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空的消息（2/2）

“作弊！”派蒙边笑边掏出手帕扎灯，却把自己裹成了粽子状。桥下突然传来云堇的清唱声，戏台整个用霓裳花灯搭成，旦角的水袖竟是流动的萤火。

当整点的钟声传来时，万千灯火同时摇曳如星雨。叶轩在喧嚣中微微倾身，荧发间的白花映着他眼底的烛光：“其实母亲说，家里最大的幸运就是...”话音突然被升空的烟花淹没。

派蒙正巧在此时掰开流心月饼，金黄的馅料滴落在石桥上，瞬间凝成小小的琥珀。远处玉京台方向，凝光站在群玉阁廊下轻笑颔首，指尖摩挲着枚刻着叶氏徽印的摩拉。

次日清晨，叶轩还在对着镜子系腰间的玉佩时，苏母已经风风火火闯进厢房，往他怀里扔了套绣着沉玉谷茶纹的新衣：“辰时三刻凝光大人主持的商事会，你且问问荧姑娘可愿同往。”

铜镜映出叶轩愣怔的脸：“母亲为何突然...”话未说完就被苏母用账本轻敲了下额头。

妇人眼角描着精致的黛色，发间步摇却晃得急切：“刻晴大人昨日特意传话，说想见见蒙德的荣誉骑士。”她突然压低声音，“七星都在打听那孩子的事。”

派蒙抱着枕头从隔壁飘出来，睡眼惺忪地嘟囔：“怎么啦怎么啦？是要去吃什么好吃的会吗？”却被苏母塞了块还烫手的莲花酥：“好孩子，帮伯母劝劝荧姑娘——今早新月轩送来的点心车正好多出个位置呢。”

荧端着茶盏出现在廊下时，叶轩正手忙脚乱地试图把母亲准备的鎏金请柬塞进袖袋。苏母却已亲热地挽住少女的手：“好孩子，听说你识得蒙德城的酒业章程？今日恰巧要谈璃月佳酿进出口的税改...”

叶轩握着请柬的手突然一顿。他想起三个月前母亲曾经让账房画过寻人告示，当时还特意注明“金发异乡装束”，现在估计是七星那边有消息了。

“傻站着做什么？”苏母突然用袖中算盘轻敲他后背，鎏金珠子哗啦作响，“凝光大人上月巡视沉玉谷茶山时，特意问起过是否认识精通元素力的外邦旅人。”

她转身替荧理了理衣领，指尖掠过那枚玉蝉扣时微微停顿，“何况今日还要商讨层岩巨渊重新勘探的事——听说下面有些荧姑娘需要的消息，或许...”

派蒙突然把莲花酥呛进了喉咙。荧连忙轻拍她的背，睫毛在晨光中颤了颤：“层岩巨渊...我们确实还没去过那里。”

苏母从袖中抽出一卷泛黄的矿区地图，指间夹着张不起眼的纸条：【深渊教团曾于巨渊底层举行诡异仪式】。

“马车备好了。”管家在院门外躬身。

总务司宴厅的金丝楠木门缓缓开启，鎏金请柬被千岩军士用长枪末端的玺印核对过，发出细微的共鸣声。

叶轩还没来得及看清厅内景象，苏母突然轻咳一声——不远处珠帘响动，一位戴着累丝嵌宝掩鬓的贵妇正摇着缂丝团扇望来。

“轩儿你带荧姑娘去尝尝霓裳花酥。”苏母话音未落已迎上前，与那贵妇执手时袖中滑落枚玉珏，恰好与对方腕间的翡翠镯拼成完整的太极图。两位夫人相视一笑，转眼便隐入绘着归终机图谱的屏风后。

派蒙正踮脚去够餐桌上堆成浮空石形状的茶点，忽然被塞了满手的松子糖。一位侍女后不知何时出现在身旁：“凝光大人说，等诸位用过茶点，请往璇玑屏风后一叙。”

她指尖掠过餐盘边缘，三枚杏仁豆腐自动排列成箭头，指向厅堂深处某扇绘着群玉阁重建图的屏风。

璇玑屏风后别有洞天，流云纹紫檀桌上摊着未收起的海事图，凝光正用玉尺轻点着至冬国商船的航线。

感觉三人来到，凝光执起茶壶斟满三盏香茗，氤氲热气中抬眼微笑：“这位便是协助西风骑士团解决龙灾的旅行者？果然英姿非凡。”她将描金茶盏推至荧面前。

派蒙骄傲地挺起胸膛：“荧可是很厉害的！不过凝光大人怎么突然邀请我们...”

“其实是有桩小事。”凝光指尖轻点桌面，檀木纹路竟流动起来，显现出层岩巨渊的简略地图，“昨日收到勘探队急报，说在巨渊中层目击到金发异乡人的身影。”

她忽然抬眼看向荧，“因距离太远未能确认容貌，但据描述...与荣誉骑士有几分相似。”

荧突然抓住桌沿指节发白：“层岩巨渊...具体在什么方位？”她衣襟上的白花无风自动，漾出异常的元素波动。

派蒙急得去拽她颤抖的手腕：“喂喂冷静点！现在冲出去连方向都搞不清呀！”

叶轩立即上前半步虚拦住她去路，掌心亮起安神的清心诀光华：“聚会结束我就带你去，家里备着最快的马车和攀山工具。”

他袖中滑出份绘有矿洞入口标记的地图，“而且巨渊部分区域需要总务司批文才能进入——”

凝光忽然将一枚冰玉符按在图上，符咒触及图纸立即幻化成清晰的通行令：“巧了，明日申时正好有批勘探队要前往巨渊西侧。”

窗外恰时传来马蹄声，三辆插着勘探局旗帜的马车正在总务司门前停驻。凝光含笑将玉符放在地图标注的位置：“明日申时出发的队伍还缺两个名额...当然，同行的千岩军会优先保障二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