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药香里的试验与急症(2/2)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那两头小猪崽你随便挑,就是别又挑最能吃的那俩。”
许光建被逗笑了:“放心吧妈,我挑那俩瘦的。对了,您记得帮我盯着,要是打针后它们还一个劲长肉,就说明这次配方又得改。”
“知道了。”刘谋菊起身时拍了拍裤子上的面屑,“我去晒药了,你弄完喊我一声,我去猪圈给你抓猪崽。”
她刚把晒药的竹匾摊在院子里的石板上,就见吴玉芳扶着腰慢慢挪过来。
吴玉芳穿件红底碎花的衬衫,肚子已经显怀了,走路时身子得往左边歪着才能稳住。她一手按在后腰,一手撑着墙,额头上渗着冷汗,每走一步都要吸口凉气。
“玉芳?这是咋了?”刘谋菊赶紧丢下药耙子跑过去,把人扶到诊所门口的长凳上坐下。这长凳是许大山用老槐树做的,凳面被无数病人坐得油光锃亮。
“婶子……哎哟……”吴玉芳刚坐下就疼得抽了口气,脸色白得像院里晒的白芷,“昨天去后山砍柴,脚底下一滑摔了一跤,当时觉得没事,昨晚疼得压根没合眼。”
她嫁过来的王狗蛋去广州打工了,本想跟着去,却查出怀了孕,只好回娘家养胎,哪想到砍柴时出了岔子。
“大山上山采药去了,不过光建在家。”刘谋菊替她擦了擦额头的汗,“他从小跟着他爸学把脉,准着呢。”
“光建哥回来了?”吴玉芳眼睛亮了亮,疼得发颤的嘴角也松快了点。她比许光建小一岁,小时候总跟着他去后山摘野果,有次被蛇吓哭,还是许光建把她背回家的。
那时候许光建就会用草药给她治被蚊子咬的包,说“这是我爸教的,比城里药膏管用”。
“建儿!玉芳摔伤了,你出来看看!”刘谋菊朝着里屋喊了一嗓子。
许光建攥着刚兑好的疫苗瓶子跑出来,看到吴玉芳疼得直皱眉,赶紧把瓶子往窗台上一放:“玉芳,先到里屋病床躺躺。”
诊所就在堂屋旁边,一张旧木床铺着蓝白条纹的床单,墙角还堆着几捆晒干的艾草,空气里飘着淡淡的药香。
吴玉芳趴在床上时,后腰的衬衫被汗水浸得发皱。她侧过头看许光建,见他正从药箱里拿银针,手指修长,捏着针尾的样子和小时候给她扎草药时一模一样。
“光建哥,我这腰是不是断了?”她声音发颤,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昨晚翻身都疼,会不会影响肚子里的孩子?”
“别慌。”许光建掀开她后腰的衬衫时,指尖不经意碰到她的皮肤,只觉得滚烫。他定了定神,目光落在她后腰——那里有块青紫色的瘀伤,像片暗云趴在白皙的皮肤上。
他闭上眼凝神片刻,重生后觉醒的天眼在眼底泛起微光,透过皮肉能清晰看到尾椎骨有处细微的骨裂,周围的经脉像被堵住的溪流,淤着淡淡的血气。
“没事,骨头没断。”他睁开眼时,语气稳得让人安心,“就是尾椎骨有点挫伤,压着经脉了。”
吴玉芳刚松了口气,又听见他说要扎银针,脸一下子红了:“那……那要脱裤子吗?”尾椎那地方太私密,她结婚才半年,对着从小一起长大的许光建,实在不好意思。
“得露出来才能扎准穴位。”许光建拿起酒精棉擦了擦银针,针尖在阳光下闪着银光,“你是病人,我是医生,想那么多干啥?再说你都当妈了,我一个没对象的都不怕。”
“谁当妈了……”吴玉芳嘴硬,耳根却红到了脖子,“那你转过去,我自己来。”
许光建依言转了身,听见身后布料摩擦的窸窣声。等他转回来时,看到吴玉芳把裤子褪到尾椎下面,露出的皮肤上有片淡淡的青痕——那是摔倒时被石头硌出来的。
他深吸一口气,捏着银针的手稳如磐石:“别怕,就扎三针,酸胀感过了就不疼了。”
窗外的阳光斜斜照进来,落在许光建专注的侧脸和吴玉芳紧绷的肩膀上。
刘谋菊在院子里翻动药材的声音隐隐传来,混着屋里银针轻颤的微响,像首藏在药香里的小诗——谁也不知道,这个山村清晨里的寻常一幕,正藏着能颠覆世界的秘密,和一份医者最本真的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