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暗处的眼睛(1/2)
时值深秋,庭前的梧桐叶片片凋零,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枯黄。寒风穿过廊庑,卷起几片落叶,打着旋儿撞在窗纸上,发出沙沙的轻响。
陈远坐在书案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一枚温润的玉佩——这是苏清月前日托人悄悄送来的,说是能宁心安神。然而,此刻他的心却无论如何也静不下来。
玄狼族与那神秘符号之间千丝万缕的关联,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在他脑海中渐渐清晰,却也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与紧迫感。他行事变得愈发谨小慎微,连官署内物品的摆放都暗合某种规律,以便察觉最细微的变动。
但那种历经生死淬炼出的、近乎野兽般的直觉,却让他敏锐地察觉到,官署周围的空气变了。之前那种被窥视的感觉非但没有因为净海伏法而消散,反而如同浸了水的绳索,越收越紧,更加严密,更加专业,仿佛完成了一次无声的升级。
他起身,状似无意地踱到窗边,借着擦拭窗棂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的机会,目光锐利地扫过街面。
那个曾经在街角支着馄饨摊、眼神飘忽、时不时偷瞄官署的蹩脚探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在对面屋檐下摆摊的老匠人,花白的头发,佝偻的背,正全神贯注地修补着一个粗陶瓦罐。他的手很稳,动作不急不缓,每一个步骤都精准得如同尺量。从清晨到日暮,他几乎如同泥塑木雕般坐在那里,只有手中的活计在缓慢推进,对周遭的喧嚣充耳不闻,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和他手中的陶罐。
而在另一个街口,多了一个挑着担子、吆喝着卖些胭脂水粉、女孩儿玩意儿的货郎。他的吆喝声带着某种奇特的韵律,不高不低,却能传得很远。他的脸上堆着生意人惯有的热情笑容,但那双眼睛,却总是不自觉地、带着某种规律性地、如同精准的钟摆般,一次次扫过官署那两扇紧闭的朱漆大门。他的站位也极为考究,恰好处于一个既能观察官署正门,又能兼顾两侧小巷动静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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