目光落在脚边睡得安稳的两只小狐狸身上,语气里满是温柔的坚定:“会啊。陪着这麦种从芽尖长到金黄的麦穗,陪着这老桃树年年开花结果,陪着小狐狸和桃夭从小小的毛团长到能自己护着桃林的小家伙,陪着孩子们从扎麦秸玩具,到学会用灵气护着庄稼、护着身边的小生命——只要这片土地还需要,只要这些小家伙还需要,我们就一直在这里,不走。”

锦绣看着星轨的方向,嘴角带着浅浅的笑,那笑容里有期待,有温柔,还有笃定:“不止这里。等来年麦子熟了,桃花麦饼做好了,咱们还要带着长卷,去更多地方——去蓬莱,看看光鱼围着新麦饼转的模样;去黑风山,看看孩子们用新麦秸编更精巧的玩具,编出带着桃香的灵影、双狐;去那些还没闻过桃香、麦香的角落,把这份暖、这份香带过去,让三界的每个地方,都有桃花开,都有麦子长,都有像这样暖乎乎的日子,都有愿意守着这份暖的人。”

夜露渐浓,落在桃花瓣上,凝成小小的水珠,圆润润的,像珍珠般亮着。但这些水珠没滴落在两只小狐狸身上,也没打湿刚冒芽的麦种——灵影的光轻轻托着它们,把水珠托在半空中,像是把夜露也变成了守护的一部分,不让它们惊扰这份安宁。

老桃树下的麦种,在灵气、夜露和桃花瓣的守护下,芽尖又悄悄长了些,嫩绿色的叶片微微展开,像两只小小的手掌,在月光下晃着,轻轻碰着落在旁边的桃花瓣——像是在回应着三人的花,像是在说“我会长大的,我会带着桃香,长到金黄,长到让每一个角落都闻见这份甜”。

它们都知道,这漫途没有尽头——从望月台到黑风山,从江南桃林到蓬莱海边,路会一直走下去;但这漫途上的香不会断,桃花的甜、麦子的醇、人心的暖,会一直跟着灵气飘,飘得很远很远。这守护也没有终点——不是守着某一件东西,是守着这份从土里长出来的生机,守着这份人与人、人与万物之间的温柔,守着这份平平淡淡的、带着香的日子。

以后的日子里,会有桃花年年开在枝头,粉白的瓣儿落满田埂;会有麦子年年熟在土里,金黄的穗儿晃着甜香;会有双狐年年在桃林里追跑,绒毛上沾着桃花瓣、麦芒;会有灵影年年在枝头飞绕,翅膀的光护着芽尖、护着小鸟、护着每一个需要暖的小生命。

而他们,会一直带着那卷画满了桃香、麦香、暖香的长卷,带着那份守护的信念,陪着这些美好一起生长——让桃香漫过每一条路,让麦香铺满每一寸土,让温暖留在每一个角落,岁岁如此,生生不息,永远都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