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地脉污秽（1/2）

申时的马车颠簸在通往层岩巨渊的矿道上，车厢里堆着的勘探设备随着行进叮当作响。荧忽然伸手按住晃动的岩层样本箱，垂着眼睫轻声道：“抱歉...我早该想到的。”

叶轩正整理着机器零件的手微微一顿。荧的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样本箱表面的刮痕：“凝光大人真正需要的，是你吧？”她苦笑着看向窗外飞掠的岩壁，“说我哥哥的消息...只是请动你的由头。”

“不对哦。”叶轩突然从零件堆里捡出个小小的镜片装置——那是凝光推茶盏时悄悄塞进他袖中的留影仪。

镜片投射出微光，显现出今早总务司密档里的画面：深渊教团正在矿洞深处举行仪式，祭坛上悬浮的金发少年背影清晰可见。

“凝光大人从不做亏本生意。”他将留影仪转向荧，画面角落突然放大，显示出少年衣领处与荧一样的四角星纹样，“请我是真，需要你也是真。”

叶轩的手掌温暖地覆在荧微凉的手指上。“我也是璃月人。”他指尖划过她掌心的薄茧，那是无数次握剑留下的印记，“保护这片土地，本就是我该做的事。”

荧垂眸看着两人交叠的手，车窗外掠过的岩纹灯将叶轩的睫毛染成暖金色。

“况且...”叶轩忽然用空着的那只手掀开车帘，层岩巨渊的入口处，整整一队千岩军正在检查装备。每位士兵的肩甲上都新镶了块特殊的镜片，在夕照下反射出归终机的符文光影。“你的实力也比一般神之眼拥有者强很多。”

派蒙突然从对面座椅蹦起来，脑袋撞到吊灯也顾不上揉：“快到啦快到啦！咦你们怎么手拉手——是想到什么新战术了吗？”小家伙兴奋地掏出小本本，“派蒙也要学！”

荧低头抿嘴笑起来，反手轻轻回握叶轩的指尖。

马车在层岩巨渊的矿洞口平稳停下。千岩军士们率先举着制式灯笼下车，昏黄的光晕在陡峭的岩壁上投出摇晃的影子。勘探队长老孟擦着汗过来打招呼：“叶先生，荧小姐，咱们按三号矿道走？”

叶轩点头时顺手调整了下背包里的东西，金属碰撞声在空旷的矿洞里格外清晰。荧默默跟在他身后，无锋剑不知何时已经半出鞘，剑锋映着岩壁渗出的水光。

越往深处走，勘探队架设的煤油灯越稀疏。黑暗像潮湿的毯子逐渐裹上来，派蒙紧张地贴着荧飞行，小声嘟囔：“怎么比摘星崖的夜晚还黑啊...”忽然撞上叶轩突然停住的背影。

前方出现岔路口，左侧通道挂着崭新的总务司路标，右侧则是个被凿毁的旧指示牌。叶轩蹲下身抹开碎石，露出底下半截深渊教团的紫色徽记。

老孟举高灯笼照过来：“怪了，上周勘探还没这条岔路...”

叶轩举起照明机器，机身镶嵌的夜泊石立刻漾出柔和的蓝光，堪堪照亮前方丈许的矿道。他转向勘探队长：“老孟，先带我们去祭坛区域。”

荧的披风无风自动，派蒙注意到她握剑的指节已经发白。老孟却面露难色：“可是凝光大人吩咐过要先去西侧矿区...”

“无妨。”叶轩从袖中滑出那枚冰玉符，符咒在黑暗中浮现出凝光的手书朱批：【优先祭坛】。老孟连忙躬身引路，灯笼在岩壁上投出摇曳的倒影。

越往深处走，空气越发潮湿阴冷。叶轩将照明机器转向右侧岔道，夜泊石的光芒照出岩壁上大片新刻的深渊符文，符文中央赫然是个被摧毁的祭坛基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