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记忆潮涌的灰紫穹顶（2/2）
“你果然有问题！”林野的刀指着老者，“那些记忆碎片是什么？这个小镇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者的表情终于冷了下来，脸上的温和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机械的僵硬：“既然被你们发现了……那就留在这里吧。”
他的话音刚落，镇口的人影突然动了。他们不再是温和的模样，眼神变得空洞，身体开始扭曲，手臂化作细长的触手，朝着团队的方向袭来。阿瑶吓得往后退，却不小心踩进了地面的记忆幻象里——这次浮现的画面是第83轮轮回的终末，零浑身浴血倒在混沌核心前，陈溯伸出的手只差一寸却没能抓住，绝望的嘶吼震得薄膜都在颤抖。
“零姐！”阿瑶被画面刺激得脸色发白，脚步踉跄，差点被触手缠住。陈溯立刻将她拉到身后，同时释放出四象能量，形成一道屏障挡住触手：“凌霜，净化能量掩护；苏小婉，找薄膜的薄弱点；林野，保护零；我来牵制他们！”
凌霜立刻释放出大范围的净化能量，淡金色的光芒笼罩住团队，触手碰到光芒时发出“滋滋”的声响，开始消融。可那些人影源源不断地从镇里涌出来，触手的数量越来越多，很快就突破了第一道屏障。
零站在林野身后，胸口的印记越来越烫。她能感觉到，体内的本源残魂在躁动，像是在和那些人影产生共鸣。突然，一道触手绕过林野的刀，朝着零的方向袭来——就在触手要碰到她的瞬间，零的印记突然爆发出一道黑色光芒，那道触手竟硬生生改变方向，朝着陈溯的后背袭去！
“小心！”林野察觉不对，立刻挥刀斩断触手，可还是晚了一步——另一道触手已经缠住了陈溯的手臂，黑色的毒素顺着手臂往上爬。陈溯闷哼一声，反手用四象能量震碎触手，低头看着手臂上蔓延的毒素，又看向零，眼神里满是诧异：“零，你……”
零愣住了，她看着自己的手，又看看陈溯手臂上的毒素，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不是我！我没有控制它！是印记……是印记自己动的！”她想解释，却发现自己连声音都在发抖——她体内的残魂，竟然在帮着敌人攻击同伴。
老者看着这一幕，发出机械的笑声：“没用的，她体内的本源残魂，早就和这个小镇的能量源连在一起了。你们越是抵抗，残魂就越躁动，最终都会变成我们的一部分……”
陈溯咬着牙，用四象能量压制住手臂上的毒素，同时掏出怀表。他将能量注入怀表，表盘上的虚空符文瞬间亮起，一道淡蓝色的光笼罩住团队，那些袭来的触手在光线下开始消融：“别被他影响！阿瑶，用你的生命感知找到这些人影的核心；凌霜，集中能量攻击镇中心的能量源；林野，跟我一起突围！”
阿瑶立刻闭上眼睛，生命感知扩散开来。很快，她睁开眼，指向镇内的一座木屋：“他们的核心在那座木屋里！里面有很多微弱的意识，像是被囚禁的灵魂！”
凌霜立刻将净化能量凝聚成一道光柱，朝着木屋的方向射去。光柱穿透木屋的瞬间，那些人影突然停下动作，身体开始变得透明。老者的脸色变得扭曲，嘶吼着朝着凌霜扑来：“你们毁了我的平衡！我要让你们永远困在记忆里！”
林野长刀一挥，金色的刀气直接将老者劈成两半。老者的身体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一道微弱的声音：“记忆深渊……等着你们……”
随着老者的消失，那些人影也纷纷化作光点，融入薄膜中。小镇的光芒开始变得暗淡，镇口的石碑上“平衡小镇”四个字逐渐模糊，最终消失不见。
阿瑶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终于……解决了？”
陈溯摇摇头，看向依旧在发烫的怀表：“没有。刚才那个老者提到了‘记忆深渊’，这应该只是虚空界的第一个陷阱。”他转头看向零，零正低着头，手指紧紧攥着衣角，脸色依旧苍白。
凌霜走过去，拍了拍零的肩膀：“别自责，不是你的错，是残魂在操控。我们会想办法帮你压制它的。”
零抬起头，眼里满是愧疚：“可我还是攻击了你，陈溯……如果下次残魂再失控，我会不会伤害更多人？”
陈溯走过去，将怀表递给她：“这个怀表能压制本源能量，下次再感觉到残魂躁动，就握住它。”他的语气很坚定，“我们是同伴，不会因为这点事就放弃你。别忘了，我们来虚空界，就是为了清除你的印记，找到轮回的真相——这点困难，不算什么。”
零接过怀表，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稍微安心了一些。她看着怀表上的虚空符文，点了点头：“嗯，我不会放弃的。”
苏小婉突然指着远处，声音里带着惊讶：“你们看！小镇消失的地方，出现了一条路！”
众人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只见小镇原本的位置，出现了一条由光点铺成的路，路的尽头隐没在灰紫色的光晕里，隐约能看到一片茂密的森林——那森林的树木呈现出诡异的黑色，树枝像扭曲的手臂，在光晕中轻轻晃动。
“那应该就是通往记忆深渊的路。”林野收起长刀，眼神变得凝重，“祖父的日记里说，记忆深渊是虚空界记忆最密集的地方，也是最危险的地方——里面藏着每个人最痛苦的记忆，一旦陷进去，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陈溯看着那条光点之路，又看了看身边的同伴：阿瑶虽然还有些后怕，但眼神里多了几分坚定；凌霜正在调试净化手环，做好了战斗准备；苏小婉将检测仪背在身上，握紧了随身携带的电击枪；林野握着长刀，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零紧紧攥着怀表，胸口的印记已经恢复了平静。
他深吸一口气，抬手朝着光点之路的方向走去：“不管前面有多危险，我们都得走下去。清除零的印记，找到混沌之心，揭开轮回的真相——这是我们的目标，也是我们百次轮回以来，最接近真相的一次。”
众人跟上他的脚步，踏上了光点之路。脚下的光点在他们走过时会亮起，映出各自零碎的记忆：陈溯小时候和妹妹放风筝的画面、凌霜在星穹科技第一次成功研发净化设备的场景、阿瑶和母亲在草原上奔跑的身影、林野跟着祖父训练的日子、零在实验室里专注研发的模样、苏小婉和父亲一起组装仪器的瞬间……
这些温暖的记忆，与前方黑色森林的诡异形成了鲜明对比。陈溯走在最前面，怀表在他的衣袋里轻轻发烫，仿佛在提醒他：前方的记忆深渊里，不仅有痛苦的过往，还有更残酷的真相在等待着他们。
灰紫色的穹顶下，光点之路还在延伸，而远处的黑色森林里，已经传来了树枝晃动的“沙沙”声，像是在迎接他们的到来。第14轮虚空界的旅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