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功败垂成（1/2）

地宫之中，墨绿色的毒雾翻滚如活物，厉百川那带着残忍快意的狞笑与慧净和尚勉力支撑的沉重呼吸、以及四周不绝于耳的惨呼、兵刃撞击、毒人嘶吼交织成一曲绝望的乐章。厉百川双掌黑气缭绕，正欲对已是强弩之末的慧净和尚施展致命一击，彻底瓦解这支围剿队伍的斗志核心。他仿佛已经看到这些自诩正道的高手们，在毒雾中挣扎倒地，最终成为他炼制“牵机引魂散”的绝佳材料的景象。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异变陡生！

一道清越悠长、仿佛穿越了遥远距离却又清晰如在耳畔的叹息声，毫无征兆地在地宫穹顶响起，竟似压过了所有的嘈杂：“唉…百川道兄，执迷至此，何苦来哉？”

这声音并不高亢，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与安抚人心的平和韵味，正是段思平！

声音响起的刹那，一道无形无质、却又凌厉无匹的锋锐气息，如同天外惊鸿，骤然自地宫入口方向疾射而至！这气息并非实体，却比任何神兵利器更为纯粹凝练，所过之处，那浓稠得化不开的墨绿色毒雾竟如沸汤泼雪般，被硬生生“切开”一道清晰的轨迹，轨迹两侧的毒雾剧烈翻滚、淡化，仿佛被一股浩然中正、却又无坚不摧的力量强行驱散、净化！

这道无形剑气的目标，并非厉百川本人，而是他双掌间那凝聚到极点、即将喷薄而出的漆黑毒元核心！

厉百川悚然一惊，他毕生浸淫毒道，对气机感应敏锐至极。这股突如其来的剑气，其精纯、其凌厉、其浩然的意境，与当年在宋辽边境，那根青竹杖上蕴含的、令他惨败重伤的剑意何其相似！不，似乎更加圆融，更加…接近本质！

他心中警铃大作，顾不得再攻慧净，厉啸一声，双掌猛地回收，漆黑如墨的毒元在身前急速旋转凝聚，化作一面厚重粘稠、仿佛能吞噬一切的“毒盾”，试图抵挡这突如其来的袭击。

“嗤——！”

一声轻响，轻微得几乎难以察觉，却让厉百川如遭雷击！那无形剑气竟似毫无阻碍般，穿透了他凝聚毕生毒功精华的“毒盾”！并非暴力击碎，而是一种更高级的、仿佛能无视其毒质腐蚀与能量阻隔的“穿透”与“瓦解”！剑气过处，“毒盾”中央出现一个碗口大小的空洞，边缘光滑，其中蕴含的剧毒能量仿佛瞬间失去了活性，变得混沌溃散。更有一股精纯凛冽的剑气余韵，顺着被破开的空洞，直袭他胸前要穴！

“噗！” 厉百川闷哼一声，身形剧震，踉跄着向后连退七八步，直至背脊撞上一个冰冷的石槽才勉强停下。他低头看去，胸前衣袍已然碎裂，露出里面一件以金丝混合异种毒蛛丝织就的内甲，但内甲上赫然也多了一道深深的切痕，切痕周围的丝线变得焦黑脆硬，仿佛被极高的热量瞬间灼过。一股锐利无比、却又中正平和的异种真气，正透过破损的内甲，丝丝缕缕地侵入他的经脉，所过之处，他苦修多年的阴寒毒元竟如雪遇骄阳，纷纷消融退避，竟难以有效阻截！

“段…思…平！” 厉百川猛地抬头，蜡黄的脸上肌肉扭曲，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滔天的怨毒，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深藏心底的恐惧。他嘶声吼道，声音因气血翻腾与极度的愤怒而变得尖利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