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月练缩骨功(1/2)

晨露在草叶上凝成冰珠时,许光建已经对着东方练了半个时辰吐纳。

他的粗布褂子被汗水浸透,贴在背上像层冰凉的壳,可肚子里的绞痛却丝毫未减——这是他辟谷的第十五天,嘴里淡出的苦味比实验室的酒精还烈。

“忍着。”老太平蹲在火堆旁烤着回龙草种子,焦香顺着风飘过来,勾得许光建的胃像被手攥着拧,

“辟谷第三阶段,五脏六腑都在换气,疼是好事。你爷爷当年练到这儿,抱着树桩吐了三天酸水。”

许光建咬着牙摇头,指节攥得发白。

前七天还能靠醒神草吊着劲,到第十天就彻底扛不住了。

夜里躺在树洞里,总能梦见实验室的培养箱,里面的营养液变成了热气腾腾的米粥,伸手去抓却扑了个空。

有次实在熬不住,偷偷摸出块压缩饼干,刚撕开包装就被老太平的竹杖敲在手上。

“你想吃?”老太平把饼干扔进火堆,火苗“腾”地窜起来,“我以前能忍,你为啥不能?”

这句话像针戳在许光建心上。他从此再没碰过食物,饿到极致时就嚼片还魂草叶子,苦涩的汁液顺着喉咙往下淌,倒真能压下些饿意。

到第二十天头上,他突然发现自己能三天只喝两口水,打坐时丹田处的暖意越来越浓,看东西都比往常清楚——老太平说这是“气足神清”。

练缩骨功的罪,比辟谷更甚。

老太平在石缝里插了排竹片,间距从一尺慢慢缩到半尺,竹片边缘被打磨得光滑却依旧带着韧劲。

“看好了。”他站在石缝前,双脚微分与肩同宽,深吸一口气时两肋猛地向内收缩,原本合身的粗布短褂突然空出半尺,接着脖颈微微前倾,肩胛骨像两扇翅膀般向后收拢,整个人竟像张纸似的飘进了三寸宽的石缝。

竹片只轻轻晃了晃,连片叶子都没碰掉。

许光建学着他的样子站定,吸气时胸口却像塞了团棉花,憋得满脸通红才把肩膀挤进石缝,肋骨立刻传来针扎似的疼。

他想往前挪,后腰却被竹片死死卡住,越是用力挣扎,竹片勒得越紧,后背的皮肉被磨得火辣辣的,很快渗出血珠,在粗布褂子上洇出深色的印子。

“蠢货!”老太平的竹杖“啪”地敲在他后腰的命门穴,“气走的是筋不是骨!你试试把丹田的暖气压到尾椎,像给气球放气那样慢慢松劲。”

许光建依言调整呼吸,舌尖抵住上颚,感觉那股暖意顺着脊椎往下沉。

到尾椎时突然一顿,他咬着牙再送半分力,后腰竟真的往里收了半寸。

“这才对喽。”老太平的声音从石缝另一头传来,“再让气顺着胳膊肘往指尖爬,想象自己是条泥鳅。”

气到指尖时,许光建的手指突然能灵活地蜷缩,像章鱼的触手般抓住石缝内壁的凸起。

他借着这股劲往前挪,竹片刮过伤口的疼比刀割还烈,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淌,滴在地上砸出细小的坑。

有次卡在中间进退不得,夕阳把他的影子钉在石缝里,他盯着地上的血滴数到第一百二十七滴时,突然福至心灵——气不该硬闯,该像溪水绕着石头走。

他让暖意顺着经脉游走,哪里被卡住就往哪里送气,肩膀卡了就松肩,肋骨紧了就收肋,竟像解开绳结似的一点点滑了出去。

等站稳时,后背的血痂已经和衣服粘在一起,一扯就是钻心的疼,可石缝里的竹片依旧纹丝不动。

“这才叫入门。”老太平递来株止血草,“每天钻三十趟,啥时候能像我这样带着药篓进出,就算成了。”

许光建咬着牙点头,此后每天天不亮就去钻石缝,旧伤叠新伤,后背结了层厚厚的茧,摸上去像块粗糙的牛皮。

直到第三十天,他终于能背着半篓草药轻松穿过两寸宽的石缝,竹片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

隔空取物的练习,最是磨人耐心。

老太平教的第一句咒语是“物随心动,气随念走”,念时要舌尖轻卷,气沉丹田,尾音拖得像山间的雾。

“不是这么喊的。”他捏着许光建的下巴调整角度,“你得让气从喉咙眼里钻出来,带着物件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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