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疯帝的庆功宴：夜市加菜（1/2）

快乐窝，软榻区。

暖黄的灯光柔和地洒在铺着厚厚羊毛地毯的地面上，映出各种动漫角色q版投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新出炉的、带着焦糖和米香的甜暖气息——那是阮清月刚刚端上来的、做成“青州保卫战胜利纪念”造型的特制糖糕，糕体是松软的糯米粉混合了枣泥和蜂蜜，表面用可食用色素画着简笔画：一个歪歪扭扭的、咧嘴大笑的太阳（代表晴天符咒），旁边是几个戴着简笔鬼面具的小人，正对着远处几个画着哭脸逃跑的小人做鬼脸。

萧宝荣整个人陷在他那张巨大的、几乎能当床用的、印着路飞“我要成为海贼王”宣言的懒人沙发里，两条腿随意地搭在沙发扶手上，脚上穿着一双毛茸茸的、做成乔巴蹄子造型的棉拖鞋。他一手抓着一块还温热的胜利糖糕，咬了一大口，满足地眯起眼睛，另一只手在空中挥舞着，对着围在沙发前的几张面孔——王俭略显无奈的脸，萧锋刚毅却带着一丝疲惫的脸，苏婉清清冷的脸，影子模糊在阴影中的轮廓，阮清月平静的脸，以及小桃和阿蛮两张兴奋的小脸——宣布着他的“重大决策”。

“庆功宴！必须搞！大大的搞！” 萧宝荣咽下糖糕，声音因为兴奋而拔高，眼睛亮晶晶的，“但是！不准搞那些老掉牙的宫廷宴！什么百官朝拜，什么钟鼓礼乐，什么正襟危坐，什么食不言寝不语……麻烦死了！规矩多得能噎死人！朕才不要！”

他挥舞着手里剩下一半的糖糕，像挥舞着一面旗帜：“就在宫廷夜市办！朕的庆功宴，朕说了算！要热闹，要自在，要好吃，要好玩！所有人都来！百姓能来，你们也能来，那些大臣……嗯，想来也可以，但不许穿官服，不许摆架子，不许说教！就当是……嗯，就当是街坊邻居一起吃个饭，看个戏，放个炮仗！”

王俭嘴角微微抽搐，试图做最后的努力：“陛下，战胜北魏，乃国之大事，理当于正殿设宴，接受百官朝贺，彰显天威，鼓舞民心，此乃礼制……”

“礼制礼制，礼制能当炸豆腐吃吗？” 萧宝荣撇嘴，打断他的话，理直气壮，“打赢了仗，不就是为了能安心吃好吃的，看好看的，玩好玩的吗？搞那么严肃干嘛？累不累啊？王相，你就别啰嗦了，按朕说的办！夜市庆功宴，就这么定了！”

他转向其他人，开始兴致勃勃地分派任务，每个指令都透着一种“怎么舒服怎么来”的任性，却又奇异地贴合每个人的特点：

“王相，你统筹大局。夜市那边，给朕搭个舒服点的软榻区，就像朕这儿这样的，要能躺能靠！通道清干净，别挤着人。那些大臣要来，你提前说好，谁敢摆官威扰了朕的兴致，就罚他去帮李阿福洗一个月锅！”

王俭：“……臣，遵旨。” 他默默把“有失体统”四个字咽了回去。

“李阿福呢？让他多准备硬菜！烤全羊！要大只的，烤得外焦里嫩，刷上他那个秘制酱汁！炸鸡腿！要金黄酥脆，撒满辣椒面！当然，朕的炸豆腐、糖糕也不能少，分量加倍！对，还有火锅，鸳鸯锅，清汤和微辣的，蘸料要清月特调的那种！”

仿佛能听到指令一般，远在夜市厨房忙碌的李阿福打了个响亮的喷嚏，揉了揉鼻子，继续指挥徒弟们处理那十只肥羊和堆成小山的鸡腿。

“清月！烟花！要最好看的！朕上次看你做的那个会变成路飞草帽的烟花就很好，这次多做几个，还要有鸣人的螺旋丸，有……有‘胜利’和‘快乐’字样的！要放得久一点，亮一点，让全城的人都看到！”

阮清月微微颔首，清冷的眼眸中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臣遵旨。会加入新研制的‘持久亮彩’药剂，并尝试‘多重图案嵌套’技法。”

“萧锋！” 萧宝荣看向一身戎装未卸的将军，“你的cos小队，这次是主角！庆功宴上，先给朕跳个……嗯，跳个‘忍者之舞’！要热闹的！然后再演一遍你们‘突袭斥候’的戏！演得夸张点，好玩点！对了，安保也归你管，带着你的小队在夜市里巡逻，既维持秩序，又能表演！路线图让阿蛮给你画清楚，可别带着人跳着跳着舞迷路到御膳房去了！”

萧锋刚毅的脸庞难得地僵了一下，耳根微红，抱拳沉声道：“末将领命！” 心里已经开始盘算，到底什么样的舞蹈动作既能体现“忍者”的矫健，又不会显得太傻气，以及如何确保在巡逻表演时不偏离阿蛮那画满了卡通图标的地图路线。

“婉清，影子。” 萧宝荣看向那两道总是安静的身影，“夜市人多眼杂，你们多留心。朕可不想庆功宴上冒出什么扫兴的虫子。影子，让你的人也混在人群里，就当是普通百姓，一起乐呵乐呵。”

苏婉清轻轻点头：“陛下放心。” 影子在阴影中微不可察地躬身。

“小桃，阿蛮！朕的专属区就交给你们布置了！软榻、抱枕、零食盘、火锅桌，还有……” 他指了指墙上空着的一大片地方，“多准备点空白的黄纸和彩笔，谁想画点什么庆祝，随便画！气氛搞起来！”

“是！陛下！” 小桃和阿蛮异口同声，眼睛亮得堪比星星。

消息像长了翅膀，飞遍建康城的大街小巷。

“听说了吗？陛下打赢了北魏，要在宫廷夜市办庆功宴！”

“真的假的？夜市庆功？还是头一回听说！”

“千真万确！王相府上都放出话了，百官都得穿便服去！”

“陛下还说，前一百个进夜市的，免费送一份李阿福的黄金炸豆腐！”

“哎哟！那可得早点去！带着娃一起去！听说还有萧将军的‘鬼面’队表演呢！”

“陛下真是……真是体恤咱们老百姓啊！打赢了仗，不自己关起门来庆祝，还想着让咱们也乐呵乐呵！”

百姓们奔走相告，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喜悦和期待。战争的阴云散去，胜利的欢乐以这样一种前所未有、亲切又热闹的方式降临，让每个人都感到一种新奇的温暖。

傍晚，华灯初上。

宫廷夜市一改往日的规制，规模扩大了近乎一倍。长长的街道两旁，挂满了喜庆的红灯笼，映得每个人脸上都红彤彤的。各色摊位早已准备就绪，最显眼的莫过于李阿福的“超级加菜”区：三口巨大的烤炉炭火正旺，上面架着三只滋滋冒油、表皮已呈诱人金红色的肥嫩全羊，浓郁的焦香混合着秘制酱料的辛香，霸道地弥漫开来，勾得人食指大动。旁边的油锅里，堆积如山的鸡腿在热油中翻滚，迅速披上金黄酥脆的外衣。当然，经典的炸豆腐、糖糕摊位也扩大了数倍，金黄的豆腐块在油锅中欢快地跳跃，雪白的糖糕在蒸笼里冒着香甜的热气。

百姓们扶老携幼，早早涌了进来，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孩子们尖叫着在人群中穿梭，被各种香气和热闹景象迷花了眼。果然，前一百名入场的幸运儿，凭着小桃和阿蛮发放的、画着笑脸的竹牌，喜滋滋地领到了免费炸豆腐，迫不及待地咬上一口，烫得直哈气，脸上却是满足的笑。

官员们三三两两，穿着各式便服，混在人群中，起初还有些不自在，左顾右盼，生怕遇到同僚尴尬。但很快，这轻松自在、香气扑鼻的氛围就感染了他们。看到平日严肃的上司也拿着一串烤羊肉，边走边啃，嘴角还沾着酱汁；看到同僚家的孩子举着糖葫芦，在人群中嬉笑打闹……那点拘谨便渐渐消散了，也学着百姓的样子，围在摊位前，指点着想吃的东西，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属于普通人的轻松笑容。

夜市最内侧，用精致的屏风半围出一片宽敞的区域，地上铺着厚厚的、印满各种动漫卡通形象的地毯。正中央，是那张标志性的、巨大的路飞懒人沙发，旁边散落着几个等身的动漫角色抱枕——炭治郎、祢豆子、鸣人、佐助……沙发前，摆着一张特制的矮脚方桌，上面一口鸳鸯铜锅正咕嘟咕嘟冒着热气，清汤和微辣红油泾渭分明，散发出诱人的鲜香。桌上摆满了各色涮菜：薄如蝉翼的羊肉卷、嫩滑的牛肉片、鱼丸、虾滑、豆腐、青菜……琳琅满目。几个大零食盘里，堆着小山似的炸豆腐、糖糕、各色果脯蜜饯。

小桃和阿蛮像两只忙碌的小蜜蜂，最后检查着一切。阿蛮甚至用彩笔在屏风上画了几个歪歪扭扭的、戴着鬼面具跳舞的小人，旁边写着“庆功啦~”。

“陛下来了！陛下来了！” 不知是谁低声喊了一句。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通道。只见萧宝荣依旧穿着他那身舒适的、印着动漫图案的居家常服，外面随意罩了件绣着q版路飞的绒披风，脚上还是那双乔巴蹄子拖鞋，踢踢踏踏地走了过来。他没戴冠冕，头发还有些蓬松，脸上带着慵懒又愉悦的笑意，仿佛只是从自家卧室溜达到隔壁饭厅。

他没有走向为他预留的主位（其实也没什么主位，就是那张懒人沙发），而是先溜达到李阿福的烤全羊摊前，踮着脚看了看：“李阿福，这羊烤得不错啊！给朕切条后腿，送到里边去！对了，炸鸡腿也来一盆！”

“好嘞！陛下您稍等！” 李阿福嗓门洪亮，手下刀光一闪，一条油汪汪、香喷喷的羊后腿就被利落卸下，用巨大的荷叶包了，递给旁边的小太监。

萧宝荣这才心满意足地走向自己的专属区，一屁股陷进懒人沙发，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顺手捞起一个炭治郎抱枕抱在怀里，对着跟进来的核心团队成员们挥手：“都坐都坐！别站着！今天没规矩，怎么舒服怎么来！”

萧锋已经换下了沉重的铠甲，穿着那身改良的调查兵团制服，虽然依旧挺拔，但神色放松了许多。他学着陛下的样子，找了个印着“自由之翼”的软垫坐下，目光却被那咕嘟冒泡的火锅和香气四溢的烤羊腿牢牢吸引。

苏婉清难得地卸下了那身便于行动的劲装，换了一身素雅的月白色常服，长发松松绾起，只在鬓边簪了朵阮清月用绒花做的、小巧的樱花。她安静地坐在萧宝荣侧后方的一个绣墩上，面前的小几上，放着一杯阮清月特意为她酿的、度数极低的桂花甜酒。

影子依旧如同一个淡淡的影子，坐在光线最暗的角落，面前也放着一碟糖糕和一杯清茶。他罕见地没有完全隐去气息，只是安静地存在着。

阮清月则坐在稍远些的地方，面前摆着几样她新研发的、造型别致的点心半成品，似乎在借着这里的灯光做最后调整。小桃和阿蛮一左一右挨着萧宝荣坐下，小桃立刻开始麻利地往火锅里下肉，阿蛮则眼疾手快地抓起一个炸鸡腿啃了起来。

王俭也换了身朴素的深蓝长衫，端着一盘子烤羊肉，在边缘坐下，看着这其乐融融、毫无君臣界限的一幕，脸上最初的无奈早已化为淡淡的、复杂的感慨。或许……这样真的也不错？

“开吃开吃！” 萧宝荣拿起长长的竹筷，率先从清汤锅里捞起一片烫得刚刚好的羊肉，在阮清月特调的、撒了花生碎和香菜的蘸料里滚了滚，塞进嘴里，烫得直吸气，却满足地眯起眼，“唔！好吃！清月，你这蘸料绝了！”

气氛瞬间活络起来。萧锋也顾不上矜持，学着陛下的样子涮肉，大口吃肉，大碗喝（果）汁。他饭量惊人，转眼间就消灭了三碗羊肉、五个炸鸡腿，最后撑得靠在身后的祢豆子抱枕上，满足地摸了摸肚子，嘀咕道：“比行军干粮……香太多了。”

苏婉清小口抿着甜酒，看着火锅升腾的热气，和眼前这群毫无形象大快朵颐的人，冰冷的唇角不自觉地弯起一个极柔和的弧度。她偶尔拿起公筷，为陛下捞起几片煮老的牛肉，或者将陛下爱吃的虾滑下进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