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新鲜的遗迹(1/2)

第2章:新鲜的遗迹

时间: 第1日 19:08 - 23:55

空间异常读数: 局部重力波动±0.03g,环境电磁场强度为正常值的读室、吸烟室、钢琴室。

“为什么把我们四个分在一起?”走在铺着红地毯的走廊里时,赵启明问。

“因为我们是‘污染变量’。”陆薇说得很直接,“江临有家族连接,周锐的解密能力,你的工程思维,我的心理学分析——我们每个人都有可能影响这个系统的运行逻辑。李队长想集中观察。”

“把我们当诱饵?”

“当探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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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5 宴会厅

门是双开的胡桃木门,镶嵌着磨砂玻璃。周锐推开门时,门轴发出润滑良好的吱呀声——太顺畅了,不像百年未用的门。

宴会厅的景象让他们同时停下脚步。

长桌铺着白色亚麻桌布,银质烛台整齐排列,高脚杯倒扣在餐具旁。一切都保持着1913年4月12日晚宴时的模样——除了三个细节:

1. 主桌中央放着一台gopro运动相机,电量指示灯已熄灭。

2. 地上散落着几个能量胶的空包装(生产日期:三个月前)。

3. 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油画《奥菲莉亚之死》——但画中溺水的奥菲莉亚脸部被涂改,用红色记号笔画上了笑脸符号。

“挑衅?还是警告?”赵启明走近油画。

“都不是。”陆薇仔细观察笔触,“这是理性行为。用现代符号覆盖古典意象,是在建立‘我们曾在此’的认知锚点。作画者很冷静。”

周锐拿起gopro,试图开机。失败。但他在相机侧面的防水槽里,找到了一张折叠的纸条。

展开,上面是打印的宋体字:

给后来者:

1. 这不是鬼故事

2. 这是一个系统

3. 系统有规则

4. 规则可以污染

5. 我们污染了它

6. 现在轮到你们了

——林枫

没有日期,没有落款位置。但纸张很新,是现代打印纸。

“林枫。”江临重复这个名字,“海燕号的随船心理顾问,三个月前失踪的4读室

这里看起来更“现代”。书架上依然摆着1913年的皮革精装书,但中央的阅读桌上堆放着:

· 三台没电的平板电脑

· 一沓手写笔记(字迹工整,内容是关于船舶结构分析的)

· 半瓶矿泉水(未开封)

· 以及一个用透明胶带粘在桌上的金属盒子

赵启明小心打开盒子。里面是十枚黄铜火漆印章,每个都有不同的纹章:锚、舵轮、蛇杖、天平、乐符、钥匙、羽毛笔、齿轮、船帆、冠冕。

“十种身份。”周锐说,“船长、大副、医生、法官、乐师、财务官、文书、工程师、水手长、贵族。1913年邮轮的典型阶级结构。”

“少了一个。”江临拿起托盘。托盘有十一个凹槽,但只有十枚印章。缺失的那个凹槽下刻着字:

captain\/judge - e.j.c 1913

“船长印同时也是法官印?”陆薇皱眉,“这意味着船长有审判权。在海上,这合理。但在一个异常系统里…”

“意味着制定规则和审判违规的是同一个实体。”周锐接口,“没有制衡。”

这时,阅读室的灯闪烁了一下。

不是电压不稳的那种闪烁,而是像老式电影放映机跳帧——光线瞬间消失又恢复,但在那不到半秒的黑暗里,他们都看到了:

书架前站着一个人影。

穿着现代冲锋衣,背对着他们,正仰头看着书架最高层。

灯光恢复时,人影消失了。

“全息投影?还是…”赵启明的话没说完。

周锐的生物场检测仪发出短促的滴滴声。屏幕上显示:

信息残留热点 - 强度8读室没有镜子。

但有一面巨大的、镶着金边的…窗户。

窗外是浓雾。但在刚才闪烁的那一瞬间,江临发誓,他看到了窗外有另一个阅读室的倒影——里面坐满了穿着1913年礼服的人,正静静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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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5 钢琴室

这是他们发现的第一个有明显“现代改造”痕迹的房间。

一架斯坦威三角钢琴摆在房间中央,琴盖敞开。钢琴本身是1913年的古董,但:

1. 琴键上接驳着数据线,连接到一个已经被拆开的笔记本电脑主板。

2. 乐谱架上放的不是乐谱,而是一个打开的moleskine笔记本。

3. 钢琴凳上摆着一枚黄铜印章——正是缺失的船长印,中央有一道明显的裂痕。

“等等。”周锐拦住要上前的赵启明。他从装备箱里取出一个巴掌大的装置:激光网格投影仪。

绿色的网格线扫过房间。在钢琴附近,网格出现了扭曲——不是反射扭曲,是空间本身的畸变,像透过不平的玻璃看东西。

“这里有空间折叠。”周锐记录数据,“折叠率大约1.07,意味着这个房间的实际体积比看起来大7%。折叠中心是…”

激光网格指向钢琴内部。

赵启明小心地拆开钢琴侧板。共鸣箱里没有琴弦——或者说,琴弦还在,但上面缠绕、悬挂着数十根银灰色的鱼线。鱼线结成复杂的网,网上串着…

“牙齿。”陆薇轻声说。

人类臼齿。每颗牙齿上都用极细的笔写着编号:l-01到l-47。

“林枫团队的47个人。”江临说,“他们在留生物样本。为什么用牙齿?”

“牙齿最坚固,可以保存信息最久。”周锐用镊子夹起一颗,“而且…牙齿有神经。在玄学里,这象征着‘记录到骨子里’。”

鱼线网的中心,悬吊着那本moleskine笔记本。

陆薇戴上手套,取下笔记本。翻开第一页,字迹癫狂潦草,几乎无法辨认:

他们来了他们来了他们来了

十个影子十个身份十种死法

但我们可以改变可以可以可以

只要让系统困惑让它学不会

我们不是猎物我们是病毒

翻到中间,字迹突然变得工整:

第7日记录:

1. 每日死亡人数浮动区间8-15人,与团队情绪熵值正相关

2. 身份标记可以重叠,但会引发系统逻辑错误

3. 局部时空固化区域可作为安全屋(已标记k-7隔音舱)

4. 裂开的印章是关键。财务官曾试图破坏它,只造成了裂痕

5. 裂痕里有什么?

最后几页,字迹再次混乱,但夹杂着清晰的加密符号——箭头、数字、莫尔斯电码变体。

末页,最下面一行,用极其工整的笔迹写着:

这不是鬼故事,这是一个系统。现在,轮到你们玩这个游戏了。祝好运。

笔记本下压着一张泛黄的羊皮纸残片。江临拿起它,呼吸一滞。

是他家族的纹章——天平与断剑,中央有一道裂痕。下面一行拉丁文:

fiat justitia, ruat caelum.

(即使天塌下来,也要实现正义。)

祖父的日记里引用过这句话。祖父说,这是曾祖父阿尔杰农·菲奇——奥菲莉亚号的随船财务官——的座右铭。

“你还好吗?”陆薇注意到他脸色的变化。

江临摇头,将羊皮纸小心收好。“先建立基地。我们需要分析这些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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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0 临时基地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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