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吐蕃蛰伏(1/2)

苍茫的雪域高原,天穹显得格外低垂,凛冽的寒风裹挟着雪屑,永不停歇地刮过连绵的雪山和广阔的草甸。一队人马沉默地行进在返回逻些(拉萨)的古道上,为首的,正是吐蕃国师鸠摩罗什。他依旧是那副宝相庄严的模样,身披绛红色袈裟,手持念珠,但若细观其眼眸深处,以往那分意欲东传密法、扬威中原的锐气,已然被一种更为沉静、审慎的光芒所取代。

中原之行,尤其是汴梁武林大会和北伐战场边缘的所见所闻,如同在他心中投入了一块巨石,激起的涟漪久久未能平息。他亲眼见证了中原武学的博大与精深,非仅限于刚猛的拳脚刀剑,更有段思平那近乎“道”的无形剑气,逍遥子那玄妙莫测的阵法医术。他派出的弟子,携“火焰刀”绝技,意在试探中原虚实,却接连受挫,最终连他自己,也在与逍遥子那看似随意、实则高深莫测的交锋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那不是简单的力量强弱之别,而是一种体系、一种境界上的差异。中原武学,似乎更注重内在的修养,精神的锤炼,与天地自然的契合,其顶尖者,已隐隐触摸到某种超越凡俗武技的边界。反观吐蕃密宗武学,虽刚猛凌厉,精神修为亦有其独到之处,但在“巧”与“变”,在与天地之气的精微感应上,似乎略逊一筹。

“中土地大物博,能人辈出,果然名不虚传。”鸠摩罗什于心中默念,并无嫉妒,反而升起一股强烈的求知与精进之心,“我密宗佛法精深,武学亦有其独到之路,然欲与中原顶尖之道争锋,尚需更深厚的积淀与蜕变。”

回到逻些,回到那座巍峨雄伟、梵唱缭绕的大昭寺,鸠摩罗什并未因东进受挫而消沉,也未曾向赞誉王(吐蕃赞誉)过分渲染中原的威胁以挑起纷争。他深知,以吐蕃目前之国力与武学储备,贸然与正在崛起、内部趋于稳定的宋朝为敌,并非明智之举。他选择了另一条路——向内求索,精研本派绝学,提升自身与整个吐蕃武学界的底蕴。

他首先向赞誉王详细禀报了中原见闻,客观分析了宋朝的实力与中原武林的现状,强调了暂时保持和平、巩固自身的重要性。赞誉王虽有些许失落,但基于对国师的信任和对现实的理解,采纳了他的建议,吐蕃与宋朝边境由此进入了一段相对缓和的对峙期。

随后,鸠摩罗什便鲜少再出现在公开场合,也减少了对世俗事务的干预。他将大部分时间都投入到深层次的闭关与研习之中。大昭寺深处,专属于他的那座布满经幡和酥油灯的静室,成为了他新的“战场”。

他重新捧起了那些古老的贝叶经卷,不仅是《大日经》、《金刚顶经》等密宗根本经典,还有那些记载着吐蕃古老传承、近乎失传的精神秘法。他不再仅仅将佛法视为修行心性的工具,而是尝试从中领悟更深层次的力量运用法门,探索精神与物质(内力)更为玄妙的结合方式。他隐隐感觉到,段思平、逍遥子等人的境界,或许正与这种更深层次的“神”之修炼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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