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雏鹰之殇的回响(2/2)

“他们杀了他!那些该死的奥地利人,还有巴黎那些忘恩负义的资产阶级!他们害怕陛下的血脉,就活活闷死了这头小鹰!陛下!我们对不住您啊!”

他将拿破仑二世的死视为对帝国荣耀的又一次践踏。

巴黎的波拿巴主义者 聚集在秘密的酒馆,举杯为“拿破仑二世”默哀。

“罗马王没有死。”

他们窃窃私语。

“他的精神与我们同在!波拿巴家族不会就此终结!”

拿破仑二世的悲剧,反而强化了他们心中的传奇,成为了激励他们继续奋斗的悲情符号。

法国的普通农民一边在田里劳作,一边对邻居感叹。

“听说了吗?那个皇帝的儿子,在外国死掉了,才二十出头,唉,也是个苦命的孩子,什么都没享受到,就这么没了。”

他们的同情,更多是出于对生命早逝的本能怜悯。

奥地利的市民 则看法各异。

有人同情这位在维也纳宫廷中沉默寡言的年轻公爵。

“他那么英俊,有礼貌,却从不见他真正开心过,就像一只被关在金色笼子里的鸟。”

也有人受官方宣传影响,视其为潜在威胁的消除。

“幸好他死了,不然谁知道以后会不会给我们带来麻烦?”

德意志地区的自由主义者则从中看到了封建王朝的冷酷。

“看吧!这就是旧王朝的做派!他们可以为了所谓的‘秩序’,冷酷地牺牲一个年轻人的一生和生命!哈布斯堡、霍亨索伦......他们都一样!”

拿破仑二世的命运,迅速成为整个欧洲浪漫主义文学和艺术的宠儿。

诗人抒写他“生于紫袍,死于囚笼”的命运。

剧作家描绘他在维也纳宫廷中内心的挣扎与对父辈荣耀的隐秘向往。

画家勾勒他苍白、忧郁、俊美而充满宿命感的肖像。

他被塑造成一个“被缚的普罗米修斯”式的悲剧英雄,一个承载着巨大名声却毫无权力的“影子国王”。

这种文化形象,进一步将波拿巴传奇浪漫化和悲情化,使其在民众心中拥有了超越政治的生命力。

浩渺之音在万界的叹息与议论中,最终回荡:

【雏鹰之殇,非止于一姓一族的悲剧,亦为时代裂痕下个人命运的极端缩影。其生,为帝国继承之象征;其死,为旧秩序恐惧之祭品。然,肉体可灭,符号不死。拿破仑二世以其短暂而纯粹的生命,为其父的传奇增添了最富悲剧色彩的一笔,亦将波拿巴这个名字,从单纯的军事强权,深化为一个承载着荣耀、悲情与不屈不挠政治野心的永恒意象。他的死亡,并非故事的终点,而是另一段以“拿破仑”之名为旗号的、跌宕起伏的政治史诗的序章。】

画卷的光芒在拿破仑二世那青春永驻、却带着无尽遗憾的苍白面容上渐渐收敛。

万朝时空的观者们,无论立场如何,此刻都沉浸在这种由权力、血缘、命运与时代共同酿成的深沉悲剧感之中。

一个时代的回响,竟能如此悠长而哀戚,这或许就是历史最动人心魄又最令人敬畏之处。