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男人的空间(1/2)
南风听着郭安又开始口无遮拦,再看看林夏略显无奈却又纵容的眼神,以及文迪脸上那了然的笑意,忽然觉得自己在这儿,他们有些话大概不好展开。她善解人意地站起身,拢了拢肩上的薄开衫,声音轻柔却清晰地打断了郭安正欲继续的高谈阔论:
“那个……你们慢慢聊,我有点累了,想先回房间整理一下这几天的照片和日记。” 她微笑着看向三人,尤其是对林夏眨了眨眼,“你们要是高兴,就喝点酒聊聊天好了,反正明天也没什么事,不用顾虑我。”
这话说得体贴又自然。郭安一听,眼睛立刻亮了,仿佛得到了某种“解禁”信号,刚才那点难得的感慨瞬间被抛到脑后,转身就冲着前台方向中气十足地喊道:“阿文!听见没?快!把柜台底下我藏的那瓶好酒拿出来!今晚郭哥要跟兄弟们不醉不归!” 那兴奋劲儿,活像个终于等到家长出门可以放肆玩闹的孩子。
林夏则起身,走到南风身边,很自然地在她发间落下一个轻吻,低声嘱咐:“别整理太晚,早点休息。要是脖子不舒服,记得用热毛巾敷一下。” 他的关心永远落在这些最实在的细节上。
“知道啦。” 南风乖乖点头,又对文迪和郭安挥挥手,“文迪,郭安,你们也少喝点,晚安。”
看着南风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大厅里似乎瞬间安静了一瞬,随即又弥漫开一种不同于之前的、更随性甚至有点“糙”的氛围。
文迪拿起阿文送过来的那瓶看起来就不便宜的威士忌,打开瓶塞,给三个杯子各倒了少许,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荡漾。他推了推眼镜,嘴角带着看透一切的了然,缓缓道:“南风是聪明人。她看出她在这儿,郭安你……嗯,‘发挥’受限,有些‘高论’不好畅所欲言,所以找了个最得体又不扫兴的借口,把空间留给我们了。”
郭安接过酒杯,大大咧咧地喝了一口,满足地“哈”了一声,这才回应文迪的话:“还是文迪你懂!不过也不能全怪我嘛,” 他冲着林夏挤眉弄眼,“有家属在场,我总不能老是‘身体共鸣’、‘灵魂共鸣’地瞎扯淡,带坏人家小姑娘。虽然我觉得南风嫂子未必不懂,但林夏那眼神都快把我射穿了。”
林夏端起酒杯,晃了晃,看着杯中的漩涡,没接郭安关于“眼神”的话茬,只是淡淡地说:“她只是不想我们因为她而拘束。” 这话算是认同了文迪的判断。
“可不是嘛!” 郭安又灌了一口酒,话匣子彻底打开,“这下自在多了!来,兄弟几个,走一个!为了……为了啥呢?为了咱们这难得的山间聚会,为了林夏这老铁树开花还开得这么惊天动地,也为了……为了我郭安早日找到那个能跟我‘灵魂共鸣’的姑娘!” 他倒是会找理由,自己先一饮而尽。
文迪和林夏也举杯喝了。酒液入喉,带来一丝暖意,也似乎让男人间的话题更容易深入。
郭安放下杯子,身体放松地往后靠在椅背上,脸上的嬉笑稍微收敛了些,难得带上了点正经的困惑:“说真的,刚我说的那些,也不全是玩笑。你们说,这找个人长期相处,怎么就这么难?像你跟南风,” 他看向林夏,“怎么看怎么对,连文迪这种闷葫芦……” 他瞥了一眼文迪,在对方平静的注视下把“都看得出你俩不一样”咽了回去,改口道,“……连外人都能感觉到那种默契。我谈的那些,开头都挺好,可新鲜劲儿一过,要么觉得烦,要么觉得淡,总缺点能把人牢牢拴住的东西。除了……嗯,那方面。” 他最后还是没忍住,含糊地带过了某个方面,但意思大家都懂。
林夏摩挲着杯壁,沉默片刻,才开口,声音在酒意和夜色里显得有些低沉:“哪有什么天生就对。不过是遇到了,认定了,然后愿意把所有的耐心、妥协、甚至是改变,都只给那一个人罢了。你觉得是‘灵魂共鸣’,可能只是两个人都选择了在同一频率上努力靠近,并且……运气好,没走散。” 他说得平淡,却字字带着重量。
文迪静静地听着,他喝得最慢,也最稳。他看了一眼林夏,知道这话里包含了多少不为外人道的坚持与等待。然后,他转向郭安,语气平和而理性:“郭安,你追求新鲜感和刺激,这没错。但长期关系需要更深层次的绑定,比如共同的目标,相近的价值观,对生活琐事的容忍度,还有最重要的——责任感。你之前可能更多停留在享受关系的愉悦层面,当需要承担责任、面对平淡甚至矛盾时,就容易抽身。这不是谁对谁错,只是阶段和需求不同。”
郭安难得没有立刻反驳,而是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责任……平淡……文迪你说得跟做学术报告似的。不过,好像有点道理。我是不是……还没玩够?”
林夏这时轻轻笑了笑,那笑容里有点过来人的了然:“等你遇到那个让你觉得‘就是她了’,连那些‘平淡’和‘责任’都甘之如饴,甚至迫不及待想把她纳入你未来所有计划里的人的时候,大概就‘玩够’了。”
郭安愣愣地看着林夏,又看看文迪,忽然长长叹了口气,又给自己倒了杯酒:“得,你俩一个实战派,一个理论派,把我给整不会了。喝酒喝酒!今晚不说这些了,说点别的!文迪,你当年在学校……”
话题渐渐转向更轻松的回忆和趣事。酒瓶里的液体慢慢下降,窗外的月亮静静西移。男人之间的对话,少了南风在场时的细腻与顾忌,多了几分直白、粗粝甚至幼稚的玩笑,却也流淌着另一种坚实的、属于友情的理解与支撑。
楼上,南风的房间亮着温暖的灯。她或许真的在整理照片,或许只是靠在床头看书,嘴角带着恬静的笑意。她知道,楼下有三个男人,正在享受一段只属于他们的、放松而真实的时光。而这,也是她给予他们的、一份温柔的体贴。月光照耀着整座静谧的民宿,也照耀着这些交错而深厚的情谊。
三人正就着酒意聊着些陈年趣事,氛围松弛自在,笑声时不时响起。就在这时,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从楼梯传来,伴随着女子低低的谈笑。两个穿着时髦、妆容精致、面容姣好的年轻女房客走了下来,看起来正要外出。她们听到饭厅里传来的男人说笑声,脚步顿了顿,好奇地探头朝里张望。
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正中、笑得最开怀的郭安。其中一个波浪长卷发的女子眼睛一亮,脸上立刻绽开熟络的笑容,拉着同伴就走了进来,声音带着夜生活特有的娇慵与直接:
“呦,郭老板!晚上兴致这么高呀?” 她目光流转,快速扫过桌边的三个男人,在气质冷峻的林夏和沉稳儒雅的文迪身上多停留了一瞬,笑意更深,“三个大帅哥一起喝酒,这阵容……颜值是够高的,不过,不觉得缺点什么点缀么?” 话里的暗示和邀请意味,混着香水味一起飘散过来。
文迪闻声抬起头,平静地看了两位不请自来的女子一眼。她们的目光正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和探究,轮流打量着他们三人,那眼神文迪在世界各地旅行时见过太多——好奇的、猎艳的、寻求刺激或短暂陪伴的。他心中毫无波澜,甚至觉得有点打扰了方才兄弟间难得的畅谈。他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脸上恢复了惯常的疏离礼貌,没有接话。
郭安在她们进来的一瞬间,脸上那种与兄弟相处时的真诚随意迅速收敛,切换成了惯常待客的、带着三分痞气七分圆滑的“郭老板”模式。他身体往后靠了靠,手臂搭在椅背上,勾起嘴角,用那种花花公子式的调侃语气回应:“怎么着?二位美女这是打算出去体验古镇夜生活?看这打扮,是准备惊艳全场啊。”
另一个留着俏丽短发的女子接过话头,语气带着点娇嗔:“可不是嘛。不过上次在‘蓝调’酒吧跟郭老板喝过一轮,聊得挺开心,结果后面就再也没抓到你的影子。发信息也不怎么回,感觉郭老板最近这几天……业务特别繁忙?” 她说着,目光似有若无地瞟过林夏和文迪,最后又落回郭安脸上,“今天正好碰上了,一起喝点?人多热闹嘛!” 她语气熟稔,带着点不容拒绝的亲昵。
话音未落,两个女子已经极自然地走上前,一左一右,几乎是挨着郭安坐了下来,香水味瞬间浓烈了些。短发女子甚至很不见外地拿过桌上的空杯,自顾自地倒了点酒。
林夏的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起来。他不太喜欢这种突如其来的、带着明显目的性的社交侵入,尤其打断了他和兄弟之间放松的交谈。但他看了一眼郭安——郭安是这里的老板,开门做生意,来的都是客,而且这两位显然是熟客甚至有点交情。他深知郭安虽然嘴上花花,处事却有分寸。于是,林夏压下心头淡淡的不悦,没有出声,只是身体微微向后,靠向椅背,与那两位女子拉开了一点无形的距离,脸上的神情恢复了惯常的淡漠,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杯边缘,显得疏离而难以接近。
郭安被左右“夹击”,脸上笑容不变,心里却快速转着念头。他先是对左边的波浪卷举了举杯:“哪能啊,李美女,最近是真有点忙,朋友过来玩,得多陪着。” 说着,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林夏和文迪,算是介绍,也是解释。然后又转向右边的短发女,语气熟稔地打哈哈:“王美女召唤,那必须给面子啊!不过今晚我们兄弟几个聊点私房话,喝得也差不多了。这样,这杯我敬二位,祝你们今晚玩得开心!等你们回来,要是还不过瘾,明天我请下午茶,怎么样?” 他这话说得漂亮,既给了对方面子,敬了酒,又委婉地表明了“今晚不太方便深入加入”的意思,还预留了明天的台阶。
文迪将郭安这娴熟的应对看在眼里,心下明了。他配合地举起杯,对两位女士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但依旧沉默,气质清冷,显然没有进一步交流的意愿。
林夏也极其勉强地抬了抬杯子,幅度小得几乎看不出来,眼神都没多给一个,完全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气场。
两位女子都是场面上的人,见状也大概明白了。郭安虽然语气热络,但旁边这两位男士明显兴致不高,尤其是那个特别帅但特别冷的,脸色都快结冰了。她们和郭安碰了杯,喝了酒,又寒暄了几句,便识趣地起身。
“那行,郭老板,你们兄弟先聊着,我们出去转转。明天下午茶,说定了哦!” 波浪卷女子临走前,还不忘对郭安飞了个眼风。
待两人的身影和香水味消失在门口,饭厅里似乎瞬间又恢复了之前的空气流通。郭安长长舒了口气,卸下了那副社交面具,对着林夏和文迪做了个鬼脸:“得,扰了二位的清静了。开门做生意,啥人都得应付,见谅见谅!”
林夏这才松开微蹙的眉头,淡淡道:“理解。不过你这‘业务’范围确实广。”
文迪则似笑非笑地看了郭安一眼,推了推眼镜:“郭老板果然八面玲珑。只是……南风要是晚走一步,这画面可有点说不清。”
郭安立刻叫屈:“哎哟文迪你可别害我!我那就是纯营业性友好交流!跟南风嫂子那种能文能武的灵魂伴侣能一样吗?喝酒喝酒,压压惊!”
小小的插曲过去,酒意似乎也散了些。窗外的夜色更浓,月亮不知何时躲进了云层。三个男人之间的气氛,经历了一番微妙的打扰后,似乎又沉淀了下来,只是话题,不知不觉又绕回了关于“界限”、“选择”与“真心”的遥远思考上。而楼上,南风房间的灯光,依旧温暖地亮着。
随着两位不请自来的女房客离开,空气里那阵略显甜腻的香水味和微妙的张力也渐渐散去。郭安给自己又满上一杯,似乎刚才的插曲反而卸下了最后一点顾忌,酒精和兄弟在侧的环境让他彻底放松下来,甚至有些“原形毕露”。
他晃着酒杯,身体倾向林夏,脸上挂着那种混杂着好奇、促狭和兄弟间特有八卦精神的笑容,压低了声音,问出了一个相当私密且直接的问题:
“欸,哥们儿,说真的,” 他眼睛亮晶晶的,带着点探寻,“你……是不是南风第一个男人啊?”
这话问得太过突然和直白,连一旁向来沉静的文迪都抬眼看了郭安一下,微微摇了摇头,但没说话,只是端起酒杯,目光落在琥珀色的液体上,仿佛在研究它的挂壁。
林夏正拈起一颗花生米,闻言动作顿了顿。他没有立刻回答,甚至没有去看郭安那双写满“求知欲”的眼睛,只是将花生米丢进嘴里,慢慢咀嚼着。暖黄的灯光下,他的侧脸轮廓分明,表情似乎没什么变化,但若细看,能发现他唇角那一抹惯常的、对着南风时才有的温柔弧度,此刻并未完全消失,反而因为这个问题,悄然加深,化为一缕极其细微、却带着某种笃定与回味的笑意。那笑意里没有炫耀,没有轻浮,只有一种深藏于心的、被妥帖珍藏的柔软。
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有时候,沉默本身,就是一种答案,尤其当它伴随着那样一种神情。
文迪将林夏这细微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心中了然。他推了推眼镜,看向还在等待答案的郭安,语气平静地岔开话题,带着点无奈的提醒:“郭安,你现在怎么跟脱了缰的野马似的,什么话都往外蹦。” 这话既是对郭安口无遮拦的调侃,也无形中给林夏解了围。
郭安对文迪的“批评”不以为意,反而理直气壮:“我这叫关心兄弟感情生活!再说了,我又没啥封建残余的‘处女情结’,纯粹是好奇嘛!想听听咱们林大帅哥这棵万年铁树,是怎么轰轰烈烈开花结果的内部细节!” 他话虽这么说,但目光在林夏脸上逡巡两秒,看到那抹心照不宣的笑意后,立刻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拖长了调子。
“得得得!” 他摆摆手,一副“我懂了”的表情,脸上是夸张的了然,“不用问了!光看你这表情,哥们儿就明白了!肯定是!啧啧,了不得,了不得!” 他故意咂咂嘴,眼神里是纯粹的调侃和为兄弟高兴的光,并无猥琐之意。
满足了对林夏的好奇心,郭安那跳跃的思维立刻转向了现场另一位“资深单身人士”。他转向文迪,身体又凑近了些,脸上是同样的八卦笑容,但多了几分探究:“那……文迪你呢?你这满世界跑,见识广博,长得又一表人才,气质还这么……嗯,这么有故事感,” 他努力搜寻着形容词,“这一路走来,就没点……那个,艳遇什么的?”
他把“艳遇”两个字咬得有点重,带着男人之间心领神会的笑意,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文迪,期待能挖出点什么“猛料”。
文迪正抿着酒,闻言,放下酒杯。他没有立刻回答,也没有像林夏那样用表情回应。他的目光似乎飘远了一瞬,越过郭安兴奋的脸,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仿佛那黑暗中藏着某些过往的碎片。他的手指在冰凉的玻璃杯壁上轻轻敲了两下,发出轻微的叩击声。
然后,他收回目光,看向郭安,脸上依旧是那副平静无波的表情,只是眼底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类似于自嘲或回忆的微光。他推了推眼镜,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
“艳遇嘛……”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又像是在确认记忆,“倒也不是没有。”
这话一出,郭安的眼睛瞬间瞪得更圆了,连一旁看似漠不关心的林夏,也微微挑了下眉,将目光投向了文迪,显然也生出了一丝兴趣。
文迪没有卖关子,继续说道,声音依旧平稳,但语速稍微慢了一些,仿佛在回溯:“几年前,在东南亚,雨季。在一个小城的旧书店避雨,遇到一个法国女人。学东方哲学的,独自旅行。聊了很久,从敦煌壁画聊到存在主义,雨停了,又一起找了间临河的咖啡馆,继续聊到深夜。”
他描述得很简洁,没有细节,没有渲染,但“旧书店”、“雨季”、“东方哲学”、“聊到深夜”这些词汇组合在一起,已经足够勾勒出一幅充满异域风情和知性邂逅的画面。郭安听得屏住呼吸,连酒都忘了喝。
“后来呢?” 郭安忍不住追问,“就没发生点……嗯,浪漫的故事?” 他挤眉弄眼。
文迪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平静无波,仿佛在说“你以为呢?”。他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带着点怅然的弧度:“没有后来。第二天,她要北上,我要南下。交换了邮箱,道了别。最初还通了几封邮件,讨论某本书,某个观点。再后来,渐渐就断了联系。”
他举起酒杯,将剩余的酒一饮而尽,喉结滚动了一下。
“就像那场雨,” 他放下空杯,声音很轻,“下过了,地皮湿了,然后太阳出来,很快就干了。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他顿了顿,补充道,“或者说,留下的,也就是‘曾经有过一场很投机的谈话’这样的记忆罢了。这算艳遇吗?或许算吧。但也就仅此而已。”
饭厅里安静了片刻。郭安张了张嘴,似乎想评价几句“可惜了”或者“你这也太柏拉图了”,但看着文迪平静无波却仿佛将一切情绪都深埋海底的神情,那些玩笑话忽然就说不出口了。他隐约感觉到,文迪口中的“艳遇”,和他所理解并追求的“艳遇”,似乎并不是同一种东西。
林夏则深深看了文迪一眼。同为男人,他或许更能理解文迪话语里那种“点到即止”和“无疾而终”背后的东西——那可能是一种极高的精神洁癖,一种对纯粹性的追求,也可能是一种更深层的、连当事人自己都未必完全清晰的规避与自我保护。他想起文迪提起高中时的南风,想起他看着南风跳舞时的眼神。有些“艳遇”像骤雨,来去匆匆;而有些存在,则像深埋地底的泉眼,寂静无声,却可能从未干涸。
“来来,喝酒!” 郭安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举起杯,试图打破这忽然有些沉静的气氛,“不管艳遇不艳遇的,咱们兄弟今晚能在这儿喝酒聊天,就是缘分!干!”
三个酒杯再次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窗外,云层似乎散开了一些,月光重新洒落,清清冷冷。楼上的灯光依然温暖。这个夜晚,因一段坦诚的追问,一个含蓄的默认,以及一段轻描淡写却意蕴悠长的回忆,而变得更加丰满,也更深地触及了三个男人内心不同的角落。有些话,有些事,大概也只有在这种特定的时间、特定的人群、特定的微醺状态下,才会以这样的方式被提及,然后,再次沉入岁月的河流。
“郭安,你小子也单了四五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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