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年集寻味,红绳系新程(1/2)

雪停后的清晨,阳光把积雪照得发亮,晃得人睁不开眼。阿月踩着厚厚的雪往院外走,棉鞋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的轻响,像踩着包好的糖块。檐角的冰棱在阳光下晶莹剔透,她伸手掰下一根,含在嘴里,凉丝丝的甜顺着喉咙往下滑。

“慢点跑,鞋湿了要冻脚的。”林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拎着个空竹篮,里面垫着层粗布,是准备装年货的。玄色棉袄的领口沾着点雪,被他随手掸掉,露出里面月白色的里衬,看着比往日清爽些。

阿月转过身,手里还攥着半根冰棱:“你看这冰,像不像去年你给我雕的玉簪?”她把冰棱举到阳光下,棱角折射出细碎的光,“就是化得太快,留不住。”

“等过几日,我去后山的冰瀑给你凿块大的,能摆到开春。”林峰走过来,替她把围巾系紧,指尖擦过她冻得发红的耳垂,“走,赶年集去,晚了怕是要挤不进去。”

镇子离住处不远,踩着雪走半个时辰就到了。刚进街口,就被满眼的红惊了一跳——家家户户的门楣上都挂着红灯笼,摊位前的幌子飘着红绸,连卖糖葫芦的草靶都裹着层红布,雪光映着红,暖得让人心里发涨。

“先买糖画?”林峰指着不远处的糖画摊,老李头正拿着糖勺在青石板上画凤凰,糖丝亮得像玻璃,在阳光下闪着光。

阿月点头,拉着他往摊位挤。周围的孩子围着摊边,仰着脖子看,嘴里叽叽喳喳地喊着“要龙”“要兔子”。老李头看见他们,笑眯了眼:“阿月姑娘来啦?昨儿就给你留着凤凰呢,刚画好,还热乎着。”

凤凰糖画比上次见的更大,翅膀展开有巴掌宽,尾羽上的糖丝细得能透光。阿月接过来,小心地举着,生怕碰断了:“谢谢李伯,多少钱?”

“跟我客气啥,”老李头摆摆手,“算我送你的,就当提前给你们拜早年了。”他又递给林峰一串冰糖葫芦,“这个得收钱,酸得够劲,阿月姑娘准爱吃。”

林峰付了钱,把冰糖葫芦递给阿月。她咬了一颗,酸得眯起眼睛,山楂的酸混着糖衣的甜,在舌尖炸开,像把冬天的味道都嚼在了嘴里。“真酸!”她吸着气说,眼睛却亮得像落了星子。

往前走,是卖年画的摊位,红纸上印着胖娃娃抱鲤鱼,还有“五谷丰登”的字样,油墨味混着松烟香,呛得人鼻子发痒。阿月拿起一张“麒麟送子”,看着上面胖嘟嘟的娃娃,忽然想起林峰挂在炕头的那张,脸颊微微发烫。

“喜欢这个?”林峰凑过来,拿起那张年画往她怀里塞,“买回去贴在梳妆台上,看着喜庆。”

“谁要这个,”阿月把画塞回去,转身往布摊走,“我要买绒线,藏青色的,掺金线的那种。”

布摊的老板娘正忙着给人剪布,见他们来,笑着招呼:“阿月姑娘来啦?你要的绒线我给你留着呢,刚到的新货,金线上还带着细闪,织围巾最好看。”

阿月接过线团,在手里掂了掂,线质紧实,藏青的底色里果然掺着细细的金线,在阳光下像落了层金粉。“就要这个,再要两团白色的,我想在围巾边上绣朵梅花。”

“有眼光,”老板娘麻利地打包,“这配色洋气,配林将军的玄色棉袄,绝了。”

林峰付了钱,拎着线团跟在阿月身后,看她又在卖窗花的摊位前停下。摊主是个老婆婆,手里的剪刀上下翻飞,红纸在她手里变成了栩栩如生的喜鹊,翅膀上的纹路比画的还精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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