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疤痕消痕术(1/2)

天京医科大学的梧桐叶被北风卷走最后几片时,宿舍楼已经空了大半。

蒙娇抱着实验记录本穿过走廊,鞋底敲在水磨石地面上的声响格外清亮,像是在空旷的楼道里打着节拍。

“娇娇,真不回家啊?”宿管阿姨探出头,手里还织着半截红围巾,“你妈昨天还来电话问呢,说你的电话打不通,担心你有什么事。”

“姨,我昨晚回了我妈电话了,等我做完这组实验就回。”蒙娇回头笑了笑,白大褂袖口沾着点黄褐色的药渍,“就差最后一步了。”

实验室的恒温箱还在嗡嗡作响,培养皿里的组织样本泛着淡粉色光泽。

蒙娇拧开保温杯,枸杞菊花茶已经凉透,她仰头灌了大半杯,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时打了个哆嗦——这是她在实验室熬的第三个通宵。

显微镜下,纤维细胞正在新药膏的作用下疯狂增殖。

她忽然想起三个月前,田大全一家捧着锦旗冲进实验室的模样。

那个总缩着脖子的男孩站得笔直,他妈拉着蒙娇的手直掉眼泪:“蒙医生,您是活菩萨啊!以前孩子总躲着人,现在敢去操场打球了……”

蒙娇嘿嘿一笑:“我还不是医生,我是医大的学生呢。”

“学生都这么厉害,以后当医生可成为华佗了!”孩子妈恭维着说。

蒙娇指尖在载玻片上轻轻点了点。其实许光建才是真正的功臣,当初研制侏儒二联苗时,光建哥在无菌室里守了整整七天,眼睛熬得像兔子。

她不过是踩着巨人的肩膀往前多走了半步,可每次看到患者舒展的眉头,心里总像揣着团暖烘烘的炭火。

手机在白大褂口袋里震动起来,是刘方发来的短视频。

画面里那头黄牛正甩着尾巴啃青草,脊梁上曾经结痂流脓的疥癣处,新长出的毛光滑得像缎子。

“咋样?姐这手艺没吹牛吧?”刘方的语音带着乡土气的得意,“那老黄牛现在成村里的明星了,谁家牲口长癣都来问方子。”

蒙娇忍不住笑了。上个月跟着刘方回乡下,亲眼见她把黑乎乎的草药糊往牛背上抹,当时还嘀咕这土法子能管用?

结果第四天清晨,牛背上的痂片就像被风吹落的枯叶,露出粉嫩嫩的新皮。

就是那天,她盯着许光建视频里的脸出了神。他刚做完实验,额角还挂着汗珠,左脸颊那块巴掌大的黑胎记在灯光下泛着青紫色。

“你那黑胎又吓着病人不?”她开玩笑时,光建哥只是挠挠头,眼底却掠过一丝黯然。

“得加点白芷和珍珠母。”蒙娇翻出药材柜里的玻璃瓶,一股清苦的药香漫开来。

她把研磨成粉的西药片倒进陶罐,酒精灯的蓝火苗舔着锅底,药液渐渐熬成琥珀色的膏体。

窗外的天泛起鱼肚白时,她对着镜子在自己胳膊的疤痕上涂了薄薄一层,凉丝丝的触感让眼皮开始打架。

再次醒来时,夕阳正透过百叶窗在地上投下条纹光斑。胳膊上的旧疤淡得几乎看不见,她猛地坐起来,打翻了旁边的培养皿。

接下来的半个月,实验室成了小型动物园。

大白猪的背上、土狗的肚皮上,都贴着她特制的药膏。

最惊险的是给流浪猫换药时被挠了道血痕,她一边挤血一边笑:“等我把你爪子上的疤也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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