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四年（1/2）

时间仿佛被冻结了，连倾泻的暴雨都悬停在半空，形成亿万颗晶莹的琥珀。

奥丁那魁伟的身躯轰然倒地，头颅已不复存在。

天空中滚过沉闷的雷声，像是遥远世界里传来的、为神王陨落而奏响的哀钟。

周围那些如影随形的黑影，也在同一时刻无声无息地消散，仿佛从未存在过。

楚天骄拄着刀，大口喘着粗气走到霍雨浩身边。长时间维持大范围的“时间零”领域，几乎榨干了他的体力，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混着雨水滑落。

“小兄弟……真有你的啊！”他用力拍了拍霍雨浩的肩膀，语气带着劫后余生的亢奋和难以置信，“直接把奥丁给秒了！你……确定是人类吧？”

霍雨浩有些无奈地瞥了他一眼，没想到这人脱险后第一件事竟是质疑自己的人籍。

“如假包换。”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具开始缓缓化作光粒消散的无头尸体，“不过，死的并非奥丁本体，只是个携带了他力量的替身罢了。”

楚天骄走上前，用脚尖踢了踢那正在消散的遗骸，铠甲发出空洞的声响。“啧，没看出什么名堂。不过要不是你，老子今天恐怕真得交待在这儿了。谢了，小兄弟。”

“道谢的话，或许说得太早了。”霍雨浩忽然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凝重，“有个坏消息。”

“还能有什么坏消息？”楚天骄不以为然地直起身。

“奥丁在‘消失’前，用最后的力量，将我们彻底锁死在这里了。”

霍雨浩抬起手，指尖在空中虚划，无形的空间壁垒泛起肉眼难辨的涟漪，“这个尼伯龙根，成了不能进出的牢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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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航猛地从床上惊醒，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冰冷的汗水浸湿了额发。

又是那个雨夜。

他熟练地起身，打开电脑，清空浏览记录，如同过去四年里重复了无数次的仪式。

然后，他再次在搜索栏键入了那个刻入骨髓的词条——“carcerell college”。

官方介绍依旧完美得像精心编织的旅游手册：“卡塞尔学院，一所致力于古典文化与生物谱系研究的私立大学，获美国教育部正式认证，坐落于伊利诺伊州芝加哥远郊，与芝加哥大学保有密切学术交流。”

天衣无缝，无懈可击。

邮箱图标安静地躺在角落，依旧没有来自卡塞尔学院的回音。

窗外，是淅淅沥沥、令人心烦意乱的雨声。

“你在担心什么？”一个泛着柔和金光的小人从他眉心钻出，绕着他灵活地飞舞，声音直接响在脑海，“有本体在，你爸爸根本不可能有危险。他们现在，顶多就是还被困在那个尼伯龙根里。”

“可是已经过去四年了。”楚子航的声音低沉沙哑，握着鼠标的手因为过度用力而指节发白，青筋暴起。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塑料外壳竟被他硬生生捏得碎裂开来。

就在这时，电脑屏幕右下角，那个沉寂已久的邮箱图标，突然跳动了一下。

楚子航猛地松开鼠标残骸，几乎是抢一般将手按在触摸板上，迅速点开了那封新邮件。

“亲爱的楚子航先生：

感谢您对卡塞尔学院的兴趣，我们已向您的母校调取了您的在校成绩及表现记录。

经过细致评估，我们一致认为，您已达到了卡塞尔学院的入学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