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没有名字的方子(1/2)
我踏进这片东陆旱塬的时候,天哪,那股热浪差点把我给烤熟了。
还好我早习惯了这种鬼天气,从前在后宫那些阴谋诡计里滚爬过,总比这地狱般的干燥好受点。
风吹得沙子直往眼睛里钻,刺得我直眨眼,视野里全是那枯黄的田垄,看上去像被谁用大刷子涂抹过的惨败战场。
路边插满了白幡,摇摇晃晃的,像一群幽灵在招手。
触感一绝——脚底下踩着的泥土硬邦邦的,裂开一道道口子,踩上去嘎吱作响,像是大地在抱怨自己的不幸。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子腐烂的味道,混合着野草和汗臭,让人胃里直翻腾。
我想,这大概就是春疫留下的“礼物”吧,听说这地方刚死过不少人,我可不想多呆。
我抹了把脸上的汗珠,继续往前走。
远处有灯光在闪烁,不是那种温暖的火光,而是昏黄暗淡的,像是谁在半夜偷懒没擦亮的蜡烛。
走近了才看清,那是一座临时医棚,支在河滩上,柱子上绑着陶灯,火苗跳跃着,按什么《井约》规定,昼夜不熄。
呵呵,这规矩听起来挺严肃的,我在心里吐槽:古代人真会玩,灯不灭,命不绝?
可这灯火弱得要命,照得整个棚子像个摇摇欲坠的鬼屋。
风一吹,灯影晃动,投在地上扭曲的影子,让我差点以为自己又穿越进了哪个恐怖故事里。
棚子里传出声音,两个年轻人的争执声,刺啦啦的,像猫在打架。
嗓门都不小,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听声音都十五六岁上下。
男孩急吼吼地说:“寒症三联方!赶紧用,拖下去她就完了!”女孩的声音稳重些,但带着点慌张:“等等,《辨证五问表》上写着,舌底发紫,明显是瘀热互结,你瞎用药不是害人吗?”我站在门外,眯着眼透过门帘的缝隙偷看。
视觉上,病床上躺着一个妇人,脸色蜡黄,额头直冒汗,呼吸急促,像是鱼搁浅在岸上挣扎。
听觉上,他们的争执越来越激烈,男孩的手在空中比画,女孩翻着那本皱巴巴的书,纸张沙沙作响。
嗅觉也上来了,棚子里一股子药味和汗臭味混杂,刺鼻得很,我不由得皱起鼻子——这味道太熟悉了,在我神医生涯里,闻过多少次了。
我可不能就这么站着看戏,得找个借口接近。
扮演路过的流浪汉?
这不就是我的本行吗?
说干就干,我推开门,装作疲惫的样子,咳嗽两声:“哎呀,各位大兄弟大姐妹们,能给口水喝吗?走了一路,渴死了。”他们俩愣了一下,女孩抬起头,眼神里满是警惕,但没多问。
男孩指了指角落的水缸:“自己舀吧,别乱动东西。”我点点头,过去拿瓢。
借着这个机会,我仔细观察病妇。
触觉上,我假装不经意地靠近,感觉到棚里的空气闷热潮湿,贴在皮肤上不舒服。
病妇的脉搏我没敢直接摸,但看她手背上的青筋暴起,眼睛发红,明显不是寒症或热症那么简单。
哈,我心里偷笑:毒蕈中毒,肝脏受损,这俩小家伙在鸡同鸭讲呢。
如果我直接说破,他们肯定会停下来崇拜我,但那多没意思?
我的原则是,方法比答案重要,让他们自己悟出来,才是真本事。
我舀水的时候,故意手一抖,“哎呦”一声,瓢里的水泼了出去,正好淋在他们那张争议的处方纸上。
纸墨瞬间晕染开来,关键的药名模糊成一团黑糊糊的。
女孩急了:“你怎么回事?这是救命的方子!”男孩瞪着我:“大叔,你是故意的吧?”我装傻,赔笑说:“对不起对不起,手滑了,手滑了。”但心里乐开了花——这招老套但管用,热梗不是说“制造混乱就是制造机会”吗?
果然,他们俩停下了争执,男孩盯着湿纸喃喃自语:“等等……这字迹原本是不是‘?虫’?可?虫禁用于虚脱者……”女孩也凑过去,皱眉道:“渠先生说过,‘信条文不如信证据’,可证据在哪啊?”
机会来了,我坐到角落里,拿出随身的梨子开始削。
触觉细腻极了,刀刃滑过梨皮,发出轻微的咔嚓声,汁水溅出来,甜丝丝的香味直冲鼻腔。
我随口问:“你们老师走前留话了吗?”女孩咬着唇,声音低沉:“渠先生说,‘信条文不如信证据’。可证据在哪?我们光靠书本,总是出错。”男孩忽然灵光一闪,冲向病妇旁边的尿壶,俯身嗅了嗅——嗅觉描写不可少,那味道说不上来,臊中带甜,像是腐烂的草根混着糖水,恶心劲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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