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赵虎的深入调查（1/2）

腊月的寒风裹挟着细碎的雪沫，扑打着刑部那间偏僻官署的窗纸，发出沙沙的声响，如同无数细小的爪子在挠刮。室内，炭盆里的火勉强驱散着寒意，却驱不散弥漫在空气中的凝重。陈远独坐灯下，面前摊开着那张写着“北望玄狼”四个血字的纸条，字迹虽已干涸，却仿佛仍带着净海临死前的癫狂与寒意。这四个字像是一把生锈的钥匙，卡在锁孔里，既打不开门，也拔不出来，只是顽固地提醒着他，前方有未解的凶险。

他不能再等下去了。敌人隐藏在迷雾之后，而他如同盲人摸象，被动接招只会陷入更深的泥沼。深吸一口气，他唤来了赵虎。这个粗豪的汉子如今是他伸向京城阴影角落最可靠的手臂。

“赵虎，‘北望玄狼’这四个字，是关键。”陈远将纸条推过去，声音低沉而严肃，“动用你所有能动用的关系，地上、地下的，不惜代价，我要知道这‘玄狼’究竟是什么！是人是物，是地名还是组织！”

赵虎接过纸条，那双惯常带着几分江湖匪气的眼睛此刻锐利如鹰隼。他感受到了陈远话语中的分量，也明白这线索背后可能牵扯的巨大风险。“大人放心！”他抱拳躬身，声音斩钉截铁，“就算把京城翻个底朝天，我也把这‘玄狼’的底细给您掏出来！”

接下来的几天，赵虎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消失在京城的街巷之中。他穿梭于三教九流汇聚的茶馆酒肆，拜访那些隐于市井的消息灵通之辈；他踏入鱼龙混杂的黑市，与那些在刀尖上舔血的亡命之徒周旋；他甚至动用了早年江湖上的香火情分，联系上了一些已经金盆洗手、却仍掌握着特殊渠道的老关系。银钱如同流水般花了出去，换来的是无数或真或假、支离破碎的信息碎片。

这个过程并非一帆风顺。有时会遇到闭门羹，有时会遭遇警惕的审视，甚至有两次，他敏锐地察觉到被人跟踪，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甩掉尾巴。显然，除了他们，还有别的人对“玄狼”二字异常敏感。

直到一个暮色沉沉的傍晚，天空阴霾，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着屋脊，寒风比往日更加刺骨。赵虎带着一身尚未散尽的寒意与风尘，匆匆回到了官署。他推开门的瞬间，一股外面的冷风灌入，吹得炭盆的火苗都晃动了几下。

陈远抬起头，看到赵虎脸上不再是往日完成任务后的轻松，而是前所未有的凝重，甚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悸。

“大人，”赵虎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先是走到窗边，警惕地看了看外面，然后才回到陈远面前，压低了声音，仿佛怕被什么无形之物听去，“有眉目了！这‘玄狼’，水比我们想的要深得多！”

陈远的心提了起来，示意他坐下慢慢说。阿青也默默递上一碗热茶，紧张地站在一旁。

赵虎接过茶碗，却没有喝，双手捧着似乎想汲取一点暖意。“根据几个常年跑北边、跟草原各部族都有点交情的行商说法，还有……一些从边境退下来的老兵零碎的记忆，‘玄狼’指的，极可能是在北方那片辽阔草原上，近几年突然崛起、势头极其凶猛的一个游牧部族——‘玄狼族’！”

“玄狼族？”陈远重复着这个名字，脑海中迅速搜索着来自现代的记忆，却一无所获。这显然是一个在这个时空特定背景下出现的势力。

“对！玄狼族！”赵虎的语气肯定，“据说他们崇拜狼神，但不是普通的狼，而是一种毛色漆黑如玄铁、体型大得吓人、眼睛在夜里会冒绿光的巨狼！他们自称是这种玄狼的后裔，勇猛彪悍，打仗不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