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光影谜踪》——1978年的一幅画与两桩悬案(1/2)
序幕:失窃与赝品
1978年9月,香港跑马地,凌晨3点
雨夜。
潮艺轩古董店的防盗警报,没响。
——电线被专业手法剪断了。
店主陈伯年清晨开店时,发现店内唯一变化:
墙上那幅,明朝文徵明的《江南春晓图》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幅几乎一模一样的画。
几乎。
陈伯年戴着老花镜,看了三分钟,手指轻触绢本边缘。
笑了:“好手艺,但火候还差十年。”
他没报警。
反而把赝品挂回原处,照常营业。
同一天上午,星时代影业公司
“悬疑片?”
大飞把腿翘在办公桌上,“张总,我们连喜剧片都还没拍过。”
张振在白板上写下“光影谜踪”四个字:“梅霓裳漫画的成功证明了一点——观众喜欢有深度的故事。1978年的香港,廉政公署成立三年,社会在变,人心浮动。这时候拍一部关于‘真相’的悬疑片,正合时宜。”
黄沾慢悠悠泡茶:“故事呢?悬疑片得有个好谜题。”
“谜题来了。”
阿文推门进来,手里拿着《华侨日报》,“跑马地有间古董店被偷了幅古画,但店主没报警。更怪的是,小偷留了幅赝品。”
张振眼睛亮了:“留赝品?这不是偷,这是换。”
“还有更怪的。”
阿文翻到报纸内页,“同一幅画——至少同名同作者的《江南春晓图》——去年在伦敦佳士得以八万英镑成交。而跑马地那幅,店主陈伯年坚称从没丢过。”
会议室安静了。
大飞放下腿:“所以要么伦敦那幅是假的,要么跑马地那幅是假的,要么……”
“要么两幅都是真的。”
张振接话,“而这就是我们要拍的悬疑片——一幅画的真假之谜背后,藏着更大的秘密。”
第一幕:茶餐厅调查组。
三天后,旺角金记茶餐厅
“所以我们现在假扮记者去采访?”
大飞往菠萝包里猛加黄油。
“不是假扮。”
张振纠正,“我们就是去采访——为电影搜集素材。阿文是摄影,大飞你负责问问题,黄老师观察细节,我……”
“你负责买单。”
黄沾接话。
陈伯年约他们在这里见面。
老人准时出现,手里拿着个长条锦盒。
“直接开始吧。”
陈伯年坐下,点了杯热柠茶,“你们想知道那幅画的故事,我可以讲。但我有个条件——如果拍电影,要在片尾打一行字:‘本故事献给所有守护真相的人’。”
“成交。”
陈伯年打开锦盒。
不是画,是一叠旧文件:
泛黄的交易记录、黑白照片、手写信件。
“这幅画是1950年,辗转到我父亲手上的。”
老人说,“一个葡萄牙老人,用这幅画换了两幅西洋油画。他说他叫安东尼奥,祖父是传教士,这幅画是祖传的。”
阿文拍照。
大飞记录。
黄沾仔细看文件上的葡文签名。
“奇怪的是,”
陈伯年继续,“安东尼奥1975年又来找我——那时我已经接手店铺。他说他快死了,告诉我一个秘密:他祖父当年带回葡萄牙的那幅画,被他调包了。真迹,一直藏在澳门老宅的夹墙里。”
张振:“所以您去澳门取回了那幅?”
“去了。但取回的不是一幅,是两幅。”
陈伯年语出惊人,“澳门老宅的夹墙里有两个画筒。一幅是文徵明,另一幅是空白绢本,但上面有一行小字。”
“什么字?”
“a verdade está no meio。”
陈伯年发音标准,“葡萄牙文,‘真理在中间’。”
陈思明博士,这时才开口:“这是伯来禄——那个传教士的格言。他在中国的日记里,常写这句话。”
“所以您把其中一幅,送去伦敦拍卖?”张振问。
陈伯年点头:“我需要钱。儿子在英国读书,店铺要周转。我想,既然有两幅,卖一幅也无妨。但我没想到……”
他苦笑,“拍卖行说这是‘唯一存世真迹’。他们根本不知道,另一幅就在我店里。”
“那盗窃案呢?”
大飞问,“谁偷的?为什么留赝品?”
陈伯年沉默良久:“我怀疑,是安东尼奥的后人。”
第二幕:澳门迷雾。
一周后,澳门,福隆新街。
安东尼奥的老宅,如今是家麻将馆。
老板是个胖胖的中年女人,听他们问起“安东尼奥家族”。
直摆手:“早没人啦!那家人七十年代初,就搬去葡萄牙了。”
“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
阿文不死心的问。
“有啊,一屋子破烂,我都扔了。”
老板想了想,“不过有个铁盒子,打不开,我嫌重,塞阁楼了。”
铁盒子是老式保险箱,锁已锈死。
张振找锁匠打开,里面只有三样东西:
1. 一张1949年从里斯本,到澳门的船票存根
2. 一封未寄出的信,葡文,写给“亲爱的伊莎贝尔”
3. 一块绢布碎片,上有墨迹。
陈思明翻译信件:
“伊莎贝尔,我在澳门找到了祖父的遗产——不是金银,是两幅画。但我不敢带走,因为有人在找我。如果我没能回来,记住:真相比画更珍贵。a verdade está no meio。”
日期:1975年3月。
——安东尼奥去世前一个月。
绢布碎片经鉴定,与文徵明画作的绢本材质一致。
上面的墨迹,是半个汉字——“中”。
“中?”
大飞挠头,“什么意思?”
“可能是‘中间’的‘中’。”
陈思明分析,“结合那句葡萄牙格言……我有个猜测。”
他需要回香港查资料。
第三幕:图书馆的突破。
香港大学图书馆,特藏室。
陈思明在微缩胶片机前,一坐就是六小时。
终于,他找到了伯来禄的日记摘抄。
——1887年出版的法文版。
“今天我向文徵明先生,解释了透视法。这位八十岁的老者沉思良久,然后说:‘中西画法,各有所长。真理或许在两者之间。’他为此特别创作了两幅《江南春晓》——一幅纯用中国笔法,一幅尝试西洋透视。他说:‘一幅予西洋友,一幅予华夏观者。愿百年后,有人能懂其中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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